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歡聚一堂

 3月驚蟄後，春風化雨。隔三差五就迎來淅淅瀝瀝的牛毛雨，春雨如煙，下的纏綿悱惻。原野上，滴滴春雨從麥葉間滲透到土壤裡，滋潤到大地的肌膚裡，鬆軟的泥土是麥根自由舒展的溫床。“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春雨潤禾苗，麥苗也深情地擁抱著溼氣的沃土。蹲下身子，彷彿聆聽到了麥根在輕輕的吮吸。“煙花三月下揚州”古人真會找時間去玩耍。</p>

 月底春季晚會按時舉行，金刀的集體詩歌朗誦節目在舞臺上一展風采。宿舍的兄弟們冒雨前來觀看，熱烈鼓掌烘托氣氛。廣場舞臺上響起優美的背景樂，配著濛濛細雨顯得別有味道。彷彿戴望舒的《雨巷》在大家的面前出現，而金刀新寫的詩歌正好與雨有關。主持人報幕：“請欣賞詩歌朗誦《雨夜》”。</p>

 天變得很暗，似要下雨</p>

 你不在意誰的眼神</p>

 只婷婷地走過</p>

 你就像倒影在水中的月兒</p>

 又如睡了，睡在花香廣闊的天地間</p>

 天真的黑了，下起大雨</p>

 你踩著濺起的雨花</p>

 滴落的是雲的夢</p>

 將夢畫在你的臉頰</p>

 裝飾雨中的櫻花</p>

 街上的燈都亮啦</p>

 雨在光芒裡變得迷濛</p>

 人也在迷霧中惆悵</p>

 向前走著，雨小了、細了</p>

 天從深黑轉成透明的藍</p>

 像是黎明但是黃昏</p>

 你的腳步聲讓世界更寂靜</p>

 交織在眼前的雨絲</p>

 恰在心中恣意的唐突</p>

 你走著，要給雨找個歸宿</p>

 別讓她在空中守候</p>

 燈光是那麼柔和</p>

 像你的呼吸，滲透了周遭</p>

 你在燈光裡穿梭</p>

 暗紅的光灑在你的身上</p>

 細密的雨在你衣服上和光重逢</p>

 你願意這樣的美麗</p>

 道路是一條冗長的巷</p>

 你沿扶的牆壁冰冷的</p>

 而你的氣息夾雜著清香的溫暖</p>

 冷與熱是一對巨大的矛盾</p>

 籠罩著夜</p>

 雨下得不緊不慢</p>

 你的腳步不緊不慢</p>

 你的優雅摧毀了夜的籠罩</p>

 一切那麼平淡</p>

 這樣的雨夜缺了星</p>

 但要感謝所有的街燈</p>

 彷彿無數的星星落在人間</p>

 而你是一輪彎月</p>

 默默散出花般的芳沁</p>

 雨快停了，拋開傘</p>

 置身於整個雨夜</p>

 滿懷的歡欣，像曇花般</p>

 不是可憐的人兒</p>

 只是痴心的面對漠然</p>

 長夜啊！凝聚成一個願望</p>

 那點哀傷在短促的生命裡隨雨去吧</p>

 除了表演節目的人，這首詩大家是第一次聽到的。遣詞用句依然優美，雨夜裡欣賞《雨夜》，一種完美的融合。</p>

 金刀節目表演結束後，場下響起熱烈長久地掌聲。內心緊張不已的金刀長吁一口氣，曲折的任務完成了。</p>

 臺下女生們議論紛紛：“誰說只有人文系的人才能寫詩啊？我們經貿系照樣人才濟濟。”“詩歌朗誦好像是會計2班的金刀帶頭的吧。”“切，你們經貿系的節目沒有我們人文系的好看。”“對，我們人文系的劉銘章帥爆了。”“人物系的劉銘章是真帥，我見過。”“是嘛，是嗎？”臺下竊竊私語，說的其實都是跟他們毫無關係的人。女生們的爭論總是無緣無故的開始，又無緣無故的結束。因為他們心目中的大帥哥劉銘章上臺了，一首歌曲傳入耳中。不得不承認，劉銘章瘦高的個子，英俊的臉龐，憂鬱的眼神，唇紅齒白，濃密的頭髮遮掩他冷酷的表情，女生見到必然恐慌的尖叫。沒有辦法，像金刀這樣平平無奇的男孩都得承認人家的帥。除了外表優秀，人家還會唱歌，張嘴就迷人，你不得不服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