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對不起

 明予擔心夜長夢多，得知言璟抵京，當天便約出言璟。

 咖啡館。

 她拿著咖啡匙有些漫不經心地攪弄著，微垂著視線。

 言璟知道她有話要說，直言道：“予予，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別和我客氣。”

 明予沉默片刻，然後大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她不想捲入言璟和言蕩的鬥爭，這樣的請求未免對言璟有些不公，但事在人為，她也只能如此：“……所以，大哥，你願意放棄和祁霽私下裡達成的合作意向嗎？”

 明予並沒有想要言璟白做這筆交易，為表示自己的誠意道：“大哥，你可以提條件。”

 她見言璟神情平靜，眉眼間也沒半分驚訝，猜測既然言璟和祁霽有交情，那祁霽肯定是先和言璟通了氣的。

 言璟一直沒說話，看不出喜怒，明予以為他不願意，沒有強求的意思，大方一笑：“如果大哥不願意就算了。”

 言璟似是而非道：“你不怕嗎？”

 他問看似不走心，但其中的意有所指，明予自然是明白的。

 別說言璟，就連祁霽都提醒過她。

 明予無力於解釋，只是淺淺一笑：“拼一把，我相信老天爺會站在我這邊。”

 言璟在她的笑中微微晃眼，他始終認為往往沒有實力的人，才會將命運寄託於上天的佈施。

 可說這話的人是明予，便是不同。

 言璟給了個痛快：“行，我答應你了，就此放棄。”

 明予半信半疑：“真的嗎？”

 言璟溫和一笑：“我不會騙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明予神色緩和不少，緊迫的心有瞬間的鬆懈：“那大哥的條件是？”

 言璟猶豫輕瞬，抬頭：“算我心上的一點彌補。”

 明予一時沒反應過來，放下咖啡匙：“你什麼意思？”

 言璟的神情忽然暗淡下來，周遭似乎都是他的不安和愧疚，嗓音微啞：“當年的事，對不起。”

 明予頓時心中明瞭，微微一笑：“我也想清楚了，當年的事不應該怪大哥，關於這次項目的事，終歸是我欠了大哥，我在這裡向大哥許諾一個力所能及的條件，也讓我心安。”

 言璟雖是言家的第一個孫子，但與出身長房受盡寵愛的言蕩沒法比。

 當年若言璟去求情，言老爺子定然要懷疑他別有用心，沉浸在喪子之痛的老爺子定然要遷怒言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