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 作品

第18章 他早將她視作私有之物

 可不就是家風不正嗎,浪蕩不堪的嫡出少爺,袖手旁觀的沈家老爺,拿著兒媳當奴僕欺辱的婆母。

 就這樣的人家,那女子竟還未曾同她那不中用的夫君和離,也不知腦子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蕭璟如此想著,煩躁地將那沈硯書房帶出的一卷春宮圖冊扔在腿邊。

 低聲吩咐道:“既然她受了傷,交代一下安排去沈府請她的人,今日不必過去了。”

 依著侍衛的話推測,雲喬今日遭得責打,必定不會輕。

 這樣的關頭,想必又是躲在自己臥房偷偷抹淚。

 他難得生了些憐香惜玉的心思,不想在今日逼她。

 下人應聲傳話,而另一邊,雲喬已經走到了蕭璟所居的這處宅邸大門口。

 夜幕濃沉,宅子門前懸著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晃,兩座石獅子擺放在大門兩旁。

 這宅子在揚州城雖不及揚州知府宅邸顯赫,卻也是排得上名頭的富貴。

 雲喬戴著帷帽,攥緊了手,緩步踏上門前石階,抬手握著門環,抿唇叩門。

 咚咚咚……

 一聲一聲。

 守夜的侍衛聽見動靜前來開門,沉重的硃紅木門吱呀打開,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立在門前。

 “你是何人?”侍衛納悶地問。

 自家主子在這揚州是微服私訪,這怎麼會有個女人夜半叩門。

 雲喬帷帽遮得嚴實,侍衛也沒認出來她。

 雲喬聽著侍衛問話,心下微微一緊,手指攥著帷帽邊沿,輕輕挑了開來。

 “我夫家姓沈,你家主子同我講,他住在此處,我今夜登門,是特意來向他請教的。”

 女子的聲音低緩輕柔,又帶著些許緊張的顫意。

 侍衛先是被帷帽下的姿容絕色的臉慌了眼,聽到她自報家門後反應過來是誰,當即垂下了首,不敢冒犯。

 “原是貴人您的登門,您稍候,我這就去稟我家主子。”

 侍衛應了聲後,將雲喬迎進大門,交代她在門內稍候,遂急忙奔向門內府宅中,不敢耽擱。

 畢竟是自家主子頭一個寵幸的女子,往後說不準就一步登天進了東宮呢,眼下他喚一聲貴人,也是應當。

 侍衛心裡這般想著,自然不敢得罪雲喬。

 書房裡的蕭璟剛交代下去讓人今日不必過去請雲喬後,門房出的人就入內稟告。

 從侍衛口中聽到雲喬夜半孤身登門的消息,蕭璟驟然低笑了聲,眸光晦暗的,落在了那被他扔在一旁的春宮圖上。

 “倒是個識時務的,我還以為依著她那倔性子,得好生熬上幾天,才肯低頭求我,不曾想,這不過短短一日,吃了苦頭就想明白了。”

 蕭璟話落,伸手拾起那冊春宮,重又翻開,就停在第一頁上,將其攤在膝上。

 才緩聲道:“請她過來。”

 沒多久後,雲喬跟著侍衛,走進蕭璟的書房。

 蕭璟這間書房,也擺了床榻。

 巧合的是,這張床榻和沈府裡沈硯書房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尤其是,上面雕刻的合歡花式樣。

 雲喬撩開帷帽時瞧見,便想起沈府裡沈硯書房擺著的那張。

 沈硯那張榻,自她嫁入沈府時,便在了。

 剛成親時夫妻相處尚可時,他曾同她提過,那張榻,是能工巧匠密造,乃是男女合歡時助興之用,要雲喬在那榻上同他歡好。

 雲喬年雖小,又自持守禮,哪裡肯做。

 自那回起,沈硯便開始冷落了她。

 後來懷上女兒那次,她被婆母逼著去給沈硯送參湯衣物,沈硯喝了那湯,迷迷糊糊將她當花樓妓子輕賤,逼著她在那張榻上伺候他。

 從此,那張刻著合歡花式樣的床榻,就成了她的噩夢。

 書房這樣正經的地方,卻要置辦這樣齷齪的床榻,真是讓人噁心。

 雲喬想到自己上回還曾在花樓裡撞見過蕭璟,知曉花樓那地界,男人去,無非就是尋歡作樂。

 心裡更是覺得,蕭璟和沈硯,一樣都是浪蕩公子。

 望向蕭璟的視線,極盡壓抑掩蓋下,還是隱隱洩出了幾分厭惡。

 侍衛們早在雲喬踏進書房時便識趣的退下,還極有眼色地闔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