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煙雨 作品

第六十七章 他一定很疼很疼二


                 陸雲錦寧可江留是個薄情寡義的小人,也不願他走這樣的路,受這樣的折磨。

  她想見江留,抱抱他,問問他疼不疼,想和他回清水村。

  可她去不了他身邊。

  江清月看著母親嚎啕大哭,心裡害怕,她從未見過母親這樣失態。

  平日裡,母親明明很不開心,卻在每次面對她的時候,都會勉強對她笑笑。

  母親不愛搭理鎮國公府的每個人,可是每次江清月有想要的東西,想吃的東西時,她才會主動跟看守在院門口的護衛溝通。

  江清月以為母親一直是冷清的,冷淡的。

  可父親成了閹人的消息,竟然叫母親如此歇斯底里……

  閹人又是什麼?

  那天夜裡,母親抱著她泣不成聲。

  “清月,你爹爹太苦了,他一定很疼很疼,他是怎麼熬過去的,老天爺啊為什麼不能疼一疼他……”

  “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嫁給他,不應該害了他啊……”

  江清月曾在母親的畫裡見過父親。

  母親指著畫裡的男子,滿眼溫柔對她說:“他是你爹爹,你的眼睛像我,眉毛像他,鼻子像我,嘴像他。我的小清月,你長得可真是公平啊。”

  可每一幅有關父親的畫,都會被永昌侯在院子裡當著她的面燒了。

  實在太無聊了。

  那些很無聊的日子裡,有一個男孩會經常爬牆來看江清月,他只敢坐在牆上,不敢到院子裡來。

  他指指她們院裡唯一伺候的芳姨,說:“他們告訴我,那個是生我的人。”

  江清月回頭看了眼芳姨,芳姨會偷偷的看這個男孩,卻從來不敢跟他打招呼。

  芳姨待她很好,既然是芳姨生的孩子,江清月就多了幾分親切。

  “我叫江清月,玉潔冰清的清,披星戴月的月。你叫什麼?”

  “張知曳,”他說,“我爹是永昌侯。”

  他們隔著牆說過幾次話,卻是第一次交換名姓。

  江清月眨了眨眼:“你為什麼這麼怕你爹?”

  有一次他正在牆上,拿了只撥浪鼓來給她玩,聽見永昌侯的聲音,他立馬不見了身影,只有一隻慌忙落在地上的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