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70章 世界記錄創造者





許鶴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感覺自己夢裡都在數錢。




這次的主辦方明顯沒什麼經驗,下一次換了主辦方和贊助商肯定就不會搞出場地爛獎金高的花活兒了。




世上僅此一次的便宜被他們佔到了,哈哈!




許鶴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到了祖國機場就將羽絨服掏出來穿上,裹得嚴嚴實實進行轉機。




將近20小時過後,許鶴再次回到了紅橋機場,剛出出站閘機,三人就看見了抱著手臂站在出站口的徐天陽和柏函。




許鶴&傅應飛&柏樹:哦豁,完蛋。




許鶴拖著行李箱,臉埋在純白色的圍巾裡,心虛地後退一步,藏在了傅應飛身後。




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傅應飛這個兒也不是白長的,是時候該發揮出用處了!




柏函冷笑一聲,夾在眼鏡腿上的眼鏡鏈微微一晃,視線剜過許鶴和傅應飛,落在了親叔叔身上,“我把許鶴交給你帶,你就是這麼給我帶的?”




柏樹:……




柏函又看向站在自己身邊板著臉沒說話的徐天陽,“你沒有話想要對自己的寶貝徒弟說嗎?”




徐天陽哼笑,“媽的,世界冠軍都給我拿回來了,這麼牛批,我能說什麼?”




許鶴縮得更緊了,從柏樹和傅應飛形成的夾縫中看向徐天陽,完蛋了,徐老師連“國粹”都氣出來了。




他探出一個全副武裝到只露出了眼睛的腦袋,小聲狡辯,“跑酷只是我們增加平衡能力和耐力的一種練習方式,比賽也是順便的。”




徐天陽深吸一口氣,念:“我不生氣,我自找的,金蛋打壞了沒地方修,這是唯一一個,不氣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許鶴聽著一長串宛如唸經一樣的自我開導,把支稜出去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沒過多久,就被欺身上前的柏函直接從傅應飛身後撈了出來,“站好!”




許鶴啪地一下立正,原地站得筆直。




柏函看著他凍紅的鼻尖和幾乎瞪圓的桃花眼,心軟地嘆了口氣,“你生長期怎麼樣了?”




“挺好的,漲了不少,快183了。”許鶴小聲道。




“182.2。”柏樹插嘴,“離183還有一段距離。”




“嘿嘿。”許鶴笑了笑,聲音裡充滿了謊報身高的心虛。




“折騰吧你就……”柏函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許鶴被毛線帽包裹住的額頭,“回去休息完以後立刻進行體檢!不管你在外面破了世界紀錄還是拿了100萬獎金,你在我和徐天陽這裡都是打排球的許鶴。”




許鶴蔫趴趴地點頭。




徐天陽伸手接過許鶴的行李箱,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你要是轉別的項目現在趁早走,別給了排壇希望,又讓我絕望。”




“不不不,我還是想打排球,這個跑酷就是修養身心,賺點錢花花。”許鶴連忙挨著徐天陽發誓,“我一顆冰心向排壇,沒有半點虛假!”




徐教練聽著這話,揚眉吐氣。




就該把許鶴說這個話的樣子錄下來!




發到網上去!




讓那些跑酷人看看他們的“時代開創者”“先鋒引領人”是怎麼對排球傾注熱愛的,好收一收那令人氣憤的獨佔炫耀之嘴臉!




徐天陽越想越忍不下去。




樹爭一張皮,人爭一口氣。




他調出錄像界面,懟到許鶴面前,“來,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從‘不不不’開始,3、2、1走。”




許鶴視線空茫,表情呆滯,帶著迷茫複述了一遍,然後看著徐教練表情逐漸滿意,美滋滋地點擊保存。




“記住你說的話,我這裡有錄音了。”徐天陽趾高氣昂,“你說生是二傳的人,死是二傳的鬼!”




許鶴:……




“生是二傳的人,死是二傳的鬼。”




他頓了頓,自己給自己加,“華-國人不騙華-國人。”




徐天陽滿意點頭,“很好。”




經兩人打岔,緊張的氛圍逐漸鬆弛,柏函的表情也帶上笑意,眼神終於在一直沒敢說話的柏樹身上轉了一圈,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股氣,“真有你的,人放在你這裡過個生長期,你給我練了個世界冠軍出來。”




柏樹哈哈一笑,“我比較專業。”




“沒誇你。”柏函沒好氣,轉而看向傅應飛,“你怎麼回事?”




傅應飛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輪子咕嚕咕嚕,“這個比賽獎金多,我正好也練了一點,所以就去了。”




徐教練聽到傅應飛和許鶴“同流合汙”“狼狽為奸”的時候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這兩小隻平常在學校裡同進同出,一起長大,一個要是有了什麼不老實的地方,另一個必然也不會太老實。




不就是偷偷練嘛。




“你們想要偷偷練也可以,我和柏函商量了一下,世界上誰都管不住別人,只有自己管自己最為有效。”




許鶴品了品,沒品出來是什麼意思,鼻子裡哼氣表示疑問,“嗯?”




“許鶴,傅應飛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教唆他了?”徐天陽猛地轉到許鶴面前。




許鶴倏然對上徐天陽的眼睛,心虛地別過頭。




答案不言而喻。




好在這個結果在徐天陽的預料之中,“你想要自己給自己加練也可以,必須自己學好運動醫學,有理論基礎,保證不把自己練壞才行。”




柏函伸手推了下眼鏡,接話,“我看你成績不錯,大學應該也想讀文化類別的學校,不如考慮一下運動醫學,我母校不錯。”




許鶴有點心動,“您母校是?”




柏函語調平平,“北大,你只要能考上,以後無論怎麼練,我和徐天陽都不管你。”




他們商量過了,北大不好考,肯定要花時間備考。




那高中三年許鶴就沒什麼時間放在跑酷上了,直接解決一個可能搶人的心頭大患。




因為不好考,所以許鶴也沒什麼時間加練了。這叫一石二鳥。




考了運動醫學,隊伍裡相當於帶著兩個隊醫,安全感加倍,堪稱一箭三雕。




徐天陽自信滿滿地等待徒弟的回答。




許鶴理智,拒絕上當,“這樣啊,那這個就業前景怎麼樣?”




柏函:……




這位小學霸先考慮的竟然不是能不能考上,而是就業前景怎麼樣。




“我叔這麼有錢,你到時候也開一個康復中心,賺的很。”




許鶴想了想,“那考吧。”




傅應飛腳步一頓。




北大,先不說許鶴行不行,按照他現在的水平,可能不能跟著許鶴一起過去了……




他該和許鶴一起嗎?




還是說就此分開?




傅應飛的腳步逐漸慢下來,幻想著許鶴身邊站著另外一個人的場景。




呼吸詫然一頓,“許鶴!”




許鶴轉過頭,看向傅應飛,“怎麼?”




傅應飛囁喏幾回,最終將蹦到嘴邊的話全吞下去,說:“沒什麼。”




就是有點想報班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