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85章 開竅,但不多





[國家隊青黃不接,這些u18出生的不該直接進國家隊深造嗎?為什麼要出國打球?要直接留在國外?這算賣國了吧?]




[國家辛辛苦苦投入了資源培養,結果就是這麼一群白眼狼。]




……




諸如此類的罵聲不絕於耳,排球論壇裡更是為此專門發了帖子。




#華-國u18排球運動員半數留洋,你怎麼看?#




許鶴想了想,還是點了進去,第一條回覆就讓他笑出了聲。




[爺怎麼看?爺用眼睛看。]




再往下翻,全是球迷們的激-情罵聲。




[做營銷號做魔怔了,到這個地方來發?不懂排球的人才會說留洋不好,懂排球的人怎麼可能會覺得留洋是賣國?那他媽連留學都不算好嗎?]




[頂多算是進修,笑死了,最近因為u18那些小朋友火了,論壇裡什麼牛鬼蛇神都來了,人家為了cp吵吵架就算了,你這挑事兒的算什麼東西?]




[人家去了國外學習人家的技術,回來了之後還得是報效祖國,現在的國家隊是不出去,就在國內死耗著,就華超這水平,能憋出什麼好屁來?還不是年年輸?大清早亡了,還玩閉關鎖國那一套呢?]




許鶴一條一條的看,看得煩惱全無。喜歡排球的果然還是正常人多一點,說到的,能在排球論壇發出這種弱智挑事兒帖的是什麼成分還另說。




要說他們如果真的因為輿論出不了國,造成徐天陽手下這批運動員上行困難,那麼獲利最大的就是現任國家隊總教練祝教練了。




許鶴越想越有道理,他在手機上找到徐教練,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徐老師:




出國的日子將近,許鶴等著等著全然忘記了這回事,等拿到簽證和手續證明來到機場的時候,前來送機的徐天陽湊近許鶴耳邊說,“網上的事情真是祝教練那狗玩意兒搞的,上面已經查下去了,現在在走程序,不出意外的話能送他一程。”




許鶴滿臉驚悚。




徐天陽拍了他一下,“想什麼呢,我那樣的人嗎?我說的是銀手鐲。”




“……那您可以直說。”




不是什麼違法的事情,不用搞得這麼嚇人。




登機牌上顯示的時間快到了,徐天陽伸手把許鶴和傅應飛往登機口趕,“你們先去,我和你們柏教練交代點注意事項。”




許鶴:“哦。”




他拖著行李,和傅應飛一起上飛機,他們坐下來沒幾分鐘,柏函就拿著手提軍火箱上來,帶著凌冽的氣勢坐到了位置上。




許鶴




對著“軍火箱”樣式的藥箱嚥了咽口水。




筋膜刀肯定不能直接帶上飛機,所以這個箱子裡面肯定不是那種會讓人感覺人間不值得的東西,沒關係。




也不知道徐教練和柏醫生說了什麼,這位帶著金邊眼鏡的“斯文”醫生看上去極其不悅。




許鶴情不自禁往傅應飛那邊挪了挪。




和心動沒什麼關係,就是有點害怕。




飛往意大利的飛機需要行駛將近十個小時。




許鶴將手機的時間調整成意大利的,發現徐教練給他們定的航班相當有水平。




落地的時候剛好是意大利時間九點半,長途的趕路時光非常辛苦,落地就能睡覺的感覺非常舒適,順便還能適應一下時差。




為了保證坐在飛機上的時候不胡思亂想,下了飛機之後可以累到直接睡覺,許鶴決定把之前沒能還掉的懲罰試卷做一做。




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以備不時之需塞進去的物理試卷,在柏函和傅應飛震驚的目光下穩如泰山地摸出了一隻自動鉛筆咔吧咔吧按了兩下,然後開始埋頭苦寫。




傅應飛感受到了一點壓力。




雖然許鶴過年的時候不用功,該睡睡,該吃吃,該喝喝,但是他平常努力啊。




雖然他有運動員身份的加持,但萬一他連北體大都考不上呢?




傅應飛焦慮,抱著手機開始背單詞。




柏函:……




麻了,什麼賽博00後。




一個多小時自後,許鶴寫完了物理試卷,他看著課後答案對了一遍,對著自己近乎滿分的試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傅應飛:……




你沒必要因為自己字寫糊了扣一分,真沒什麼必要,不必對自己這麼苛刻。




許鶴在飛機上狂做試卷,邊上傅應飛狂背英語,柏函身為一個擁有研究生學歷但是在體制內躺平的小年輕,陷入了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恐慌之中。




他把停在ww影音界面的ipad放回了小桌板,帶著忐忑和恐慌面不改色地看完了一個電影,然後在良心的譴責下打開了論文。




如果許鶴考上了北大,那他就是北大學長了,要是到時候論文還發不過學弟,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沉迷做題的許鶴還不知道自己一下子捲到兩個,連續做了時,等實在做不動了才靠在椅背上打起了psv。




