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快熟陳清雪 作品

第1061章 破壞歷史走向(七合一)


                 既然跟十年前一模一樣,那就是說這裡根本不是橘子村,而是梁王村了?

  我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心中的震驚如潮水般翻湧。

  那豈不是說,這些舞臺上的人,包括剛才領我們進來那老頭也是黃皮子?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梁王村的村長。

  可梁王村在我10歲的時候不是已經被滅了嗎?

  就連村長也已經死了啊。

  為什麼他們又再次出現?

  難道我們真的是受了噬魂獸的影響?

  不對,肯定跟噬魂獸沒關係。

  而且那種特別強烈的熟悉感,到底是什麼?

  我滿心疑惑,在心裡急切地呼喚著長卿,想讓她給我一個答案,或者一個參考意見也行。

  然而,隨著舞臺上的舞蹈越來越激烈,音樂聲如潮水般洶湧,我卻始終都沒有得到長卿的任何回應,她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

  “噹噹噹當……”

  就在歌聲飄到最高部分的時候,從舞臺背後傳來了鐵鏈拖動的刺耳聲響。

  站在舞臺兩側的演員也像是得到了某種命令,紛紛跪在地上,有節奏地拍砸著地面,嘴裡同時發出嗚嗚嗚的低沉叫聲。

  聽到這聲音和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等會兒就會有兩個胸口被一把長刀刺穿的壯漢,託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走上舞臺。

  果不其然。

  十幾秒鐘後,正如我所料,兩個壯漢拖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走上了舞臺。

  那男人還是穿著一件古時候的囚服。

  接著,那犯人就會被一刀砍斷腦袋。

  這場景與十年前我所經歷的如出一轍,我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了十年前。

  當初我問過夜鶯姐這是在幹什麼?

  夜鶯姐告訴我這是武松準備為哥哥武大報仇,要把西門大官人拉出來處決。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看向了夜鶯姐。

  她坐的離我比較遠,大概隔著10多個人的位置。

  想當初她是坐在我旁邊的。

  不過讓我大失所望的是,此時的夜鶯姐彷彿失去了記憶一般,她看到這個男人被拉上舞臺時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不應該啊。

  難不成只有我跟張龍虎記得,夜鶯記不得了?

  我又扭頭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張龍虎,發現他也是面無表情,不過我知道他是在裝的。

  “虎哥!”我輕輕的叫了聲。

  張龍虎嗯了一聲,目不轉睛的盯著舞臺的方向,彷彿看得很入迷。

  “現在怎麼辦?那個人要死了。”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問。

  “救人!”張龍虎沉聲道。

  我滿是詫異地盯著身旁的張龍虎。

  因為當我問出那句話時,我心中下意識的猜測張龍虎會說讓那人被砍掉腦袋,畢竟當年的情形就是如此這般。

  可萬萬沒想到,他口中竟吐出了“救人”這兩個字。

  然而此刻,張龍虎並沒有再跟我開口說些什麼。

  因為我察覺到坐在我身旁的諸葛琉璃正用她那眼角的餘光暗暗打量著我們,也不曉得她究竟有沒有聽到我和張龍虎之間的對話。

  “掌櫃的,你東西掉了。”

  張龍虎壓低了聲音說道。

  又是這句話!

  只是在我十歲的那年,這句話卻是夜鶯姐對我說的呀。

  她當時這般說是為了讓我下意識地彎腰低下頭,去瞧瞧坐在我們身後的那些村民到底有沒有腳。

  可這一次,說出這句話的人卻變成了張龍虎。

  我如同十年前那般,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要往凳子下邊去查看那些村民有沒有腳。

  可還沒等我真正去看,張龍虎卻極其迅速地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等下必須把那人救下,不能讓歷史重演。”

  改變歷史的方向?

  我頓時就怔住了。

  是啊,似乎這的確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打破這僵局的辦法。

  那就是將舞臺上那個即將被斬首的人給救下來。

  要不然,如果真按照歷史的軌跡發展下去,那我們又將會經歷些什麼呢?

  暫且不說之後會遇到的那墓中墓,以及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

  最為讓我感到驚恐萬分的是,如果真的按照歷史重演,那走出這裡之後,後續的發展是不是又會如同我曾經所經歷的那般?

  先是跟著張龍虎東奔西跑地學習道術,然後我再去上學,接著又會不停地陷入這樣那樣的循環?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在我十歲時和張龍虎進入的那個墓中墓。

  當時我們進入其中後,就陷入了一個循環之中。

  我清晰地記得,那時張龍虎曾跟我說過一句話。

  他說其實我們已經死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循環,是因為我們的靈魂正在漸漸地脫離我們的身體。

  可如今,這恐怖的循環竟然又出現了!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中湧現。

  其實當初在墓中墓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而這之後的一切不過是我臨死前的幻想罷了?

