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房梁

    翠芝領著她急匆匆走到段雨茗身前,她的行走路線通暢無阻。

    她踩過房梁下的平整地面,通暢無阻?

    按照懸樑這一過程的標配,是不是少了什麼東西?

    又或許是她記錯了,畢竟那麼雜亂緊急的情

    況,她哪裡有心思去細打量周圍環境。

    按照傳統人家的屋內擺設,拜訪桌椅床鋪傢俱,會避開房梁,以免被壓了運勢。

    段雨茗原本還在假裝厭世臉,見譚蘇琦抬頭看著橫樑,老半天不動,心裡打起了鼓,那房梁有什麼好看的,能看出花來?

    段雨茗順著譚蘇琦的目光往房樑上又看了兩眼——糟糕!

    昨天時間緊迫,他只讓蘭芝做樣掛上去一條白綾,自己忙著往脖子上畫淤青,沒有人想著去房梁下放上蹬踩的凳子。

    以房梁的高度和他的身高來講,顯然不可能再沒有外界輔助的情況下,自己掛上去。

    段雨茗掩飾住內心的一絲慌亂,若是譚蘇琦注意到這點兒來問他,那可如何是好。他暗暗開始找理由,卻發現這一條並不能合理解釋,那也只能一口咬定,是她記錯了。

    譚蘇琦轉過頭來對著段雨茗的時候,就看到段公子正在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

    她開口關心道,“你作何想不開,這麼傷害自己,何苦來哉,若是被家人知道,又免不了一通傷心擔憂。”

    按照她從翠芝那兒得到的信息,段雨茗讓莊子上的人封鎖了消息,城內的段家肯定是還不知道這消息。再說這投繯的事情傳出去,不知道又要掀起怎樣的風雨,段雨茗最是注重聲譽,肯定也不想這事鬧的沸沸揚揚。

    段雨茗只想著快些轉移她的注意力,避免她細想之後發現什麼破綻,連名帶姓叫她,“譚蘇琦,你出爾反爾,言而無信,還在這裡假惺惺關心我做什麼,我怎麼樣與你何干。”

    譚蘇琦猶豫了一下,雖然她對答應跟段雨茗成親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印象,但從周圍所有人的反應來講,這件事似乎對段雨茗很重要,關乎他的清譽,關乎他的性命。

    “我並非言而無信,只是昨天確實不記得說過什麼了。”

    “那你現在記得了嗎?”

    譚蘇琦保持了短暫的沉默,現在她也不記得。

    段雨茗心道,沒說過的話,記得才是見了鬼。

    他冷哼一聲,“看來還是不記得,都說君子一諾,重於千金,譚蘇琦,你倒是找了個好藉口,哼,不記得,你要是連自己名字都忘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