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於夏 作品

第 64 章 Chapter 64

要錢可以,回國再說。

郭淺的救濟金就此打了水漂。

郭淺說:“我知道,我正在找實習機會呢,以後大不了去給小姑姑打工。”

這話題一轉開,郭淺總算不再說關嘉頤同陸懷硯,嘁嘁喳喳說起她的宏圖大志。

一通電話打完天都黑了。

漫漫暮色壓不住萬家燈火。

江瑟把新開的藥擱床頭,進去浴室洗澡,出來客廳時一眼便瞥見了角落裡的鋼琴。

又想起了陸懷硯在視頻裡彈的那支曲子。

他彈的《月光》。

那是她最喜歡的曲子。

江瑟也會彈鋼琴,小時候的音樂啟蒙,他們都是先從鋼琴學起。

樂理基礎打好,才去學的小提琴。

七年前傷了手後,她再不能拉小提琴。

鋼琴倒是能彈,只不過左手尾指使不上勁兒,彈出來的曲子也跟著不得勁兒。

她從來不會嫌棄她身體裡的每一道傷口。

曲子彈得再不得勁兒,想彈便彈,也不怕旁人笑話。

江瑟走過去掀開琴蓋,在琴凳坐下,將一直盤桓在腦海裡的旋律慢慢傾注在指尖。

琴聲如訴。

門外,剛從電梯走出的男人沒急著開鎖進門,手臂挽著件西裝外套,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外聽。

直到一支曲子彈完,才開門進屋。

江瑟見他回來,便要將琴蓋合攏,結果正在低頭脫鞋的男人就跟眼睛長頭頂似的,直接來了句:“等一會。”

說著掛起外套,解開襯衣的袖釦,邊挽袖子邊朝她走去。

“我來做你的左手。”他在她身後坐下,兩條長腿大喇喇撐在她腿側,說,“就剛剛那首《月光》,我用左手彈,你用右手彈。”

江瑟回眸瞥他:“這怎麼彈得了?”

“別人可能不行,但我們可以。”陸懷硯側頭親親她額角,說,“敢不敢試試?”

“有什麼不敢的。”

江瑟扭過頭,右手架上琴鍵,也沒給他準備的時間,兀自敲下第一個音符。她存了心使壞,節奏時快時慢,不到五分鐘的曲子被她生生玩到七分鐘才結束。

偏偏這男人,不管她怎麼變速都能追得上。

胡攪蠻纏的一曲結束,陸懷硯搭在她腰側的右手往她腰窩一掐,說:“大小姐玩夠了沒?能好好彈了嗎?”

他掐的那處是江瑟的癢癢肉,掐得她沒忍住笑了聲。

之後倒是沒再戲耍了。

手摸上琴鍵,對陸懷硯說:“開始了。”

“嗯。”

他們同時按下琴鍵,一大一小的兩隻手,在落下音符時銜接得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就好似真的是同一個人在彈,他真的成了她的左手。

琴音的震顫與共鳴響徹在靈魂的最深處。

最後一個音符的餘音在空氣裡消散時,他們都沉默了片刻。

江瑟聽見陸懷硯說:“頭轉過來。”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想做的也是她想做的,頭偏過去時主動張開了齒關。

他吻得很溫柔,綿長而溫柔。

可溫柔的表象下,是無法遏制的澎湃的欲.望。

那樣一首輕靈而朦朧的曲子點燃了他們骨子裡對彼此的渴望。

陸懷硯再急切也沒想在鋼琴上弄,輕輕闔起琴蓋,單手抱起她,邊側頭與她親吻,邊往她房間走,右手同時解著襯衣釦子和腰帶。

臥室的窗簾本就攏著,滿室闃然,情.欲在黑暗裡不斷髮酵。

陸懷硯發覺這姑娘今天好似帶了點火氣。

肩膀被咬出個很深的牙印,出了血,以至於他俯首吻她時嚐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偏偏他還挺享受她這在床上的這點壞脾氣。

兩人剛開始好的時候,這姑娘明明纏他纏得就同一根藤蔓一樣,但她從來不咬他,不會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記,也不會在丟的時候喚他的名字。

現在不僅喜歡咬他,還喜歡叫他名字。

他弄得有些狠,江瑟沒忍住又咬了一口。

陸懷硯由著她咬,扣她腰間的力度卻愈發大,落她耳邊的嗓音低沉暗啞:“我怎麼覺得你在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