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于役 作品

第43章 秦王的憤怒

 一個極度瘦弱的書生被差役們推搡著來到大堂,那書生渾身瘦的只剩一層皮包骨,臉上沒有半分血色,遠遠看去跟死人也差不多。

 待書生被差役押到田秀面前,田秀才發現瘦弱的書生手腳上都戴著厚重的鐐銬,那鐐銬估計在書生身上戴了很久,有些地方都已經磨出了血鏽。

 “來人,為他摘取刑具!”

 田秀淡淡的對差役吩咐道。

 差役非常利索的用鑰匙解開了書生的刑具,隨著鏈子被打開,書生頓時激動的跪倒在地:“多謝青天大老爺!”

 田秀打斷書生,板著臉道:“本官只是吩咐人摘去你的刑具,並沒有說你沒罪了,你先別急著謝!”

 書生一聽,激動的神情頓時又黯淡下去。

 “你可知本官因何事召你上堂?”田秀驚堂木一拍,厲聲問道。

 “是因為學生殺妻……可是老爺,學生冤枉!”

 書生自稱學生,這說明他是儒生,在趙國儒學是必修課,因此書生在田秀面前自稱學生以示尊敬。

 “你何處冤枉?”田秀並沒有因為書生儒生的身份而對他客氣些,審案就是這樣必須得對事不對人。

 書生抬起頭看著田秀,說道:“兩年前一天夜裡,學生的妻子和學生吵了一架,然後就離家出走了,實非是學生謀害發妻,大老爺明鑑!”

 “狡辯!官府在你家中搜出血衣,你還敢說你不曾謀害妻子?”書生話音一落,趙洪彬就跳了起來,書生這案子是他審的,萬一審到最後是冤案,那趙洪彬政績上可就要多一個汙點。

 “學生冤枉啊!”書生一臉委屈的說道:“學生實在沒有殺妻,那件血衣必定是有人栽贓!”

 這會兒田秀也判斷不出來書生說的是不是實話,按照前世看推理片學來的經驗,田秀讓人帶上了本案的物證,就是那件血衣。

 血衣作為證物被保管的很好,田秀展開那件證物血衣看了看,只見那是一領秋天穿的秋袍,在領口的地方沾有一大片血汙,非常顯眼。

 田秀將血衣放到桌上,看著那書生問道:“你妻子是何時離家出走的?”

 書生道:“六月十五!”

 田秀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盤算,他不動聲色地開口道:“聽說本案還有證人,能不能請證人上來回話?”

 趙洪彬點頭道:“當然可以!”

 須臾,證人被帶上了大堂,前來作證的是書生的鄰居,那人是個黑瘦子,穿著一身快要掉色的綢衫,長的賊眉鼠眼,屬於那種一眼看過去就不像好人的。

 田秀看著那黑瘦子問道:“本官問你,你說曾聽到書生與他妻子爭執,我問你你聽到爭執的時候是幾月幾號?”

 黑瘦子想了想回答道:“只記得是六月中,具體幾號小的記不清了!”

 田秀點點頭,又問:“你最後一次見到他妻子是什麼時候?”

 黑瘦子又想了想,回答道:“好像就是那一晚爭吵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田秀點了點頭,又一次問道:“你在你的證詞上說,聽到書生揚言要殺妻?”

 黑瘦子點了點頭:“不錯!”

 田秀繼續追問:“那你親眼看到書生殺妻了沒有?”

 黑瘦子撓了撓頭,最終搖了搖頭。

 田秀大怒:“你既然沒有親眼看到書生殺妻,怎麼敢言之鑿鑿?”

 黑瘦子被驚堂木一嚇,急忙伏地叩頭道:“大老爺明鑑,小人只是作證,說聽到書生說要殺妻,可並沒有肯定的說就是他殺害了妻子!”

 田秀聞言面色鐵青的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趙洪彬,趙洪彬的臉色很難看,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道:“上官,哪怕證人沒有親眼看到書生殺妻,但他至少有作案的嫌疑!”

 “他有什麼嫌疑,你有什麼證據?”田秀冷神反問。

 趙洪彬嚥了咽口水,道:“血衣難道算不得證據?”

 “血衣?”田秀冷笑了一聲,然後將那件證物血衣打開,不慌不忙的說道:“書生的妻子是六月份失蹤的,那時候正是大夏天,可你們看這件衣服,這竟然是一件秋衣,試問一下誰會大夏天的穿著一件秋衣去行兇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