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放手一搏

    紀綱看著那幾個豆麵糕出神，蘇芮那邊已經把一涼一熱的小菜擺上了他的桌面，他體貼的介紹道:“這是涼拌三絲，這是魚香茄子。大人，可要嚐嚐？”

    紀綱眉頭微微皺起，半晌，輕輕搖了搖頭。他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逼視著蘇芮，問他道:“蘇芮，你該不是這樣就被收買了吧？我現在才想起來，那王也可不就是個廚子？這菜固然好看，但未必好咽的。”

    蘇芮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便說道:“屬下也是追隨大人多年的了，大人教導，屬下一日不敢或忘。只是，屬下之前問過王也，倒是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什麼？”紀綱眯眯眼，問蘇芮道，“你審過他了？他說了什麼？”

    蘇芮靠近紀綱，在他耳邊低聲一字一頓的說了四個字，“西帥已歿。”

    “什麼！”紀綱驚得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雙鷹眼直直地逼視著蘇芮。饒是蘇芮跟隨他多年，又早有準備，卻也被嚇得倒退了兩步才站穩身子。

    短暫的驚訝之後，紀綱慢慢沉下心來，他對蘇芮問道:“蘇芮，你既跟我多年，可知這是天大的事情？”

    蘇芮低頭道:“是，屬下自然知曉。”

    紀綱略點頭，又問道:“那你可知，若成國公真的出了事，陛下又會如何？”

    蘇芮答道:“屬下自然知道，成國公是陛下的愛將，陛下當年痛失榮國公時，便是哭慟不已，難以自抑。此番若成國公出事，應當與當年絕無二致。”

    “你說得對。”紀綱第三次問道，“那你可知，王也咒成國公，致使陛下痛失愛將，大明失一棟樑，該當何罪？”

    蘇芮冷冰冰吐出四個字來，“死不足惜！”

    “沒錯，死不足惜。”紀綱的目光又重新定在了那幾樣菜上，竟精緻得不像樣子。他目光縮了縮，又看向了蘇芮，“那你還替他求情？”

    蘇芮當即跪下，抱拳對紀綱說道:“屬下自然知道其罪難恕，一旦遭逢天子動怒，則必無人可救。但屬下替大人設想，殺一個王也，對大人有何好處？可若不殺王也，說不定真的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