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青回 作品

第87章

孫瑩和吳友山在原市鬧出醜事後被送回去,孫超這個主任的職位也被影響了,被廠裡領導單獨找過去談話了,孫超認錯態度良好,廠裡領導讓他寫了一份檢討,訓了幾句話這事就過去了,丁華一早就被廠裡開除了,一直在家裡閒著。




孫主任家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孫媛前幾個月辭職走了,誰也不知道她去哪裡,孫瑩沒回家之前,大院裡的人和周圍的鄰居不至於當著她的面指指點點,自打兩口子去原市把他們接回來後,大院裡每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孫瑩和吳友山。




孫瑩結婚前跟吳友山搞破鞋的事傳的人盡皆知,現在又帶著孩子回來,吳家人搬走了,死活不在大院裡住,嫌丟不起這個人,吳友山一直守著孫瑩和孩子不走。




每次被人指指點點到跟前,丁華都出去跟人吵一架,以往好女人的人設也在一次次的吵架中徹底崩裂,孫瑩母女在大院和紡織廠裡的名聲徹底毀了,這事鬧到了廠裡,很多人說孫主任家裡作風不正,他不配當這個主任,家裡女兒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最大的責任是父母。




孫主任氣得對孫瑩這個女兒徹底沒了耐心,他奮鬥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爬上主任這個位置,原本再過兩年還有希望再往上升一升,結果都被這個小女兒給毀了。




孫主任哪裡氣得過,之前有多喜歡丁華這對母女,現在就有多討厭。




不僅逼走了他的大女兒,還害的他在廠裡被人戳脊梁骨。




就在前段時間吳家人回來了,吳友山的母親當著整個大院人的面鬧自殺,逼著吳友山跟自己走,讓孫主任也過來,放話讓他女兒別再纏著她兒子,這事鬧得特別的大,都見血了,吳友山的母親差一點點就死了,這事鬧到紡織廠,廠裡領導一看情況不對,開會決定把孫主任開除了。




吳友山被吳家人帶走了,孫瑩和孩子被丟下了,丁華氣的在大院裡罵,一家人沒了工作不說,孩子也沒有戶口,多一張嘴卻少一份口糧,養活孩子都是個問題。




現在孫家人無處可去,一家子躲在大院裡也不敢出來,花的錢都是這些年攢下來的,等花完了之後怎麼生活下去都是問題。




對面的女人說的繪聲繪色,姜念聽完後,不禁有些唏噓,原書中的女主最後是這個走向,不過姜念想到書裡的事,書中孫瑩也和吳友山在洞房前有那麼一回事,也不知道她在書中的結局最後是怎麼樣的,還有陸聿,最後是什麼結局?




姜念轉頭看向陸聿,男人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好像對對面女人的話並不感興趣。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陸聿轉過頭,看著姜唸白皙的臉蛋:“肚子餓嗎?”




姜念抿嘴笑了下:“有點餓了。”




這一世陸聿和孫瑩沒有交集,他始終是她的,也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陸聿下午在市裡買了點糕點和水果,還有餅乾和牛奶,就怕姜念在路上餓肚子,他問姜念:“吃餅乾還是糕點?”




姜念道:“餅乾。”




對面女




人抱著孩子,看著人家小兩口,男人對女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又是餅乾又是牛奶,生怕她路上渴了,餓了,照顧的可細緻了,頓時羨慕的不行,扭頭看了眼自家男人,男的對上妻子的目光,上前詢問:“咋了?要喝水嗎?”




女人搖搖頭:“不喝。”




她男人也不差,雖然家裡條件不好,但至少沒讓她受過什麼委屈。




尤其生孩子的時候,忙前忙後的照顧著,對她還挺好的,女人這麼一想,心裡舒服了不少,又和姜念閒聊起來,然後又說起繡莊的事,說繡莊裡之前有個繡娘繡功可厲害了,繡莊原本和港城那邊還有合作呢,自打那個繡娘走了之後,港城那邊的合作也斷了。




那女人問姜念認識那位繡娘嗎,姜念搖搖頭,笑道:“不認識。”




這一聊天就說到很晚,姜念也說困了,躺在下鋪漸漸睡著了,陸聿一直坐在下面沒去上鋪,怕姜念晚上睡覺不注意翻下來摔在地上,孩子要吃奶時,陸聿便起身出去,等孩子睡著了他才回來繼續陪著姜念。




對面的女人看了眼一直守著姜唸的男人,覺得這小媳婦的命可真好。




姜念晚上又做夢了,她這次夢見的不是新世紀的家,而是漆黑的夜晚,周圍黑乎乎的,在她的正前方有一座土方房子,看著有點眼熟,姜念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許成他們村子裡的房子,不知道是誰家,屋裡亮著微弱的光線,從破舊的窗戶和門縫裡傳出很低的聲音。




似是掙扎的痛苦聲。




很小很小,若不是周圍寂靜無比,根本聽不見。




而且還有點熟悉,隱約間像是陸聿的聲音。




姜念心裡一慌,加快腳步跑過去,手剛搭在門上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道男人的嘶吼聲,聲音像極了陸聿,她手指一顫,用力推開屋門,桌子上點著煤油燈,挨著桌子的旁邊,陸聿單膝跪在地上,身上的每一個關節上都是鮮紅刺目的血,尤其是手腕和肩膀,傷口觸目驚心,血濡溼了軍綠色的軍裝,往下滴答著血。




男人冷峻的臉色蒼白的厲害,眉峰緊緊皺著,單手撐在地上留下一個血手印。




低沉痛苦的嘶吼聲從唇縫裡溢出,像是一把尖刀刺入姜唸的心,絞著她的血肉,跟著陸聿一起疼。




“陸聿——”




姜念顫抖著步伐走過去,和陸聿相處兩年,何曾見過他這麼痛苦狼狽過?




