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112章 羅馬決戰(1)





“看二傳知道的。”許鶴笑不出來。




這是意超裡第一次有自由人在第一次接球時就完美地接起了他的發球。




雖然接得不是很完美,但是看接球姿勢和卸力方向,羅馬銀行俱樂部的人明顯對他進行了十分透徹地研究。




情況不容樂觀。




“怎麼了?”雷歐拍了拍許鶴的後腦勺,“下一球加油。”




“估計會被接,準備好攔網和反擊,我們打一個平拉開。”許鶴指了指雷歐,“四號位平拉開。”




“嗯?哦……”雷歐一愣,這是許鶴第一次在發球的時候把被接起來和攔網失敗都考慮進去了。




從未見過。




還未反應過來,許鶴便回到底線之外,接過小球童扔過來的球。




說是小球童,但實際上排球的球童普遍偏大,年齡和他幾乎不相上下。




許鶴接過球,習慣性現在地上拍了兩下,然後開始搓。




決賽,必須以贏為目的。




第一局既然是註定要被放棄的一局,那他為什麼不利用這一局對對方自由人進行試探呢?




或許他可以利用發球來試探對方自由人對於他的瞭解程度。




許鶴高高拋起球,打了一個極其快速的跳飄。




這個跳飄雖然是個找人跳飄,但是看上去確實直衝著自由人邊上的選手而去。




許鶴落地後沒有第一時間跑動位置,而是緊緊盯著對面的自由人。




如果對面的自由人對他的瞭解有限,那麼這一球絕對會挪動腳步,跑到隊友身邊跟進位置,以便在隊友接球失敗的時候及時補上。




如果對面的自由人對於他的瞭解達到了十分透徹的地步,那麼他不僅不會橫向挪動腳步,甚至還會上前一步,準備接球。




而羅馬銀行的自由人正是後者!




-




解說李華在許鶴髮球之後道:“許鶴很少在第三球的時候就使用跳飄球,而且還是一個朝著5號位發的跳飄。按照之前的慣例,他一般都會在開局的時候對對方自由人進行試探,但是這一次似乎避開了自由——哦他沒有避開自由人!”




畫面上的球在過網之後瞬間改變了球路,順間朝著6號位的自由人飛去。




而那裡,是站在原地等待,一步都未移動的自由人。




劉敏熙當即嘶了一聲,“這個自由人似乎專門研究過如何應對許鶴的發球。”




李華:“怎麼說?”




“因為許鶴髮跳飄的時候球路變化極快,因為他對球體旋轉的控制力極強,所以這些跳飄球的路線變化幅度也很大。”




劉敏熙話音剛落,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的羅馬自由人上前一步,用上手傳球穩穩接起了這一球。




他看著這一幕,語調一頓才接著道:“在應對這種球的時候大多數專業球員都會選擇腳步跟隨球體變化而變化,時刻準備接球。”




“但實際上,所有人站在原地,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好的應對措施。羅馬的自由人做到了這一點。”




-




“——有!”




羅馬自由人接球時高高揚起的聲音令米蘭所有人都心中一緊。




雷歐想到許鶴在第三球開始之前說過的話,繃緊每一條神經,直直盯著對面前排的攻手。




許鶴迅速插上,準備傳球的同時注意著對方二傳的手上動作。




有了上一次被看穿的經歷,羅馬二傳這一次的動作小心了很多。




他的腰與頭幾乎就在同一條直線上,整個人控制的非常板正,堪稱傳球的教科書動作。




不愧是老將。




既然看整體重心看不出羅馬二傳是想要往哪裡傳球,那麼看手腕和手指總能看出一些端倪。




這個二傳不是球商非常高的戰術型二傳。




他原來的傳球模式非常單一,只有在亞伯拉罕漢上場的時候才能發揮出原本沒有的實力。




可沒什麼球商的人之所以能站在這個賽場上,被羅馬銀行俱樂部看中並簽下“鐵飯碗合同”,就意味著他一定略有所長。




比如努力和姿勢標準。




許鶴愣是沒在他傳球之前看出什麼破綻,只在球落下之後接觸到他的手指時才通過收碗看出了他想要傳出去的球。




“平!”




是個平拉開!




