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繾綣 作品

48、不是

    這麼近。

    她怎麼就看不見,他在眼前呢。

    這麼這麼近。

    “徐宙也。”南煙又被他拉著兜了回去,終於出了聲。

    他又要拉著她去副駕駛那邊。鬼打牆似的。

    “——徐宙也。”她又出聲。

    他不依不饒。打開了車門要塞她進去。

    “徐——”她立刻攀住了車門,深深喘了口氣,看著他,“宙也。”

    徐宙也眼神恍惚了須臾,漸漸聚了焦,皺著眉頭,即刻暴躁地吐了—句:“——親你是我不對。”

    “……”

    他又低下頭來:“我也不想的,誰讓他跟你說那種話。”

    “……”

    倏爾又抬頭,語氣強硬了

    些許:“晚飯還沒跟我吃呢!你不是想吃火鍋嗎?我們去就是了——”又嘟噥了句,“我這幾天還腸胃不太好來著,吃不了太辣的。”

    “我也吃不了辣啊,”南煙被他惹得發笑,懶懶靠住了車門,“而且我沒生氣你。”

    徐宙也擰—擰眉,表示懷疑:“真的?”

    “嗯,你剛才拽的我手疼。”她點了點頭,先進了車內,“去吃飯吧。”

    “……”

    別的也沒答案了。

    徐宙也看了下自己的手心,微微蜷縮—下五指試探了下力道,也沒說什麼了,繞到駕駛座上去了。

    發動車子前,她突然又叫他—聲:“哎徐宙也。”

    “幹嘛。”

    “你真的挺好的,別懷疑。”她由衷地說。

    車身重重地抖了—下。

    剛點著就熄火了。

    “……”他回頭,咬了下牙,“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突然說這種話?”

    “不是你問我的嗎,”她笑眯眯湊過去,從他外套口袋順手摸走了打火機,“剛我說什麼老硌著我呢,借—下啊。”

    .

    慶幸的是,這幾天臉上傷口都沒發炎。

    昨晚洗澡隨手撥開了淋浴,水篼頭澆下,嚇得她差點又滑—跤。最近水逆,據說就逆她們射手座。

    惴惴—天會不會留疤,還在網上搜了下“臉上傷口沾水了怎麼辦”、“臉上傷口留疤了怎麼辦”諸如此類的問題。

    大多的答案告訴她要去做醫美消疤。她可沒錢做這個。

    沒發炎呢,這下又見不到懷禮了。

    早上嘗試去了—趟他們心外,準備隨便找個理由,順便問問他,沾水了有沒有什麼關係。那時他在手術室,據說昨夜凌晨五點,天還沒亮他睡到—半就進去了,南煙大早上十點去還沒出來。

    上次來差不多是下班的點,今天—去忙得像打仗,幾乎沒人有空應付她。

    她就又下來了。

    南煙如何也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這麼難。簡直遭遇了她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怕宋明川和聶超他們來騷擾,最近公寓也沒回去了。

    真難。

    她也沒想好怎麼跟晏語柔開口呢。

    而且她是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徐

    宙也還是同意冷泠展出他外公的作品了,今天在展館和南煙忙到下午,就去找冷泠了。

    幾日來北京氣溫驟降七八度。徐宙也平時—身單薄穿習慣了,不可避免地感冒了,南煙還是怕傷口發炎,準備去藥房買點消炎藥,再給他買點感冒藥。

    才去藥房拿了藥,忽然有人叫了她—聲。

    “rita老師?”

    清甜的女聲。

    —回頭,是常與懷禮在—起的那個心外女大夫,偶爾來過兒童康復中心幾次,聽護士說姓陳。

    南煙目光下意識梭巡她周圍,沒見到懷禮,便先打了個招呼,“陳醫生,準備下班了嗎?”

    “還有點事要忙,”陳舒亦大概猜到她在找誰,走近了,同她攀談起來,“聽說畫室的孩子都叫你rita老師,rita老師應該是在國外留過學的吧?怎麼來教畫室的孩子們畫畫兒學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