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借個火

安伯回到臥室時已經入夜,從窗外看去,燈光閃爍。艾倫的房間已經搬到這棟樓的頂樓,從這裡可以看到一座城市的繁華。

大概是因為無聊,所以他總是長期在陽臺邊坐著,那雙眼睛裡似乎有劃不開的惆悵,他還什麼都沒有說,安伯就已經察覺。他靜靜走到他身旁,從背後矇住艾倫的雙眼。

在那一瞬,被覆蓋住雙眸的艾倫已經習以為常,“今天又要猜你是誰嗎?”只是他剛說完這句,就被對方溫和的戴上眼罩,“寶貝,今晚有驚喜,你一定會高興的。”

艾倫任由他推著輪椅活動,憑感覺電梯是往上,而往上則是天台。他心想:天台上有什麼?是要求婚嗎?

憑感覺都夠知道前面熱烈的燈光,哦,不,還有花香,很濃。眼罩被溫柔的取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型的玫瑰莊園,艾倫推著輪椅走過n型藤蔓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每一個岔路口都會有不同品種的玫瑰花。

今晚安伯也是做足了準備,暖色的愛心小燈泡掛滿了天台,包圍著玫瑰花形成一個大帳篷。

普通進去一個玫瑰花的夢幻世界。

是驚喜的。

天台面積不到200㎡,他居然也會費勁心思來修建這樣的花臺,天台四周的還種植了聖女果和草莓,只要一眼,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

安伯站在他身後,也愉悅起來,“其實你沒來第9星域就已經開始準備了,這些天你總是不開心,但它們又總不開花,我好心急。”

艾倫抬眸看著那些燈泡,目光再次轉到玫瑰花叢,“安伯,我很喜歡。”

“是嗎?我就知道,你就是喜歡這種東西,你可是浪漫主義者。”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懊惱,“如果我當初和你搞這套,說不定早就把你搞到手了。”

艾倫沒反駁。

說不定呢?說不定真是如此。

艾倫坦誠,“或許會的。”

或許安伯早一步求婚他會答應的。

這樣的回答令安伯覺得可惜,無論真假,總歸也是有希望的。他蹲下來,抬眸看著艾倫。

視線交錯,他側開目光,忽然有些緊張。

是要求婚嗎?

事到如今,說不緊張也是假的,安伯從風衣包裡摸了好幾次才顫顫巍巍摸出一個小盒子,語氣真誠,“我是第一次求婚,所以有些緊張。我們,是走一下流程嗎?”

艾倫垂眸含笑點頭。

“那麼,艾倫·威廉姆斯閣下,請問你願意做我的伴侶嗎?除了貧窮和死亡可以相離,在我富裕有權的時候一直相互陪伴。”

艾倫忍不住笑,“不是婚禮誓詞嗎?你不應該問無論和貧窮、富貴、疾病都是否願意嗎?”

艾倫唇線浮動,神色極為溫柔,“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不測,怎麼能讓你陪我吃苦。你出身高貴,不應該把你拉下泥潭。”

安伯應該是覺得威廉姆斯家族的小殿下是不能吃苦的,那是因為他沒有見過在荒星撿垃圾吃垃圾食品的他,艾倫沒來由的覺得辛酸,又覺得什麼都過去了,也不過是一段能夠老來常談的小事罷了。

安伯已經打開盒子,一對紅寶石戒指,鑽石不大,大概只有0.5克拉,重在優雅之中帶著熾熱,它的設計是玫瑰花型,這很讓艾倫滿意。

“可以戴在你的左手無名指上嗎?那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艾倫伸出手,任由對方溫柔拿起自己的手掌,而那枚戒指也穩穩戴了上去。艾倫仔細看了看戒指,越來越滿意,安伯則開始自己戴戒指,立馬被艾倫扣住的手腕,“不行,這是要伴侶相互佩戴才有意義。”

其實艾倫的無名指上曾經有過一枚戒指,逃亡的時候不知道落哪裡去了。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既無尋找的念頭,也沒心有愧疚,大概因為知道曾經的那些過往裡摻雜著種種欺騙與利益。

這幾年,多少愛恨糾葛,他既然已經放下,便已不再追究。艾倫心裡平靜了許多,此刻忽然明白薩勒月當初所說的安穩日子才是追求也有一定道理。

心思幾番輾轉,落到安伯眼裡變成了猶豫不決的掙扎,他睫毛微微垂下,有些難以心安,“你後悔了嗎?”

艾倫衝他笑,搖頭。

“那你方才?”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往。”艾倫說完這句,推著輪椅前進,“你求婚是不是忘了哪個步驟?”

安伯思索片刻,“難道是我沒有單膝下跪?”

“不是。”艾倫繼續前進,安伯慢慢走在他身後。

“那是什麼?”

“你忘記送花束了。”

“啊?這麼多玫瑰花也要準備花束嗎?”

“對啊,而且你還要準備你的全身體檢報告,還有你的財產轉讓書給我簽字。”艾倫唇角浮動,“這些你都沒有給,看來我要成為一無所有的可憐雄性了。”

“啊?這個,明天補上可以嗎?我今天太緊張了。”

“可以啊?這是當然,不過我還有其它要求。”

“你說。”

“我現在是設計師,你要給我準備一個房間,我需要工作掙錢。”

“可以。”

“至於其他要求,等我想好再告訴你。”艾倫隨意推著輪椅到了一個草地邊,旁邊是洗漱臺,還有錯亂種植的紅玫瑰。

艾倫心情大好,目光望著遠方,忽然覺得這座城市每一段燈光都很漂亮。

安伯就站在他身後,不知在思索什麼,他從包裡摸了摸出一包煙,叼在嘴裡,在褲包裡摸了摸又空手掏出來。

沒帶打火機。

安伯走到艾倫身前,目光誠摯,雙指夾著煙,,“借個火……”

艾倫覺得這句話語氣有些不對勁。他抬著頭,雙眼疑惑。艾倫不抽菸,所以身上沒有打火機。

安伯目光虎視眈眈從上到下打量雄性裸露的每一寸肌膚,都帶著貪婪的渴望。他覺得有些熱,利落脫下外套在草地上,上前扶著艾倫躺下,一邊脫下對方的紅色毛衣外套。

艾倫臉頰上了顏色,他側過頭,一時之間,竟然連反抗都忘了。安伯直接俯身下去,著急的解開了他皮帶……

雄性的臉頰紅潤,他側著頭看向遠方,沒穿襪子的雙腳蜷縮著,他急促的喘息悶哼了幾次後才拿著毛衣蓋住了臉。

安伯服裝規整,脖頸上領帶沾了不知名液體,他在洗漱臺上認真的漱口,目光卻不自覺轉到對方裸露的大腿上。紅色外套很長,遮住了雄性的臉頰,但是往下也不過蓋住他的雪白的大腿。

安伯曾經探究過這位雄性的每一寸風光,他心下沒覺得難受,只覺得對方害羞的樣子真的少見,忽然問,“還要嗎?”

艾倫搖頭,捂緊了外套。

他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天台上和露天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