前排三人在獲得攔網指令之前實施的是一對一盯人攔網。




這樣就算他們沒看破對面的戰術,同時許鶴的指令又給慢了,那麼他們至少也有一個人可以對對面的攻手造成阻礙。




傅應飛在亞伯拉罕漢的面前高高跳起,3號位的副攻也側身起跳跟進補位,但亞伯拉罕漢似乎早就知道這個傳球有可能被看穿。




他大力擊打在排球的中下部,這顆球飛速的撞出去,重重落在傅應飛的指尖,然後改變行動路徑朝上飛去。




安東尼自由人的本能使得他不停後退。




可這是一顆註定無望的球。




它甚至不會落地。




這球直直飛出了場外,落進了觀眾席。




打手出界。




“咀——”




哨聲響起,傅應飛下意識捂了一下手指。




2:1,許鶴的發球權結束。




米蘭球迷所在的看臺發出了小聲的切切私語。




“這好像是我在意超裡第一次看到他發球只得了兩分。”




“是的,而且對面自由人在第二球的時候就接到了,第三球接的也很完美。”




“雖然我來之前知道這一次米蘭肯定很難贏下來,但是真正看到這個場面的時候還是好難受……”




“還好是許鶴打發球,要是克里斯上來的話第一球就要被反打了。”




“這倒是,克里斯雖然長得比許鶴高很多,但是在發球上就是有弱不禁風的感覺。”




“亞伯拉罕漢的進攻真的好突兀,我現在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裝了什麼昂貴的美國腦電波共享裝置,根本不需要靠嘴和手勢來交流。”




“對啊,他們進攻之前的交流真的好少……米蘭這邊要不是許鶴提醒,剛才那球攔網的人可能就只有傅應飛一個人了。”




“要我說那個小副攻還不如不湊上去補,亞伯拉罕漢原本可以直接扣斜線避攔網,但現在不得不製造打手出界,剛才那一下我看傅應飛的右手手指被打得不輕。”




“米蘭請求暫停了!”




-




這是許鶴來米蘭銀行俱樂部之後,米蘭第一次在開局領先的情況下請求暫停。




而原因並非是許鶴的發球出現了什麼問題,而是傅應飛的指甲被打裂了。




二裁走到米蘭這邊看了看,十指連心的痛楚讓他的手都開始出現了一些疼痛的幻覺。




“嘶……你們準備換人嗎?如果準備將他換下去休息的話,那麼我們的比賽暫停時間就還是隻用1分鐘,如果你們不準備換人,我們就申請3分鐘的緊急醫療處理暫停。”




米蘭隊醫戰戰兢兢地給傅應飛清理傷口,一句話都沒敢說。




別的國家養在家裡三年都沒出事的小金蛋剛到他們這裡一年就被搞掉了一點蛋殼渣渣,人家前來看護的兩位家長就站在兩顆金蛋的身後。




這讓他怎麼有膽子說話。




隊醫用雙氧水沖洗乾淨傅應飛手指和指甲被驟然撕裂之後的血跡,給這位始終一聲不吭的少年噴上鎮痛噴霧,然後纏上醫用繃帶。




加里波第嗯嗯啊啊,他搓著手,看向臉色不太好的徐天陽:“這個……”




徐天陽沉吟,指甲受傷是小事,問題是要看看手指骨有沒有問題。




傅應飛絕對是他們華國未來的第一接應,是排壇的頂樑柱,不能在意超落下傷病。




這也是他們合同上寫明的內容。




“現在你感覺怎麼樣?還能彎起來嗎?”柏函蹲在傅應飛面前。




他搖了搖頭,“彎不了,沒什麼感覺。”




“得拍片。”柏函當機立斷,“我帶他去拍一下片子,大概15分鐘-20分鐘就有結果,如果骨頭沒事就可以繼續打,如果骨頭有事就得換人上場。”




加里波第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許鶴抿著唇,不安地呼出一口氣。




安東尼緊張到拉肚子,傅應飛被藉手製造打手出界時不慎受傷。




從決賽開始起,似乎根本沒什麼好事。




傅應飛抬起左手,在按上許鶴肩膀之前遲疑了一瞬,最終鬼使神差地一抬,落到許鶴的頭頂按了按,“我沒事。”




許鶴:“嗯……”




-




華國排球論壇。
































恰恰相反。




如果說剛才的米蘭還有一點擺爛的心,那麼現在的米蘭全員從上到下都寫著想贏。




許鶴坐在場邊,雙手交握,將手肘擱置在膝蓋上,握住的雙手指骨抵在嘴唇與鼻子之間,緊緊盯著對面的羅馬銀行俱樂部隊員。




他私心想去關心傅應飛的傷,但是現在必須集中精力分析羅馬俱樂部。




“冷靜……”許鶴喃喃,“仔細想想昨天看過的錄像。”




錄像中,亞伯拉罕漢在起跳姿勢開始之前都會微微側一下身,而且為了這次側身甚至犧牲掉了自己原本的跳躍高度。




為什麼?




球場上,排球與□□相撞的聲音不斷傳來。




許鶴咬住下唇,放輕呼吸,觀察著亞伯拉罕漢的每一個細微的姿勢。




從起跳後的扣球姿勢來看,他的起跳好像基本沒有區別。




但是當他正對二傳且兩人有視線交流的時候,羅馬銀行俱樂部的二傳就一定會穿出一個快球!




許鶴猛地站起來,走到離球場更近的加里波第身邊。




亞伯拉罕漢使用的絕對不是什麼“毫無預兆的快球進攻”,而是事先和二傳預定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