  就如同人們常說的,有的人從三十樓跳下,看似只是短短的兩秒鐘,但在這兩秒鐘裡,他卻能在空中回憶起自己的一生,包括每一個細微的鏡頭。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猛地冒了出來。

  正在這時,我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掌櫃的,你在看什麼?”

  我猛地轉過頭,發現是諸葛琉璃。

  她微微皺著眉頭,滿是疑惑地看著我。

  但在十年前跟我說這句話的,卻是領著我們進村子裡看戲的那個梁王村的村長啊。

  他當時問的是:“小朋友,你在看什麼?”

  而我回答的是我在繫鞋帶。

  我愣了一下,對著諸葛琉璃飛快地說道:“你彎下腰看看我們身後那些人的腳。”

  諸葛琉璃見我表情嚴肅,倒也沒有多言,而是學著我一樣裝模作樣地繫鞋帶,然後低下頭往身後的那群村民的腳看去。

  過了兩秒鐘之後,她抬起頭看向我,表情越發地疑惑:“他們的腳怎麼了?”

  “他們沒有腳。”

  我壓低聲音說道。

  諸葛琉璃的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個川字,又下意識地低頭往後看,但很快又抬起頭來對我輕輕搖頭:“沒有啊!”

  沒有?

  這怎麼可能呢?

  我急忙快速地彎下腰裝作繫鞋帶的樣子,從身後那群村民的腳看去。

  有腳!!!

  他們都有腳!!!!

  這完全不對呀。

  我清楚地記得十年前的時候我按照夜鶯姐所說的彎下腰看向身後那些村民的腳。

  那些村民都沒有腳,褲腿空蕩蕩的。

  可現在他們卻有腳了。

  一種莫名的恐懼如潮水般襲上我的心頭,眼前的這一幕幕與十年前是如此相似,但又有很多地方截然不同。

  我呆愣愣地直起身子,腦海中思緒萬千。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此時,舞臺上的劇情仍在轟轟烈烈地繼續著,那即將被斬首的人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彷彿對即將到來的命運毫無知覺。

  “時辰已到,驗明正身!”

  那聲如洪鐘般的高呼響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就在我愣神的片刻,跪在地上等待行刑的“西門大官人”身旁的一位行刑者把插在胸口的長刀緩緩抽了出來,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子狠勁。

  他圍著那跪著的人轉了幾圈,彷彿在進行某種儀式,隨後高高地舉起了手中閃著寒光的大刀。

  我心中滿是疑惑,不知道為什麼坐在我們身後那些村民突然就長出腳來了。

  但就如張龍虎所說的,我們必須要打破這該死的怪圈,改變歷史的方向。

  眼看著大刀就要以雷霆萬鈞之勢落下,我心中一急,嘴裡大吼一聲:“住手!”

  與此同時,我的手迅速伸進了口袋,掏出一枚小石頭,卯足了勁朝著那行刑者的大刀扔了出去。

  那枚小石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確無誤地打在了那把正急速落下的大刀上。

  只聽得“當”的一聲脆響,大刀被硬生生地彈飛出去,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後,“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我一個健步衝上舞臺,腳下生風,幾步就來到了那行刑者面前,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

  那行刑者悶哼一聲,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我抓著那“西門大官人”的腦袋用力的往上一拉,然而當我看清楚她的臉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是個女人!

  她皮膚黝黑,那驚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她並不是諸葛老爺子派出去的兩個探子!

  怎麼會這樣?

  我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此時的舞臺劇中進行到最為激烈的部分卻被我這麼突然的打斷,周圍的聲音也彷彿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

  諸葛老爺子,魯陽王,鳳娘也全都站起身來,震驚地看著我。

  至於那些村民,也全都齊刷刷的,朝著我看了過來,他們的眼中滿是憤怒,那憤怒像是燃燒的火焰,彷彿要將我吞噬。

  接著,那領著我們進村子裡來的老村長拄著柺杖,一臉憤怒地朝著我走過來。

  他每走一步,柺杖就會在地上重重地跺一下,發出“篤篤”的聲響,彷彿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

  那渾濁卻透著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惱火地看著我,大聲質問:“你為何要上來打斷表演?在來之前我就警告過你們,這是我們村子的祭祀活動,你這樣粗暴的打斷,是對我們神的不尊敬!”

  我怔怔地看著他,張大嘴巴想要解釋,可嗓子眼彷彿被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額頭上的汗珠不聽話地冒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此時,那些村民們也紛紛附和著,他們一個個站起身來,大聲地聲討我。

  “就是啊,這外來人太不懂規矩了!”

  “對我們神不敬,不能輕饒!”

  有的甚至喊著要把我綁起來和神靈謝罪,還有人叫囂著要燒死我。

  他們臉上的表情憤怒而猙獰,彷彿我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舞臺上那些表演者也紛紛拿起大砍刀,朝著我一步步地逼來。

  眼神兇狠,手中的砍刀在月光下閃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就在這時,諸葛老爺子、魯陽王、鳳娘、張龍虎、諸葛琉璃也紛紛回到了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