柏函鬆了口氣,傅應飛也鬆了口氣。




太好了,他竟然會勞逸結合。




三人熬到了下飛機,許鶴在俱樂部前來接他們的車子上困得直點頭,意大利人下班極其早,十點的時候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教練和隊員們更是早就已經開始了下班後夜生活。




唯一加班的經理人帶著勉強的笑意看向柏函,“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們的歡迎會在明天中午,記得按時起床參加。”




許鶴困得迷迷糊糊,含混不清地嗯了一聲,等宿舍門一開,便衝進去拿著洗漱包胡亂搓了一番,帶著一身溼意撲到了床上,即刻陷入昏迷。




傅應飛站在邊上哭笑不得,輕手輕腳過去,把許鶴露在外面的手腳全部塞進被子裡,確認人不會著涼之後才抬手關掉了他邊上的床頭燈,輕聲道:“晚安。”




回應他的只有許鶴清淺的呼吸聲。




次日八點,許鶴帶著一臉懵懂從床上坐起來,對著牆上的表大喝一聲:“完球!”




傅應飛從邊上的床上彈坐而起,“什麼?”




“八點,我們早訓是不是缺了?”許鶴著急想要起來,站在地面上的時候晃了幾下才站穩。




“哦……沒事。”傅應飛往床上一倒,罕見地帶上了一點頹廢,“這邊的晨訓9點才開始,沒晚。”




許鶴:?




這、這麼晚?




他看了看傅應飛的臉,遲疑著縮回了邁向衛生間的腳。




稍微放縱一下下也沒什麼關係,再躺一會兒吧。




這個念頭一出,許鶴怎麼也提不起興致起床了,他鑽回被子,舒舒服服窩進去,又探出一隻手抓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縮在被子裡刷起排球論壇。




走之前徐教練才說祝教練會進去,才走每一天就在微博上看見了官方發佈的祝教練被拘留的消息。




下面說祝教練涉嫌鉅額貪-汙受賄以及造謠和發表煽動性言論,情節嚴重拘留候審。




微博上的評論被關了,但是不妨礙排球論壇裡球迷們進行狂歡。




[祝老頭終於下去了,等得我花兒都謝了。]




[盲猜樓上老大哥50歲左右。]




[哈哈,對頭。]




[早該查了,一己之見練廢了多少優秀運動員啊,這哪裡是一對銀手銬能解決的仇恨!]




[就是!你們注意到祝教練貪-汙受賄後面寫的什麼嗎?說他造謠和發表煽動性言論誒。]




[反動了?]




[不是啊,就是前段時間好多水軍說運動員留洋就是叛國的那個說法!我感覺應該就是他找人放出來的。]




[臥-槽!有道理!這批留洋運動員全是謝教練手裡出來的,他們要是在海外出成績了或者海歸回來出成績了,那謝教練和徐教練肯定升職,謝教練再往上走就是國家隊了威脅到祝教練的地位,他肯定是害怕了才到處散播那樣的言論。]




[還好我們沒上當,有理有據罵回去了,小運動員也順利留洋,不然豈不是劣幣驅逐良幣,我們成幫兇了?]




[其心可誅!]




[其心可誅+1]




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真的好,許鶴爽得在床上打滾,很快又把自己裹成一條蠶蛹。




傅應飛起來就看見許鶴挪著出來的一幕,被可愛到坐在床上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兩人被經理人帶去食堂吃早飯,許鶴一坐下,就被人叫起來,來人用流利的意大利語說:“嘿!我是雷歐,u18那天你的傳球太漂亮了,那個後排的快球傳球我覺得你能記一輩子!加里波第說你的意大利語很好,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許鶴抿著牛奶打量著來人,他身高大約有兩米出頭,湛藍的眼睛,金色的捲髮,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連眉毛都是淺淡的金色,寬闊堅實的肩膀代表著發球時強大的力量,修長的腿部則給了他騰飛的能力。




“我聽得懂,謝謝你,但我後排快攻還不是很熟。”許鶴舉著烤腸,被香得神志不清。




他祈禱熱情的雷歐能結束招呼讓人好好吃飯,但熱情的意大利人顯然不會就這麼結束,雷歐這位浸淫球場多年的老油條顯然知道該怎麼對待未來的衣食父母,他俯身拉著許鶴行了個極其熱情的貼面禮,“我知道你說得不熟,華-國人的謙虛是吧?我從來沒有看過到位率那麼高的二傳,你是不是從不把到位率低於90%的技術拿出來。”




許鶴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傅應飛:?




他耳朵邊上都是嘰裡呱啦,不知道自己的小竹馬和這接應聊了什麼,好像突然就熟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