她在想陸聿年前那半年是否經歷過這種痛苦,她終於走到陸聿跟前,蹲下身想要攙扶他,給他支撐的力量,可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姜念驚慌的抓了抓,看著陸聿身上關節的血越流越多,嚇得哭出聲:“陸聿……陸聿、陸聿!”




她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聲,直到臉上傳來摩挲的觸感,耳邊響起陸聿低沉有力的聲音時,才緩緩的睜開眼,火車裡光線偏暗,姜念看著近在咫尺的陸聿,男人眉峰微蹙,冷峻的臉色不似夢裡那麼蒼白虛弱,而是鮮活的、充滿精力的。




姜念怔怔的眨了眨眼,抬起手抓住陸聿的手臂,手下的肌肉觸感是真實緊繃的,不再是




夢裡抓不住的虛幻,手心裡屬於陸聿的體溫也是溫熱的,真實的。




“陸聿——”




姜念總算回過神,用力抱住陸聿的脖頸,感受著男人震盪的心跳聲,姜念沒忍住哭出來,啜泣的聲音低低的傳進陸聿的耳廓,男人身軀微僵了一瞬,不再顧及旁人是不是看著,手臂用力摟住姜念纖細的腰身,讓她緊緊貼著自己,感受到女人薄顫的身子時,低聲問:“做噩夢了?”




耳廓傳來熱熱的氣息,姜念吸了吸鼻子,在陸聿頸窩處貪、婪的親了下,陸聿身上的肌肉比起剛才繃得更緊,手掌在她後背輕輕拍了下:“我在這。”




姜念說:“做噩夢了。”




她用力抱住陸聿,又在他頸窩處親了下,唇畔下感受到男人溫熱的體溫時,恐懼的心總算得到了一點緩解:“你一直沒睡覺嗎?”




陸聿道:“我不困。”




現在半夜了,火車裡的人都睡了,還有人震天響的呼嚕聲。




對面的女人和男人聽見姜念剛才睡夢中不停的喊‘陸聿’的名字,哭的撕心裂肺的,好像誰在夢裡把她男人殺了一樣,這會兩人抱在一起膩歪,看的女人忍不住嘆氣:人家的感情可真好。




等姜念情緒穩定下來陸聿才鬆開她,看著姜念哭的通紅的眼睛,陸聿的指腹擦去她眼角殘留的眼淚:“剛才夢見什麼了?”




姜念抿著唇沒說話,而是側躺在臥鋪上,後背貼著牆壁,眼睫溼潤的看著陸聿,然後抬手點了下旁邊的位置:“你躺這好不好?”




陸聿一頓,深黑的眸在姜念手指點過的地方落了幾秒,隨後抬頭看向姜念期盼的目光,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從喉間溢出:“好。”




床鋪不大,睡兩個人很擁擠,要想躺下就得側著身。




陸聿躺在外面,抱著姜念,姜念聽著耳邊震盪有力的心跳聲,逐漸忘卻了夢裡帶來的恐懼,她仰起小臉在陸聿的下顎親了下,男人低下頭,對上姜念璀亮的眼睛,手掌扣住她的後頸,將她護在懷裡,在她唇上親了下。




知道火車上人多眼雜,陸聿只是抱著姜念,又低聲問了一句:“做什麼噩夢了?”




剛才姜念睡夢中哭泣的喊著他的名字,這個噩夢或許與他有關。




姜念想起那個夢就覺得可怕,纖細的手臂用力抱住陸聿勁瘦的腰身,小聲說:“我夢見你在一個方正的屋子裡,身上的關節上都是血,地上都流了一灘血。”




陸聿神色幾不可察的一頓,薄唇緊抿了幾分後,垂下眸看著姜念撲閃的眼睫,手臂繞後抓住姜唸的手舉在身前緊緊握住,嗓音沙啞了幾分:“那都是夢,是假的。”




姜念輕輕點頭:“嗯。”




雖說是假的,可姜念覺得那個夢好真實,尤其在看見陸聿身上往下滴血時,那一刻彷彿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姜念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著,這次躺在陸聿懷裡睡得比前半夜安穩。




火車是第二天早上到達的,姜念迷迷糊糊醒來,被陸聿牽著手走下車。




他們今天過來的事朱儁並不知道,陸聿帶著姜念先去國營飯店吃了早飯,然後再去的醫院,本來想詢問護士張笑在哪個病房,沒想到剛到醫院門口就碰上拿著軍綠色大包的朱儁,時隔半年沒見,朱儁看著成熟了許多,興許是幾天沒刮鬍子,下巴都有了青色胡茬。()




看見陸聿和姜念,朱儁愣了一下,不敢相信他們兩個忽然出現在眼前,還是陸聿先出聲打破沉默: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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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團長,大嫂!”




朱儁高興的跑過來,反應過來後眼睛都冒淚意了,陸聿眉峰微皺,嗤道:“大男人的哭什麼,把眼淚收回去。”




朱儁擦了擦眼淚,說:“我這不是高興嗎,咱們有半年沒見了。”




姜念問:“張笑怎麼樣了?生了嗎?”




朱儁笑道:“生了,前天中午生的,生了個男孩,六斤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