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省吾 作品

第一百三十章 掌摑(上)

    她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蕭映的信心,於是笑道:“好,母妃知道了,乖兒子,你上式乾殿陪陪你父皇去。”

    “是,兒臣這就去,”蕭映行了禮,轉身就走了。

    自上回救駕有功,蕭道成看蕭映可是順眼多了,雖說還是不放心交給他些重任,可至少也不厭惡他了,這路,總歸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少言啊,派人去請義興公主來一趟。”

    “是。”

    自蕭道成稱帝以來,蕭易夫與謝貴嬪向來沒什麼來往,頂多就是見了面彎下腰來向她行個禮,回回見面要麼是在哪個宴席上,要麼就是在什麼典禮上,兩人倒是從未單獨碰過面。

    消息傳到公主府,驚住了正吃晌飯的蕭易夫,她一手端著牛肉羹,一手拿著調羹舀了一勺正往嘴裡送,蔑笑道:“謝貴嬪?好端端的,她請本宮做甚?”

    她可是記仇的人,到如今還記著謝貴嬪當初派廚娘用腐爛的屍心捉弄她的事。

    劉女史站在旁邊伺候著,搖了搖頭,回道:“適才她宮裡差人過來送的口信兒,也沒說為的什麼事,就說請公主去一趟含章殿。”

    蕭易夫將調羹丟在未喝完的羹湯裡,一旁端著托盤的丫鬟急忙湊上來,低著頭,彎著腰,只把托盤伸過去,蕭易夫而後就將湯碗放在了托盤上。

    “本宮倒要看看,她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蕭易夫說罷,拿帕子擦了擦嘴,而後就起身往外走。

    蕭易夫趕到含章殿,就見謝貴嬪端坐在茶几前,正怡然自得的品茶,她於是欠身行了禮,直起身後便問:“貴嬪娘娘喚兒臣來,可是有什麼事?”

    謝貴嬪先指了指對面的軟席,示意蕭易夫坐下,而後才搭話:“倒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公主,同沈駙馬感情如何?”

    蕭易夫坐下後,聞聽此言,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兒臣與駙馬感情甚篤,這與娘娘何干?”

    她自恃蕭道成偏愛,從不把謝貴嬪放在眼裡,說話時也盡顯鋒芒。

    謝貴嬪也亦是哂笑,“怎麼無關?公主如今的駙馬,曾經可是本宮的侄女婿。”

    “那又如何?且不說您的侄女如今已不在人世,就算她還活著,也早被駙馬休了,”蕭易夫說至此,忽然嗤笑,諷刺道:“難不成,娘娘還想把她的屍骨挖出來,同駙馬結個**?”

    她說完,就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謝貴嬪見她無禮,只在心裡罵了兩句,臉上卻還是帶著微微笑意的,她淡淡道:“公主難道沒見過那位山陰縣主,謝徵?”

    一聽謝徵,蕭易夫頓時就變了幅臉色,她拉下臉來,活像個討債鬼,好像謝貴嬪欠了她錢似的,“見過又如何?沒見過又如何?”她說完,就端起茶盅,小口小口的抿了一下。

    謝貴嬪嘲笑道:“看來公主還不知道,你的駙馬這些日子,一直揹著你在外頭偷腥。”

    “你說什麼?”蕭易夫果然怔住了,她轉了轉眼珠子,一想謝貴嬪適才提起謝徵,莫非……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也萬不敢相信沈文和揹著她與謝徵偷腥,換句話來說,沈文和偷誰都行,就是不能偷謝徵!

    “你說的……可是謝徵?”蕭易夫目光如炬,眸底忽然閃過一絲狠厲。

    謝貴嬪捕捉到她眼神變化,心中絲絲竊喜油然而生,蕭易夫不知道沈文和與謝徵來往密切,看來此事真的與蕭曄和太子無關,果真只是那兩個人自己私下走得近而已。

    “公主真是天真,除了那個長得像他亡妻的人,駙馬他還能痴戀誰?”謝貴嬪嘴角帶笑,她將蕭易夫一步一步的引入自己的圈套中,也無非就是想利用她對付沈文和與謝徵,能用腦子的,她絕不動手。

    蕭易夫果然氣得臉色鐵青,她也顧不得這是在謝貴嬪跟前,居然拍桌子甩起臉子來。

    她拍案而起,一言不發的走了。

    望見蕭易夫走了,何女史輕喚謝貴嬪:“娘娘。”

    謝貴嬪自鳴得意,笑道:“本宮收拾不了的人,自有人去收拾。”

    玉枝臉上的傷已痊癒,卻也誠如陶弘景所言,疤痕祛了,可臉頰上卻留了一道長長的黑色印記。

    她房中的鏡子都被她自己撤了,就連進謝徵房中,也處處都避著鏡子,謝徵每每見到她臉上的印子,都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