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的歷史趣事 作品

劉昱“惰業好嬉戲”


  劉昱,宋明帝劉彧的長子,生母陳妙登,是早年從李道兒那裡借來的種。

  泰始二年(公元466年),劉昱被立為皇太子。劉昱天性頑劣,“惰業好嬉戲”,五六歲時就能像猴子一樣“緣漆賬竿,去地丈餘”(見《宋書》),在上面一玩就是個把時辰,連師傅也管不了他。年齡稍大點,劉昱更加任性,而且品行惡劣,脾氣暴躁,左右稍不合他意,一巴掌就扇過去,動輒拳打腳踢。

  此外,劉昱形象齷齪,站沒站相,走沒走相,就連坐相也是光著腳丫學狗蹲。為此,劉彧讓陳妙登沒少捶訓他。泰豫元年(公元472年)四月,劉彧病亡,年僅十歲的劉昱即位,成為劉宋王朝第八任皇帝。

  即位之初,劉昱“內畏太后,外憚諸大臣,猶未得肆志”,老實了一年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元徽二年(公元474年)冬,劉昱加元服,行成人之禮。過了這道坎,劉昱旋即“變態轉興,內外稍無以制”,幹什麼都由著性子。好在他不問朝政,只是一門心思地玩耍嬉戲。

  從元徽三年(公元475年)秋冬,“好出遊行,……日暮乃歸”,到元徽四年(公元476年)春夏,“無日不出,……夕去晨反,晨出暮歸”,再發展到“從者並執鋌矛,行人男女,及犬馬牛驢,值無免者”,劉昱越玩越放縱,越玩越血腥,晝夜不分,陣勢雷人。不管是走路的,還是趕車的,劉昱覺得誰不順眼,誰就得翹辮子,見人殺人,遇狗宰狗,逢驢屠驢,以至於“民間擾懼,晝日不敢開門,道上行人殆絕”(見《宋書》),昔日繁華的京城大街小巷被他搞得奄奄一息。

  一開始,陳妙登看他年齡尚小,每次都“乘青篾車,隨相檢攝”,生怕他出現意外。可正處於青春叛逆期的劉昱,非但不體諒母親,感恩母親,反而嫌母親無聊多事。為了甩掉母親,劉昱越發狂奔,陳妙登終究一介女流,只能望塵莫及,“不復能禁”(見《宋書》)。無奈之下,陳妙登只好命儀衛追蹤諫阻,竟被劉昱任情呵斥,甚至屢加手刃,“儀衛亦懼禍不敢追尋,唯整部伍,別在一處,瞻望而已”(見《資治通鑑》)。

  沒有了母親的約束,沒有了眾人的監督,劉昱很快就從一個品行惡劣的頑童皇帝,變成了一個兇殘嗜殺的魔鬼皇帝。

  劉昱年齡雖小,殺起人來卻頭頭是道。劉昱讓手下準備了“白棓數十枚,各有名號;針椎鑿鋸之徒,不離左右”,殺什麼樣的人就用什麼樣的刑具,多用於“擊腦、槌陰、剖心之誅”(見《南史》),一旦有人“有忤意,輒加以虐刑”(見《宋書》)。

  用棍子打腦袋,用鋸了掏心臟,已然殘忍血腥;用錘子砸人生殖器,則極其陰毒變態。一天下來,至少有幾十個人遭此毒手,“日有數十”(見《南史》)。

  劉昱以殺人為樂,看到屍橫街頭,就手舞足蹈,看到血跡四濺,就心花怒放;一天不殺人,劉昱便渾身難受,“天性好殺,以此為歡,一日無事,輒慘慘不樂”。尤其是“槌陰”這種下流酷刑,有人敢稍皺皺眉頭,劉昱便龍顏大怒,定會給他好看,“嘗以鐵椎椎人陰破,左右人見之有斂眉者,昱大怒,令此人袒胛正立,以矛刺胛洞過”。在這種恐怖氣氛下,“內外百司,人不自保,殿省憂遑,夕不及旦”(見《宋書》)。

  劉昱的暴行,最終招致了阮佃夫等人的密謀造反。元徽五年(公元477年)四月,阮佃夫等人準備廢掉劉昱,另立劉準。因事情洩露,劉昱派人將阮佃夫等人全部殺死。光看手下殺人,看膩了,不過癮,劉昱便親自操刀,親手殺人。阮佃夫的腹心張羊被抓後,劉昱“自於承明門以車轢殺之”。

  六月,有人告發杜延載、沈勃、杜幼文、孫超四人與阮佃夫同謀,劉昱再次大開殺戒。殺杜延載、杜幼文、孫超時,劉昱“躬運矛鋌,手自臠割”;聞到孫超嘴裡有蒜味,劉昱又給他加了一項“剖腹視之”(見《南史》);杜幼文的哥哥杜叔文被抓於玄武湖,劉昱不怕路遠“馳馬執槊,自往刺之”(見《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