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海月1 作品

第八十五章、高歌猛進




    憑藉他對凱撒三世的瞭解,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收復上次大戰中失地。就算拋開所有利弊不談,阿爾法王國也不具備收復失地的實力。



    看似前線在高歌勐進,可除了最初的戰鬥之中,獸人不小心吃了大虧外,後面只是敗仗吃得多,實際上的主力損失並不大。



    戰報上的斬首多少多少,通通都是拿雜兵湊數的。反正哈德遜很少在官方文件上,看到過斬殺獸人的具體介紹。



    按照以往的慣例,只要斬殺獸人皇族精銳超過三百,都會被單獨列出來介紹。



    國內傳來的捷報文書上沒有提,哈德遜就默認為沒有。既然敵人主力尚存,那麼大規模收復失地就是在進行軍事冒險。



    收復失地,不僅僅只是“收”回來,更重要的還在於“復”。拿回來之後,就要派兵過去駐守。



    被獸人禍禍了這麼多年,原來的防禦工事,早就已經變成了廢墟。想要構建防線,只能從頭開始。



    戰爭帶來的創傷,都來不及修復,阿爾法王國哪裡有那麼強的國力,跑去經營北方的土地。



    短期來看,冒然北進收復失地,除了獲得一些名聲之外,阿爾法王國無法獲得任何實質上的收益。



    甚至因為戰爭局勢的逆轉,已經在路上的人族聯盟援軍,也會就地解散,直接打道回府。



    知道歸知道,明面上哈德遜可是堅定的主戰派。



    莫說是收復失地了,就算是有人提出:揮師北上,一路直搗獸人皇庭老巢。只要不是讓他帶兵去完成,哈德遜也會表示支持。



    人設而已,都是政治需要。僅僅只是代表他現在所處身份的立場,並不代表他本人的立場。



    看著眼前這位遊說自己的外交大臣,哈德遜就很想笑。別看他在莫西公國威風八面,那都是裝出來的氣勢。



    真要是到了國內,王國一眾高層誰認識他啊?



    戰功赫赫,很遺憾那是在莫西公國打的。名義上王國是一視同仁,實際上到了具體操作上,還是會有所差別的。



    最核心的原因就是距離太遠,只有紙面上的數據,大家很難感受到哈德遜為王國做出的貢獻。



    就算大家能認可這些貢獻,那也不等於哈德遜在政治上的話語權,就會有多高。



    本質上話語權還是源於實力,在莫西公國他坐擁十一萬遠征軍,軍事實力差不多相當於莫西公國現有力量的四分之一。



    伴隨著前線戰勢的發展,遠征軍的實力佔比還在持續上升中。要是特倫斯防線全部淪陷,這個比例甚至能夠提高到百分之四十。



    手頭有實力,背後還有阿爾法王國撐著,哈德遜說話做事自然能夠硬氣。



    回國就不一樣了,遠征軍解散各回各家,他這個總指揮官瞬間被打回原形。



    就算將大家團結起來,組建一個新的政治派系,短期內也很難在政治上獲得太大的發言權。



    歸根結底,哈德遜現在強大,那是阿爾法王國提供的平臺強大,本質上還是平臺的力量,而不是他自身的力量。



    拋開平臺的力量不提,他的嫡系部隊也就擴充到一萬出頭。國內一些實力雄厚的中等貴族,綜合實力都比他手中的力量強。



    指望他去推動王國的決策,簡直就是在做夢。真要是有那份政治影響力,哈德遜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用。



    “大臣閣下,收復失地是每一名阿爾法王國貴族的共同願望,原則上我肯定是支持這項計劃的。



    只是現在人不在國內,對王都的決策,我實在是鞭長莫及。



    不如先等一等,待遠征軍回國休整時,我一定向國王陛下提議,並盡全力推動這項戰略計劃的實施。”



    哈德遜漫不經心的回答,讓雷納託嚇出了一身冷汗。遠征軍要回國,這開什麼玩笑?



    阿爾法王國的局勢逆轉,不等於莫西公國的局勢也被拉了回來。特倫斯防線搖搖欲墜,一旦防線崩潰,獸人大軍又會再次南下。



    沒有遠征軍這股重要軍事力量,僅憑他們自身的力量,可沒有辦法保證能夠撐到人族聯盟的援軍抵達。



    現實的生存問題面前,一切都得為此讓步。



    哈德遜那副面孔實在是太具備欺騙性,一名年少成名、意氣風發的將領,帶著遠征軍回國發起收復失地的戰役,那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



    “伯爵閣下,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們也只是一種提議,主要是機會突然出現,不利用上實在是太可惜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現在適合出手,不代表接下來也適合,您就算現在趕回來怕是也來不及了。



    都是為了打擊獸人,不如先留在這裡,粉碎敵人妄圖南下,顛覆我人族大陸霸權的野心!”



    雷納託重新組織語言說道。



    內心深處,他已經鬱悶死了。早就聽同僚們說過,哈德遜這人有些難搞,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難纏。



    這才剛剛提出一個建議,不光就被哈德遜堵死了話題,甚至還被反將一軍。



    看似只是年少氣盛,可多年的外交生涯告訴他,這是一種隱晦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