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紋花瓶 作品

第 21 章 寵物兔兔

白青一覺醒來,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




她再也睡不著了。




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夜空中有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著,為寂靜的殯儀館披上一層神秘的薄紗。




很快,寂靜被打破了。




靈車接來一位貴賓,要送進太平間。




白青摸著乾癟的肚子,決定出門覓食。這個時候食堂肯定沒吃的,她自己做出的食物流浪狗都嫌棄。她不挑食,但比流浪狗對食物的要求稍微高一點點。




只是不知道這個有詭的世界,晚上還有店敢開門不?




白青拿起一件外套走出工作間,夜裡的永臨路還是有點涼的。她沒有撞見忙碌的同事們,心中鬆一口氣。這樣就不必和人交際了!餓著肚子還要寒暄一陣,簡直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




她從殯儀館的大門出去,踏著夜色離開被參天大樹遮蔽的街道。




一輛貨車正好駛過十字路口,看到一個人影從永臨路晃出來。關於這條街邪門的傳言在腦海裡復甦,嚇得他猛一踩油門,瞌睡都嚇醒了。




貨車忽然加速,颳起的風吹得白青眯起眼睛。




“真是不可惜油……”




下坡還加速呢。




她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嚇到人了。




半個多小時後,白青在一座天橋下面發現一處隱蔽的夜市。賣食物的攤位佔多數,但也有賣衣服、配飾的小攤,還有賣寵物的?




燈光把周圍照得明晃晃的,和白天也沒什麼差別了。




支起的小桌子幾乎都圍坐著人,生意還不錯。




食客們看著像是夜裡特地出來玩的。




她吃東西的時候,才從鄰桌的交談中得知,附近是夜場一條街。外城四環出名的娛樂場所都聚集在此,只要有錢,正經的和不正經的玩耍方式任你選擇。




夜市正是靠著夜場一條街賺錢,總有些不想在夜場裡消費的客人會來外面覓食,而且上夜班的工作人員也有吃飯的需求。




因此,這裡的小攤子從夜宵囊括到早餐,也算得上是應有盡有。




白青選擇的是角落裡的小桌子,沉默著吃炒麵。味道還不錯,就是價格比較貴。一份素炒麵、一份現煮的糖水加上一份拌牛肉要一百零二塊,要不是她剛大賺一筆都不敢這樣亂霍霍。




這大概也是夜裡的生意有人願意做的原因,賺得多啊。




可見比起詭,窮更可怕。




陸續有人進夜市裡吃飯,又很快離去。




白青吃到一半,旁邊的桌子換人了。




兩個臉頰酡紅的年輕女孩子嬉笑著坐下,神情興奮。她們要的是糖水,兩份烤梨湯。




面容和善的老闆娘一靠近兩個姑娘就聞到酒氣,笑著說:“喝多了吧!你們算點對單了。一盅梨湯喝下去,明天不會頭疼。另外再送你們兩杯蜂蜜水,能解酒的。你們嚐嚐。”




兩個年輕女孩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特別




有禮貌的同老闆娘道謝。




一個女孩子喝蜂蜜水的時候抬起頭來,白青正好看清她的臉。屬於原主的記憶冒出來,這個女孩子竟然是原主的同班同學,和噁心的(前)追求者顧松文不同,這個女孩子和白青的關係還挺不錯的。




她叫做華虹紅,班主任的獨女。容貌姣好,品學兼優。原主在班上屬於邊緣人物,多虧她的關照才沒有真正遭受排擠。




不過,她怎麼會大晚上出現在這裡?




再看華虹紅的穿著,有點清涼,妝容更是略顯誇張。一身夜店打扮,結合剛剛高考結束的背景,可以合理猜測:今晚進行的是青春的告別儀式!人不瘋狂枉少年,再不抓緊時間體驗一下未成年禁止入內的場所,就要成年了。




由此可見,一潭死水一樣的生活同樣比詭更可怕。




這個世界的夜生活肯定不如華夏夜生活豐富,畢竟世界上真的有詭,但尋求刺激的人依舊會在晚上走出家門。




這沒錯。




大家只是生活態度不一樣而已,白青的孤僻在很多人眼裡,一樣約等於有病。




而且晚上出門和撞詭扯不上太大關係……詭域的降臨又不分白天晚上。




至少白青兩次撞詭都在白天。




不過她還是不太贊同兩個小姑娘凌晨三點……好吧!現在是凌晨四點,出現在此處。如果想要進夜店話,最好挑開在外城一環的。那裡晚上的時候,人流量應該也很大,也更加正規,不容易出事。




這裡就不行了。




而且即使濃妝豔抹,兩個姑娘一身被醃入味的學生氣也根本掩飾不住。




白青看清華虹紅的同時,她也引起另外一桌几個混混模樣的年輕人的注意。




這幾個人吃著燒烤喝著啤酒在玩撲克牌,說話聲音特別大,但夜市攤主們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們每個人的頭髮至少都有三種顏色,穿的衣服還沒一個重色的,綠紅藍橙,堪稱群魔亂舞。一個黃紅毛對綠白毛使眼色,指著華虹紅說著什麼。兩人丟下手中的牌,嬉笑著站起來,衝著兩個姑娘走去。




華虹紅髮現兩人,拉著另一個姑娘站起來,往夜市的攤位前擠。




挺聰明的。




“小姑娘,買個寵物吧。()”




華虹紅聽到攤主招呼自己,一抬頭,直接愣住。




另一個姑娘也嚇一跳。




這名攤主是個老婆婆,很老很老,一張臉滿是褶皺,像一張刻滿歲月痕跡的老樹皮,讓人很難去估算她的年紀。她穿著黑色的衣服,踩著一雙黑色的布鞋,頭上還圍著黑色頭巾,乍一看,簡直像是從夜色裡走出來的邪惡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