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扇貓 作品
第96章
直到臀被一雙大手輕抬。
阿姒睫羽陡地顫動。
雖只輕貼,可來自青年身上那溫熱又蠻橫的觸感,實在叫人不安。
目光下移,阿姒眼眸愕然睜大。原來晏書珩也有龐然可怖的一面,那、那和他清雅溫潤的麵皮截然不同!他正貼著她,只看了一眼,阿姒被震撼得頭皮酥'麻。她根本無法想象……
她心眼小,要如何才容得下!
“怕麼?”
青年低著眸,未看她。
他正看著相觸之處,阿姒也是。
她搖搖頭:“不怕……”
總要走過這一遭的,怕什麼?這精心套中的好郎君,就是擺在跟前的大肥羊,哪怕她
只是一條初出茅廬的幼蛇,冒著撐死的危險,也要吃下他。
“難受便喚我。()”
青年徐徐靠近,阿姒當即咬住牙。
果然很難。
阿姒總算體悟到蛇的不易。
尤其是幼嫩的小蛇。
如今的她,對比晏書珩,就是拇指大的青蛇,碰上木瓜大的兔子……不,或許大小還要懸殊。青蛇飢腸轆轆,要把兔子整個吞入腹中,可她還是太過稚嫩,折騰半晌,卡在一半。
晏書珩頓住。
暫歇下來反而更煎熬。
正是夏日,屋裡雖有冰鑑,但阿姒的臉紅得像芍藥,額上的汗一滴接著一滴。抬起眼,因晏書珩身量比她高太多,她只能看到他結實的臂膀,上面蓄滿力,彷彿虎豹,冷白的肌膚上薄汗淋漓。
只看了這一眼,阿姒猛然收緊。
青年臂上薄肌越加賁發。
更難捱了。
阿姒一不做二不休,上氣不接下氣催促道:夫、夫君……()”
這是她頭一次叫晏書珩夫君。
脫口而出,無師自通。
晏書珩微愣,弓起身子,低頭看向阿姒,她也抬眼回望他。
目光相觸,雙雙心跳加速。
晏書珩目光在那霎變深,身後垂下的墨髮狠狠搖曳。
整個兒都消失了。
太、太飽了。
阿姒張著口,什麼話也說不出,被擠走的意識迴歸幾分時,她再次看向晏書珩,發覺他也在凝著她。
目光幽深,也不知看了多久。
就這樣對望許久。
晏書珩啞聲道:“再喚一聲。”
這時候阿姒反而舌頭打結,目光也沒有勇氣與他的相觸。
她別開眼:“夫……夫君。”
一切驟然亂了。
青年的烏髮像懸垂的珠簾,極有節律地來回搖曳,曳出纏綿的幅度。
隨著墨髮搖曳,偶爾還會有一兩聲“啪嘰”的輕響。
聽得阿姒臉頰更紅了。
後來便沒那麼難受,一股奇異的舒適從那一點蔓延,隨著髮絲搖曳得越發厲害,舒適也愈加洶湧。
有那麼一霎,阿姒眼前泛白。
許久,她才尋回五感。
晏書珩很剋制,一直忍到阿姒受不住,這才離開她。腿側溫熱,屋中燻著的香料中,頓時摻入淡淡的檀香。
“抱歉。”
晏書珩聲線喑啞。
阿姒道“無礙”,青年起身喚人端水,用熱帕替她擦拭。
真痛,阿姒抽口氣。
“有勞郎君。”
“分內之事。”晏書珩動作稍和緩,很快替她擦拭乾淨。
體內的補藥餘韻未散,傷處也痛得厲害。她癱軟在榻,分毫不想動。
晏書珩端來一碗湯:“解熱的,飲完再睡會更舒服些。”
阿姒耳根倏然紅了。
()他話裡含了笑意:“怎麼了?”
“沒什麼。”阿姒佯裝坦然。
她只是突然發覺,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好溫柔,平時溫和的聲線是山間清泉,現在的便是落了桃花的春水。
心裡不免泛上一絲甜。
在她看來,晏書珩現在體貼得像個把自己委身與她的女子。
這便是肌膚之親的妙處麼?
阿姒後悔了。
她該一開始就把他吃掉的。
.
晏書珩是克己君子,哪怕有了初次親暱,他也並未像素久了乍一開葷的狼那樣毫不節制。
白日裡,他們仍客套有禮。
晏書珩更溫存體貼,阿姒卻更拘謹。
但入了夜,躺在榻上,偶然一個對視,接下來便抱到了一起。
這樣的日子倒也舒心。
但並未持續多久。
從譙國回來後,朝局生變,皇帝不知因何緣故更加厭惡太子。
父親自不會告訴阿姒這些,他的家書中永遠只有“一切無恙”,但阿姒從九哥那得知皇帝有易儲之心,要貶太子到南方,改立三皇子。之所以懸而未決,是因朝中各方未能統一看法。
晏家在朝中頗有分量,若他們能改中立為偏向太子,或許可解僵局。可晏家就跟條泥鰍似的,誰也捉不住。
晏老太爺如此,晏書珩亦如此。
聽聞男子歡好時,最不冷靜,枕邊風也比任何東風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