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 作品

第148章 你是太子殿下?

 雲喬人被蕭璟攬在懷裡,手中攥著的帷帽早嚇地扔著了地上。

 蕭璟將人抱了個滿懷,嗅到她身上熟悉的甜香,即便還未來得及瞧見她的臉,也知道懷裡這具再熟悉無比的身子是雲喬。

 那狼犬長相兇惡,嬌嬌弱弱的小娘子哪會不怕,此刻嚇得將臉埋在蕭璟胸前,手指緊緊攥著他身前衣襟,渾身都發抖。

 方才還兇狠極了的狼犬,眼下正伏在她腿邊,聲音嗚咽地蹭著她小腿處的裙襬。

 蕭璟原本很是警惕那狼犬,唯恐它傷了雲喬。

 可瞧著眼下這般情形,看著那好似在嗚咽哭著的狼犬,卻疑惑地蹙緊了眉頭。

 這狼犬雖不咬人,卻也從未做過這般姿態。

 它可從不許旁人碰它的,連蕭璟在它長大後,它都甚少情願讓蕭璟牽它碰它。

 從前雖愛尋街上女子撒嬌賣痴,卻也是從不讓人真的碰它的。

 今日,這是怎麼了。

 蕭璟心下疑惑,可眼下卻也沒什麼心思去想其中緣由。

 只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雲喬身上。

 懷裡的人揪著他衣襟,閉緊了眼睛,眼睫上似是還掛著被嚇出的淚珠。

 那一頭未曾梳起的髮絲柔順散在肩頭,髮尾處磨得蕭璟那攬在雲喬腰間的手背,微微發癢。

 海棠花枝葉沾著個在她髮間,襯得她鴉青色的發,愈加的亮。

 蕭璟知道那狼犬不會傷了雲喬後,也不再留意它。

 抬手去將雲喬髮間的枯葉摘下,沾了她髮間清香的味道枯枝葉被蕭璟收進袖中。

 他低低笑了聲,揉著她本就被花枝勾亂的發道:“眼下知道怕了,膽大妄為,跳窗私逃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怕?”

 雲喬方才不敢動作,被人抱起躲避那狼犬後,只將自己腦袋埋在他懷中。

 眼下聽著他聲音,才知曉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她怯怯抬首,迎面瞧見一雙,滿帶笑意的眼。

 蕭璟生的好看,似仙人一般。

 這雙眼睛,也很是漂亮清冷。

 像是沉靜無底的冰湖。

 眼下染了笑意,璨璨光亮極了。

 雲喬目光和他相撞,愣愣地想,他真是她瞧見過的,皮相長得最好的郎君。

 怨不得能讓那位溫柔極了的明寧姑娘,多年來都念念不忘。

 雲喬從前記憶裡,最好看的人是沈硯。

 沈硯雖風流浪蕩,卻生得出眾,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不知迷了多少江南煙花妓子。

 可那沈硯,若是和眼前的人相比,卻還是落了個俗字。

 當真是謫仙人一般的清冷相貌。

 雲喬也瞧得迷了眼。

 蕭璟低眸迎著她視線,自然瞧見了她眼底那抹驚豔。

 他笑意風流,手指揉過她眼尾的溼意。

 調侃道:“怎麼?昨夜還口口聲聲罵我登徒子,今日就抱著我不撒手,夫人這就不怕被你相公瞧見了嗎?”

 話音入耳,雲喬這才回神。

 意識到眼前的郎中,

 白生了副仙人相貌,實則也是個和沈硯一般無二的浪蕩子,慌忙要推開他起身。()?()

 不曾想她方才驚懼過度,眼下腿還麻著,推開他後便腿軟的沒力氣支撐,向一旁倒去。()?()

 雲喬本就無甚血色的臉,嚇得更加蒼白。()?()

 蕭璟伸手拽著她手腕,猛地將人拉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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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底笑意卻更重。

 “站都站不穩的小廢物一個,逞什麼能呢?”

 他將人打橫抱起,就要往東宮裡頭走。

 雲喬卻害怕被人瞧見自己被外男抱在懷裡損了名聲,忙以手掩面,急聲道:“你快讓人把帷帽給我,這般親密姿態,被人瞧見我不活了。”

 蕭璟喉間溢出無奈笑意,眼神示意下人將帷帽撿起收拾乾淨,兜頭蓋在了她臉上,遮了她容貌。

 低首湊近她,隔著帷帽,咬著她耳垂道:“方才都撲到我懷裡了,現下倒是知道要臉面了。”

 雲喬咬著唇,被他話羞得臉紅得能滴血,捏緊拳頭錘了他心口幾下,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罵他什麼。

 蕭璟抱著人往東宮門前走雲喬隔著帷帽,不經意瞧見了東宮大門口的牌匾。

 碩大的東宮二字寫在牌匾上,雲喬隔著帷帽自然也瞧得見。

 她心裡一慌,下意識揭開帷帽的遮擋,昂首看去。

 這回,清清楚楚看見了“東宮”二字。

 “東宮……”雲喬喃喃念出,眼裡情緒慌亂無措。

 短短的幾瞬,蕭璟已經抱著人踏上了東宮門前的石階。

 雲喬攥緊了他身前衣襟,目光既驚又懼,壓低了聲音,極輕地問:“你……你到底是誰?”

 蕭璟笑意恣肆,抱著人刻意掂了掂



 然後在雲喬的低聲驚呼中,回道:“怎麼,你這一遭莫不是還損了眼睛,上頭牌匾上那般大的字,你瞧不見嗎?此處乃是東宮,而我,是這裡的主子。”

 蕭璟雖未直白的說自己是太子殿下。

 可他這話一出,任誰聽了這話,也該知曉他的身份。

 雲喬聲音顫抖,眼神又畏又懼,怯怯的鬆開了攥著蕭璟衣襟的手。

 不敢再多有動作,也不敢再嘟嘟囔囔的低聲罵他。

 一直到蕭璟抱著雲喬進了雲喬寢殿,將雲喬人放在床榻上做下。

 她才稍稍緩過些神來,眼神畏怯的瞧著他,顫聲問:

 “你……你是太子殿下?”

 “不然呢?”蕭璟以反問,來回答雲喬方才問他身份的話語。

 意思卻也已經很清楚了。

 雲喬終究只是個閨閣女子,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自己的公爹揚州知府了。

 太子殿下,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遙遠的存在。

 雲喬本能的畏懼,這樣有著滔天權勢的蕭璟。

 想到自己昨夜還在他臉上赤腳踩了下,更覺後怕。

 下意識顫著腿,將一雙玉足縮起,抱著自己膝蓋,手臂垂下護著小腿,唯恐眼前的男人想起昨天她做的事,再命人砍去她的一雙腳來。

 他是太子啊,生殺予

 奪大權在握,若是要她性命,豈非輕而易舉。

 雲喬眼裡的畏懼多的都要溢出來了,蕭璟不可能察覺不到。

 如果可以,蕭璟當然更想讓她真心實意地鍾情他,每日都歡歡喜喜地守在東宮殿內等著他的寵幸。

 可惜雲喬,一心只想著逃離他。

 既然不能求得真心鍾情喜愛,能讓她畏懼怕他,也是好的。

 起碼,知道怕,知道畏懼,就不敢再整日想著逃跑了。

 蕭璟心下無聲輕嘆,伸手去理了理雲喬鬢邊的亂髮,目光微有些複雜。

 雲喬原本下意識想避開他的手,轉念想到他的身份後,又逼著自己聽了躲避的動作,由著他摸自己鬢邊的髮絲,甚至忍著他手指貼著她臉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