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扇貓 作品

第47章





但也透著撩人的繾綣。




這嗓音是誘人沉淪的毒藥。曾經縱情親暱、溫存的回憶像潮水般湧來,阿姒的意識和身子被分成兩半,一半被這聲低'哼撩動心絃。腰身不受控




()地抖了下。




晏書珩微怔。




倏爾,竟是低低笑了。




他貼近阿姒耳際,繾綣而具蠱惑性地低語:“阿姒是喜歡我的,對麼?”




他是清楚她喜歡什麼的。




阿姒臉頰越來越熱:“無恥!晏書珩,你、你給我出去!放開我……”




“可阿姒在挽留我。




“我走不了。”




他啟唇攝住她耳垂,含糊低語著蠱惑。阿姒耳垂都快燒起來了,羞恥和惱怒化作譏誚的笑來武'裝自己:“那又如何?令我動心起唸的,只是你這副和江回肖似的嗓音罷了!




“晏書珩,你有本事抬起臉,別用江回的聲音蠱惑我!”




話語近乎嗤諷。




晏書珩慢慢抬起臉。




他額頭抵'著她額頭,目光低沉,一瞬不錯眼地凝她的眼眸。




“阿姒……”




晏書珩呢喃著喚她。




“覆水難收,你我只能前行,無路可退,我亦不許你退。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不能放你離開我。”




他言語溫和卻偏執。




阿姒還想說什麼,可兩唇卻再次被堵住了,身上忽而一空。




內心深處被勾起一陣空落。




她還未回過神,只聞“咚”的一聲。




阿姒陡然驚呼出聲。




她眼角沁出淚,晏書珩雙手往前一扣,更深地掌控。




“可以怨我,但別離開我。”




他說著溫柔的話,往來卻極盡篤定。阿姒氣極了他這副嗓音。




這副沾了罌粟花汁般的嗓音。




理智從阿姒身上剝離開來,意志在推拒,軀殼卻在挽留。




青年察覺到了,更為大開大合地纏磨。繾綣嗓音因為動念,溫柔而具有蠱惑性:“阿姒是喜歡我的,對麼?”




這是他今夜第二次確認此事了。




“你閉嘴!”阿姒道盡了惱意,可因聲音發軟微顫,反像撒嬌。




她索性咬牙不再開口。




晏書珩定定凝著阿姒,溫柔似水卻滿是偏執的目光當真像一張巨網,又像一波一波漫上的溫泉水。




對視的那剎,阿姒不斷絞緊。




他笑了笑,肩臂蓄力似一張弓,無比堅定而深刻地往復著,一下一下,猶如攻城。話語卻很是寂落,無辜得很:“無妨,哪怕只有這種喜歡,我也知足。”




阿姒恨極他,也恨極他的溫柔,她偏過臉,不與他對視。




難捱時,身前忽而一輕,因重量而生的壓迫倏然淡了些許。




阿姒轉過臉,見青年已直起上身,雙手仍與她十指緊扣。




手背青筋暴起突兀。




繾綣的目光沉靜而洶湧。




阿姒盯著他。




他亦直直看著阿姒。




她不敢置信。




初次見面時那個溫文爾雅的青年,褪去衣冠後,竟偏執又蠻橫。他俯下身時她尚還感覺不到




(),可他直起身?(),不光是目光,連身形亦極具侵略性。




阿姒的身心又開始撕扯。




身因這熨帖相連而踏實,心裡卻湧起一波因縱情而生的不安。




她眼尾變得通紅。




眉梢亦染上濃濃春情。




他就那般直著上身,看著她,卻離去了。阿姒以為可以止息。




然而下一瞬——




阿姒緊咬著唇,將將溢出的驚呼被竭力屏住,可她藏得住聲音藏不住本能的挽留,青年察覺到了。他知道她的身心在爭吵,體貼地遞上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阿姒喜歡,此刻,儘可把我當成江回,我只希望你高興。”




這話太不要臉,虧他說得出!




可越是這種時候,落在阿姒耳邊卻猶如掉入滾燙油鍋的一滴水。




青年身後墨髮似分去了幾l分他的氣力般,篤定而有節律地搖曳。




又是一擊。




那一剎,阿姒像快要溺斃的人,細長的脖頸無助仰起。




她哭出了聲。




也哭出一片水痕。可他卻未止息。




洶湧的淚水讓她顏面全無,阿姒索性豁出去,回應他適才的話。




“你想得美……




“我夫君……江回是武人,高大健壯,若他來,只會比你更生猛!”




