小胖柑 作品

第36章 第 36 章





此刻來參加舞會的其他人也出來表示支持,這舞會開始之前,秦瑜與胡四小姐激辯,到底什麼才是女子自由,這個時候海東的宋舒彥要振興國產花布。




這個舞會想要辦的正事兒,傅家公子和胡家小姐相看沒成,卻又好似幹了點什麼!




舞會讓眾人很興奮,主家的臉色卻比哭還難看。年家出錢出力,大家吃好喝好,跳好舞,拍拍屁股走了。年老爺心裡憋屈,這他媽的算是什麼事兒?




想要討好胡家沒討好上,剛剛傅家夫妻走的時候,傅太太還誏裡誏聲地說:“以前總以為年先生跟我們德卿一樣是俗人,每天就是鑽在錢眼裡了,想著要多賺個三五塊。今天來了才知道,不是每個做生意的人都想著財源廣進。也有人想要追求品味。年太太,以後你還打不打牌,是不是要多去看書畫展覽?聽聽西洋音樂會?”




年太太這話聽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年太太滿心難過了,傅太太就開心了,扭著已經不再纖細的腰身,在傅老爺無奈的眼神中登上了車子。




眼見傅嘉寧還在猶豫要跟哥哥姐姐走,還是跟爸爸媽媽走,傅太太嘟嘟囔囔瞥傅老爺:“嘉寧這個戇憨憨,搞不清楚到底是像了誰?”




傅老爺:“曉得了,優點你全包圓了,缺點全是隨我!”




傅太太得意,搖下車窗:“嘉寧,上來呀!要讓我們等多久?”




傅嘉寧被媽媽叫,只能到爸媽的車上,上了副駕駛:“哥哥和姐姐的車子只有兩個人,你還讓我來擠你們的車。”




“真真叫是小蠟燭,你一定要插在他們中間是嗎?怎麼就這麼拎不清的啦?”




傅嘉寧見陳六小姐跟著上了哥哥姐姐的車子:“六姐姐坐哥哥的車子了,你怎麼不說的?”




傅嘉樹這裡,邀請了陳六小姐上車,她家裡傭人要接送去學國畫的兒子,所以她沒辦法用車。




秦瑜陪著陳六小姐坐後排,傅嘉樹開車。




陳六小姐想起上次搭傅嘉樹的車,傅嘉樹跟她說的事:“嘉樹,上次你帶我去火車站的路上,你說要把舒彥的那個鄉下太太介紹到我那裡來,怎麼沒有下文了?”




秦瑜:舒彥的鄉下太太?




見秦瑜這般厲害,傅嘉樹哪裡還記得這一茬?秦瑜還在車上,他倒是不好意思說,又不得不說:“真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了,不用了。”




“怎麼就不用了?那個姑娘回去了嗎?你怎麼能放她回去呢?我回寧波才聽了個完整,小姑娘的媽也沒了,她叔伯又恨她媽把她父親留下的家底兒盡數做了她的嫁妝。這個世界上一個疼她的人都沒有了,她要是自己走不出來?我告訴你哦!跟胡二的那個太太,很可能是一樣的下場。你已經想到了,明明可以幫人家一把的,卻又放任不管。她是回老家了嗎?把她老家的地址給我!我派人去找。”陳六小姐著急起來,“我還當你是個挺聰明仁義的孩子呢!這樣的姑娘喜歡把所有的心思都放肚子裡,最後害的是她自己。”




一個跟自己素未謀面的女子,在擔心自己的安危,秦瑜內心真的很感激。




“六姐姐,是她真走出來了,或許她壓根就沒為此困頓過。我向你保證她過得很好。真的!”傅嘉樹信誓旦旦,再加一句,“可能過得比我還好。”




陳六小姐聽傅嘉樹這麼說也就不再繼續追問。




秦瑜卻是心生好感,往陳六小姐身邊挨去。




“秦小姐,你是不曉得,當年……”正在說話的陳六小姐因為秦瑜的靠近,她摸到了秦瑜的披肩。




這是披肩的背面絲滑到了極致,陳六小姐這下才想到了剛才在舞會秦瑜身上的這塊披肩,這塊披肩雖然沉靜,但是它給人的感覺卻絲毫不輸給那璀璨的鑽石祖母綠項鍊,路燈的燈光下披肩正面有恍若星光的光澤,她問:“秦小姐這塊披肩是不是已故云錦大師周相虎的作品?”




啊這?秦瑜是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母親在世時,只說這塊錦緞珍貴,捨不得剪斷,就做成了一塊披肩。”




陳六小姐輕笑:“看來我是不用擔心了。所以你才建議用海東廠的棉布?”




“六小姐緣何從一塊絲緞就確認了?”




“我的嫁妝裡,有一塊風雪夜歸人,也是大師遺作,是家父為我去求秦先生出讓所得。能把這麼珍貴的織錦,隨便披在身上的,大約也就是秦家後人了。”陳六小姐笑看秦瑜,“你這樣吊著宋舒彥倒是真為我們解氣,好好收拾他再跟他和解。”




聽見陳六小姐誤會了,秦瑜連忙解釋:“姐姐不要誤會了,我沒想著要出氣。本就是盲婚啞嫁,他要離婚了就離婚了。我現在煩惱的是,他若是知道真相了,不肯離婚可怎麼辦?還請姐姐為我保密,讓我先把婚給離了。”




陳六小姐看向前頭開車的傅嘉樹:“原來是這樣!這樣倒也好,那你為何還要幫他?”




“這不是幫他。一個是若是沒有宋家二老,我早就被叔伯剝皮拆骨,血吸得一滴都不剩了,哪裡能來上海?其二,我看到的是在東洋布擠壓之下,咱們的民族紡織行業舉步維艱,還有,姐姐想來知道普慶裡4號是什麼所在。”




“什麼所在?”




額!秦瑜沒想到這個年代的人並不知道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在上海的辦事處。




“六姐姐,那是朝鮮人在上海的辦事處,你曉得的呀!朝鮮半島被東洋人殖民了。秦瑜的意思,東洋人做著大不列顛的夢,我們在東洋人眼裡,就是英國人手裡的印度。所以能幫海東廠,就是幫我們自己。不管私人之間有什麼糾葛,對外我們都是中國人。”傅嘉樹補充說明。




“我竟沒有想到這一層。”陳六小姐汗顏,“以後,我也會注意的。”




傅嘉樹車子到了陳六小姐家門口,陳六小姐下車,傅嘉樹沒有關汽車大燈,直到陳六小姐進了家門。




傅嘉樹說:“你坐副駕駛來。”




秦瑜在後座坐得好好的,不知道他犯什麼毛病:“一點點路,我換什麼位子?”




“我今天挑撥了舒彥兄跟你離婚,想不想聽?”




秦瑜推開車門,換到前面副駕駛,見傅嘉樹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