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白明霽半晌才開口,緩緩地道:“我在等心跳慢下來。”

平日裡沒見過她漲幅模樣,素商‘噗嗤”一笑,去扶她的手肘,一面往屋裡帶,一面道:“慢下來娘子不就沒命了。候.....自己嚇自己,也能嚇得哆嗦,回頭一看,白明霽已合衣躺去了床上,忙上前伺候,

今日傍晚她才見到白二公子,知道娘子留在了錢府,趕緊收拾了兩人的衣物,再送過來,天都黑透了,一路過來時不時聽到幾道哭喪的聲音,嚇得腿都軟了,進去後便把門閉上,多點了一蓋燈,壓在聲音問:“娘子怎麼還敢在這裡歇下了,奴婢可聽說了,那大公子被人一刀刺在胸口沒了命,也是昨夜這時“娘子,先換身衣......

“別吵。”白明霽打斷她,“別耽擱我做夢。”

大半夜,晏長陵看著地上躺著的又一個死人,臉色鐵青,轉頭掃向周清光和沈康,“這就是你們所說的人找到了?”人抓回來的時候,還是活著的,沈康納悶了,適才離開時也沒在他嘴裡發現什麼毒|藥,他服的毒是哪兒來的。上門送禮的人找到了,卻又死了。

線索再一次斷了。

漣漪的氣氛徹底被攪沒了,晏長陵叫來了昨夜守門的門房,確認道:“昨夜此人可上門來補過禮?”門房的看了一眼,點頭道:“正是。”

“什麼時辰?”

門房答:“亥時末。”

晏長陵看了他一眼,時辰對上了,又問:“進門時可有見他手中拿了何物?”

門房這回想了一陣,

好好的人死了,沈康正憋著氣呢,“如此重要之事,午後問你,你怎麼沒說?”

“好像手裡是有一個小木匣子。

門房的一撓頭,“我,我太著急,一時忽略了。

沈康深吸一口氣。

晏長陵倒沒說什麼,橫豎覺睡不著了,那就一塊兒找吧,起身走去大公子的院子。

大公子已裝了棺,靈堂就佈置在前院,大奶奶和大夫人一同在守夜,大夫人哭暈過去幾回,大奶奶剛從月子裡出來,接著又大悲一場,看到幾人進來時,目光呆滯,臉上沒有半點顏色。見幾人要去書房,硬撐著起來,替他們帶路。

早上晏長陵也曾來過一回,那之後房門一直關著,沒讓人再進去過,大奶奶走在前,輕推開門扇,說話都吃力,“大人請吧。”知道送禮的人帶了小匣子進來,這回幾人搜得更仔細。

最後沈康從抽屜裡側一堆書籍中,掏了一個方形漆木小匣子,遞給了晏長陵,晏長陵拿在手裡,看向門房,是這個?”

門房點頭,“好像是。

匣子打開,裡面是一張沒有署名的空白信封,晏長陵用指尖搓開,卻什麼都沒有。

空信封。

倒是手裡的盒子底布印了幾個字跡,似是鋪子的名字。

京城內賣這樣漆木匣子的鋪子不少,大半夜,早就關了門,晏長陵遞給了沈康,“明日一早去查查。其餘也什麼好查的,幾人出來,晏長陵最後一個出門,伸手去關門的大奶奶動作一頓,腳步往前挪了挪,正欲喚他,只見對面穿堂內,錢家大爺匆忙踏入了院子,同晏長陵拱手道:“犬子之事,大半夜還讓指揮大人奔波勞累,錢某在此致謝了。”大奶奶垂下頭沒再說話,轉身關了門,魂不守舍地走去了靈堂。

晏長陵回了錢家大爺一禮,“職責所在,應該的。”

錢家大爺又作了一揖表示感謝,“雖說犬子被人所害,我錢家上下恨不得立馬找到真兇歸案,但也不能讓指揮大人不歇息。”“無妨,錢大人不必如此見外,大半夜來打擾大公子安

息,倒是晏某考慮不周了。”對錢大爺拱了一下手,洋洋灑灑地帶人出了院落。

回屋時,真到了半夜,小娘子已睡著了。

好好的一夜風光徹底被破壞了,輕手輕腳地躺在她身旁,不知道聽完了他那番話後,她心裡是如何想的。還是早些結案,早些回家。

睡前習慣性地翻身,握住了她的手。

翌日一大早,白明霽便被弔喪的銅鑼聲吵醒了,睜開眼睛一看,郎君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正躺在身側。而自己.....

又揪住了人家的手。

緩緩地把手指頭往外抽,對面人的眉頭卻突然動了動,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只能把自個兒的手往他掌心裡一塞。不是她牽的,是他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