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初見

    王也聽張輔這麼說，心裡又不覺哀哀地嘆了口氣。果然是禍從口出吧？那一日遇到朱能，簡直是改變了他整個穿越後的人生路程。

    若不是為此，他又怎麼會進錦衣衛大獄？又怎麼會被紀綱收為羽翼？又怎麼會千里迢迢、舟車勞頓趕到這前世都沒有來過的交趾地界？現如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稍有疏忽，可就沒了。

    東平王啊東平王，我好心救你，你卻死了都不叫我消停，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但哀嘆是哀嘆，王也並不是個喜歡自暴自棄的人。即便是再大的困境，他也是要闖闖看的，而不是放下鋼刀、束手就擒。心中雖是如此想著，口中卻極為順其自然的改了稱呼，“那生員就僭越了，張大哥。”

    “哎，這就對了嘛！”張輔笑著，又拍了拍王也的肩膀，才指著大案下首的一張椅子，對他道，“小兄弟，你且坐吧。我有些話要問你，站著說不方便，我們坐下來，慢慢的聊。”

    是，不僅你有話要問我，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王也心裡頭想著，便謝過張輔。看著他回到自己的大案後面坐下，再一次衝自己擺手示意，這才謹慎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張輔看著他理智地保持著二者之間的尊卑差距，而又不顯得太過疏離，不禁就有些讚賞之情。但畢竟是幾十萬大軍的統帥，遠遠沒有這麼容易就對一個人放下戒心。他命親兵給王也上了茶，然後才面色鄭重地問道:“小兄弟，你是從順天府而來，想必是曾經面見過天子的咯？”

    王也想了想，憶起當時朱棣借測字讓他猜身份的事情。想想當日朱棣並未在他面前露出天子真容，便理所當然的搖頭道:“若能一睹天顏，自然是我等升斗小民的大福氣。只不過，生員卻不曾有這般的福氣，至今未曾面見過天子。”

    “唔，這樣啊。”張輔點點頭，心中略略有數，“那麼，你此次來交趾，奉的又是誰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