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青回 作品

第 122 章 正文完

姜念被刺的眼睛不舒服,她閉上眼想要緩和一下,卻被濃重的睏倦感再一次覆蓋,耳邊又傳來聲音。




“念念”




“睜開眼睛看看我。”




好熟悉的聲音。




意識混沌間,手被抬起握住,對方的手心浸了一層薄汗,溫熱潮溼的貼著她的手背,麻木的手腕也傳來溫熱的氣息,下一瞬皮膚傳來輕微的刺痛,是牙齒硌在皮/肉的鈍痛感。




她被咬了!




姜念氣呼呼皺了皺眉,一直堵在喉嚨的話終於吐出來了。




“別咬我——”




話一出口,眼皮上的沉重感和身體裡的睏倦頃刻間消失,她睜開眼看到了豁然起身貼近她的陸聿,男人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他身上的襯衫換了一件乾淨的,不是她夢裡的那一件,冷俊的臉龐憔悴了許多,還長了不少青茬,以往短利的頭髮也長了一些。




是陸聿,但看著憔悴了好多。




“姜念。”




陸聿驚喜的握緊她的手,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看著姜念懵懂的眼神,心中的喜悅倏然間被驚慌覆蓋,他緊張的滾動著喉結,小心翼翼的開口:“念念?是你嗎?”




姜念沒說話,靜靜的看著他。




漸漸的,撫著她臉頰的那隻手開始薄顫,男人眼底的驚喜也逐漸消退,姜念親眼看著陸聿眼底的光亮散了,臉頰的溫熱和手背上的抓力讓她回神,眼前一瞬間又變的死寂頹然的陸聿終於讓姜念徹底醒過神來了。




陸聿還活著!




他沒有死,他就在她面前。




抓著她的那隻手逐漸鬆開,撫摸著她臉頰的那隻手也移開了,姜念在他的手抽離之前,手指在他手心撓了撓,看著陸聿愣住的神色時,吐槽了一句:“你怎麼老了?”




陸聿用力握緊姜唸的手,拇指不斷摩/挲/著她的唇角,兩人的/唇挨的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是鮮活的的生命力,他壓制著內心的驚慌,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念念,是你嗎?”




姜念另一隻手摟住陸聿的脖頸往下/壓了下,兩人的唇/捱上,姜念‘報復性’的咬了下、男人的下唇:“不是我還能有誰?你剛剛是不是咬我了?”




陸聿笑出聲,壓在心底的驚慌頃刻間消失殆盡。




他反守為攻口勿著姜唸的唇,火、舌抵/開/她的齒關,勾/勒著她的舌/尖極致的纏/綿,陸聿貪/戀她的氣息,感受她、身體傳來的溫度,眼前的人不再是毫無生氣的一具驅殼,而是鮮活的、有生命力的姜念。




“哎呀!”




病房裡倏地響起徐燕的聲音,緊跟著又傳來舒雪的驚喜的叫聲:“陸團長,姜姐醒了?!”




小兩口的溫情被打斷,陸聿放開姜念,看著姜念唇畔上的水潤,眸色深了許多,他輕咳一聲,轉身對徐燕和舒雪道:“她醒了,我去叫醫生。”




等陸聿走後,徐燕和和舒雪跑到床邊,兩人一左一右的抓著姜唸的手不放




,說著她昏迷這些天對她的擔心,徐燕又哭了,一邊哭一邊說:“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嚇死我了,你要是真出事了我們得難受死。”




舒雪也在抹眼淚,哭道:“姜姐,你下次可不能再騙我了,要是再感冒了一定要及時去衛生院,不能拖著了。”




姜念笑道:“好。”




從兩人的談話中姜念得知她昏迷了八天,這八天全靠輸液維持著,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難怪姜念覺得渾身沒力氣,剛才抬手抱一下陸聿都覺得用了渾身的力氣。




姜念看了眼病房,陸聿去叫醫生了,可她還是不敢相信,於是又問了一句:“剛剛是陸聿嗎?”




徐燕:……




舒雪:……




徐燕拍了下她的手背:“當然是陸團長了,你們兩剛才不是還親/嘴呢嗎?”




姜念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陸聿熬過了五年輪迴的折磨,她和‘姜念’也沒有回到原點,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他們都熬過來了。




姜念哭了,舒雪和徐燕都不知道她好好的怎麼哭了,直到陸聿過來抱著她,姜念才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們都沒事了。”




陸聿親了親姜唸的耳尖,笑道:“沒事了,我們都好好的。”




醫生給姜念做了一番檢查,她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再住院觀察一兩天,要是沒其他問題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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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聿受傷的事姜念是第二天中午才知道的。




她靠在陸聿懷裡又聞到了很淡的血腥味,強硬//的解開他的兩個紐扣才看到肩膀包紮的傷,姜念臉色一變,問道:“是槍傷嗎?”




陸聿道:“嗯,沒大事了,不用擔心我。”




姜念抿了抿唇,垂眸看了眼陸聿襯衫的衣領,他又換了一件襯衫,上面繡著一片小綠葉,她抬手捏住那截衣領,想到夢裡的一幕,抬起頭迎上陸聿深黑的目光,低聲道:“陸聿,我又夢見你了。”




陸聿抬手握住姜唸的手,示意她說下去。




姜念道:“我夢見的好像是現在的你,夢裡你就穿著我給你做的襯衫,在樹林裡抓了兩名罪犯,後來有槍聲,我想讓你躲開,但後來的事我都不知道了。”隨後看了眼陸聿肩上的傷:“你的槍傷怎麼來的?”




她迫切的想知道夢裡的事是不是跟現實重合了?




她夢見的陸聿也是真實的,他在做的那些事也都是現實正在發生的嗎?




陸聿心口顫了一會,在姜念額頭親了下,感受著懷裡人/身上的溫度,後怕道:“被潛伏在山崖斷節處的罪犯開/槍打傷的。”




他當時好像聽見了姜唸的聲音,正好轉頭側過身子,子彈沒有打中心臟,只是打中了肩膀,他當時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安,在醫生給他包紮好傷口後就先給姜念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陳堯,他說姜念生病了,已經昏迷四天了。




陸聿沒有在意傷口的輕重,堅持著要趕回來,他想到中/槍時聽見姜唸的聲音,那不是幻覺,是真的。




他到現在都不敢回想當時趕回醫院看見姜唸的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