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轎車

“那當然!你忘了咱爸之前是怎麼教我們的了?”溫成瞬間收回跑走的思想,扯扯領帶,一本正經,“做生意最講究地就是誠信!”




誠信,那也是兩方心都誠才能有信。




“沒忘,”溫暖笑起來,眉眼都是月亮的形狀,乖得惹人疼,“爸說的每句話我都記著呢。”




溫成拿紙巾擦了下手,又想長篇大論。




溫暖不願再聽溫成紙上談兵:“哥,是不是快到時間了?我衣服還沒換呢。”




“方老闆說的是十點到,你快點。”




守時的習慣是刻在溫成骨子裡的,他腋下夾著皮包又著急催她。




“給你十分鐘,洗把臉就完事。可別再抹塗你那一堆化妝品了,時間不夠。”




籤合同哪能遲到。




“馬上。”




溫暖看了眼正在收拾餐桌的阿姨,握著手心,緩步上臺階。




“哥,”走至一半,她突然轉身,眸若含星,聲音嬌憨,“我記得你屋裡是不是有本外文書?你能幫我找一下嗎,我等你的時候看。”




“英文的嗎?”




溫成對她不設防,抬步上來,很會腦補:“說的倒好聽,指不定一會兒你又被那個滿臉窮酸樣的男人哄走了。”




什麼窮酸男人?




溫暖腦子一時間沒對上號,只低頭笑了下。




溫成卻忍不住撇嘴,一看就知道自家妹子害羞了,也就是這時候他妹看起來才有點小女孩的樣子。




“那男的有什麼好的,小白臉一個,無錢無房有爹孃。”溫成沒好氣,語氣間多是瞧不上,卻還是隨她一道上樓拿書。




溫暖壓根都不知道溫成說的是誰,沒隨意接話。




兩人一同進屋,溫成屋裡有一整面落地的檀木書櫃,面放滿書了,全是名家名作,涉獵各行各業,密密麻麻。




嶄新如初。




他們兄妹兩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一看書就困的主,白瞎那麼好的木頭。




“你要哪本?”




“最上面的那個,顏色亮。”溫暖眼睛掃過溫成屋裡,目光落在矮櫃桌面上的鑰匙。




“成。”溫成搬凳子對準。




溫暖貼心:“哥,我給你拿包。”




溫成沒在意,踩著凳子上去。溫暖不動聲色地揣起茶几凳上的大哥大,小心地在底下照看著。




“喏。”溫成四肢極其發達,手腳麻利地踩著凳子蹦下來,將厚厚的一本詞典遞到溫暖手上,“兩個手接,有點沉。”




他都忘了自己書櫃上還放有一本英文詞典了,厚甸甸的一本書,落滿了灰,沉死人不要命。




“算了算了,你還是去找那個小白臉玩吧。”溫成大手擱空氣裡瞎撲騰,拍散蕩起的灰塵,又把書給拿了回來,“我談完合同去找你。別看書了,省的回頭灰塵吸肺裡,就你那身體,看個病可比這本書貴多了。”




溫暖沒鬆手,眼睛看向溫成,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你今天是一定要去嗎?”




“肯定要去啊,你咋又問一遍。”溫成背書般開口,起了個高調,“咱爸說的話...”




“行,我明白了。”




溫暖打斷他的話,反手把溫成的皮包給丟出門外,捋起袖子,抱著詞典。




“溫大成,有件事我想做挺久的了。”




“什麼啊?”溫成摸不著頭腦,但看她那架勢,卻還有點想笑,“咋滴,你還想打我?”




就溫暖那體弱多虛的樣子,能自己不摔著就夠嗆。




“猜對了!”溫暖突然半蹲身子,揚起字典就朝溫成小腿砸去。




溫成預料不到,“騰”地一下被絆倒在床上。溫暖麻利起身,扯著被子蓋在溫成身上,拿起字典就往他身上砸。




不成器的東西,屢騙不改沒腦子!




帽子一蓋,跑地倒是自由,也不想想她善後的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溫暖,你幹嗎!”溫成被打得嗷嗷直叫。




“溫大成,你給我閉嘴。”




字典太沉,溫暖打的幾下就換成了枕頭,一下一下地揚在被子上。




泥人尚且還有三分氣,溫成被打的額頭冒汗。




“溫小暖,我告訴你啊,你再打我可就還手了。”




“你還啊。”




溫暖掀開被子,看了親哥一眼,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開始握拳、格擋、反制、擒臂鎖喉。




整個過程下來沒有一分鐘,溫成就已經是臉朝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