然阿姒未經事,並不知道她的話非但不能讓青年因此而偃旗息鼓,反更會激起他更恣意的廝磨。




他不再說話,用沉默和力度回應她的挑釁之言。阿姒別過臉,避而不看他極具掌控欲和佔有感的身形和目光。




窗外風聲大得幾l欲發狂。




阿姒的神思又散成蒲公英般,迷濛地數著風吹動支架的聲音。




一百,一百三十五,兩百……




後來她再也數不清了。




因為他忽然打斷了她:“阿姒。”




隨後他……他離去了。




像是琴聲彈到激昂時,琴絃幾l欲斷開時忽然止住。又像弓拉到極致,箭即將離弦時,拉弓的人忽然鬆了手。




無端的悵然漸次泛來。




但阿姒不願面對屈從慾念的自己,她背身過去。晏書珩從身後輕攬著阿姒,氣息微亂,心貼著她後背跳動。




“阿姒難受麼?”青年溫柔問道。




溫熱手掌覆上軟處,阿姒竟隱有期待。但她以為他是想讓她主動求他。




她淚眼朦朧,緊咬著下唇不回應。




他輕輕喟嘆:“我也難受。”




幹她何事!阿姒腹誹。




“阿姒?”




他輕聲詢問。




這一聲溫柔無比,帶著蠱一般。阿姒忍不住發軟,可她怕再度沉溺失控,阿姒忍著空乏趴著,額頭難耐地頂著枕頭。




不對著他打開,他總沒轍了吧……




可她知道的事實在太少。




不知道有的事,無論正反都可以。




下一刻,阿姒被稍稍




()抬起。




還未反應過來,她便倏然睜大淚眼,無助地揚起脖頸。




眼前空白,她聽到九天外傳來一聲嬌媚高亢而又無助的哭聲。




聲音很熟悉,不知是誰的。




直到下一聲脫口而出時,她才陡然意識到不是旁人。




是她自己。




面對面時,阿姒已覺得他身形高挑得讓她生出壓迫感。




可背對時,她才知道何為壓迫。




他的肩膀甚至越過她頭頂,雙臂撐在兩側,青年腰背弓起,肩背覆住阿姒。她被整個罩住,身子顯得格外嬌小,似大碗套小碗。若有人闖入,根本發現不了他下方壓了她。




他控著她,帶她篤定往復,阿姒數次往前撲倒,又被溫柔抓回。




“阿姒,喚我一聲,好麼?()”




耳後傳來的聲音溫柔清潤。可聲音的主人卻健壯高大,胸膛結實,勁腰有力,行事時簡直判若兩人。




阿姒只覺得柔聲誘哄自己的人,和身後欺負自己的,是一文一武的兩人。




這無端激出她隱秘快意。




他感覺到了,捉住她揪著枕頭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極盡繾綣:不會有錯。三年前,是我遇見了豆蔻之年的你,三年後,也是我娶了十七歲的你。()”




偏房內。




竹鳶鄭嬸不安候著。




適才一切著實叫她們提心吊膽,剛打了個哈欠,隔壁便吵起架。




娘子一直在說:“不,不。你不是我的夫君,你不是江回!”




鄭嬸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長公子不是為了女郎隱瞞身份,而是搶了別人的妻子!還冒充娘子的夫君!而這位娘子還懵懂地一句句喚著長公子夫君,甚至每夜共枕,以為與自己交'歡的是她那夫君。




後來對面開始一聲接一聲,越來越猛烈地捶牆,可長公子和女郎都出奇安靜。忽然間,娘子長長地哭了聲,蓋住長公子壓抑的痛哼,一切聲音徹底變得靡亂放縱。




竹鳶這才明白,他們哪是在塗藥?




屋內,爐中薰香繚繞。




喧囂驟止,朦朧光影裡映著帳內交疊的一雙影子。




許久,傳來青年沙啞的嗓音。




"阿姒。"




熱汗墜下,正好落在她眼角。




他萬分溫柔地吻去。




額頭相抵,十指緊扣,目光糾纏:“可現在,你是我的妻了。”




“阿姒,喚我夫君。”




像是怕她離去,晏書珩把阿姒輕輕擁住,下巴貼著她頸間,肩頭墨髮打散落榻上,和她的青絲安靜地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