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137章 改革(2)





“知道我們的關係。”許鶴翻了個身,趴在沙發上。




“哦,他一直知道。”傅應飛面色如常,“高中的時候他還勸我不要在學校談戀愛。”




“那時候就知道了?”許鶴猛地坐起,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知道得比我還早?”




“嗯。”傅應飛的面頰上升起一抹紅暈來,“王一民也知道我喜歡你。”




他在陳述“喜歡”的時候尤為誠實自然,雖然語言質樸,但已經有些輕車熟路,“我已經很剋制了,表現得也不是很明顯。”




許鶴:?




你哪裡剋制了?




大庭廣眾之下逮著機會就偷偷牽手,住在京城時早上起來看書都要先抱了再看,抱就算了還不樂意鬆開。




幸虧那是個獨棟公寓,周圍就這麼一個超高層建築,要是周圍有人,那麼大三扇落地窗,他們什麼玩意看不見?




這還叫剋制?




許鶴一時震驚至極,啞口無言。




他緩緩翻了個身,轉身對上了樓梯上哥哥的視線。




許鶴:……




許明誠:……




許鶴坐起身來,乾笑一聲,“哥?你怎麼在家?”




許明誠扶著樓梯下樓,緩步走到許鶴身邊,“我研究生都畢業了,害怕你回家沒人迎接,所以跟公司請假回來看看你。”




最後三個字被咬得極重,說出了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許鶴往邊上挪了挪。




許明誠深吸一口氣,“你們……什麼時候的事?”




“嗯……差不多……”許鶴拉長了聲音,“快一年了吧?”




“一、年?”許明誠拿起果盤裡的橙子,大拇指一用力,戳進橘子底下的眼,“高考一結束你們就在一起了?”




“嗯……”




“你們誰先喜歡誰?”許明誠話音剛落,傅應飛便端著處理好的菜從廚房裡出來。




許鶴猛然瞪大雙眼,這問題簡直就是送命題。說誰先都得是傅應飛倒黴,只不過是倒黴和更加倒黴的區別罷了。




“我——”




“我先的。”傅應飛淡聲道,“我高二的時候就喜歡了。”




他掏出手機,把自己看心理醫生時拍攝留存的診療單照片遞給許明誠,“就是這天。”




許明誠盯著看了一會兒,氣得手都在抖,“你們家有疾病遺傳史,你怎麼保證自己會對鶴鶴好?”




“翻頁。”傅應飛提醒,“這個醫生說我沒有發病的風險,非常健康。”




許明誠深吸一口氣,早有準備是吧?




“你高二的時候就喜歡鶴鶴,還天天上我家來和鶴鶴一起寫作業?你們還一起去打了意超?”




傅應飛這才有了點心虛,“嗯。”




許明誠兩眼一黑,“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小夥子兵法學得真不錯啊……都會暗度陳倉了!




“哥……”許鶴伸手拉了一把傅應飛,急速思考,短短三秒就做出了一套可憐兮兮的表情,“你不會不同意我喜歡同性吧?”




許明誠還沒說話,許鶴立刻垂下頭,“我知道現在還很多人不同意這個,但是你也不同意嗎?”




許明誠連忙把手機放下,“沒沒沒。”




許鶴勾了下唇角,抬起頭來之後又可憐兮兮地蹭到兄長身邊,“咱們也不知道爸媽同不同意對不對,要不你先幫我試探一下?我已經快到法定年齡了,不喜歡傅應飛也有可能喜歡別人……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認識這麼久了……”




都不要許鶴繼續往下說,許明誠就順著往下想。




與其等許鶴帶回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那還不如這個一起長大的傅應飛呢。這小孩對弟弟簡直百依百順,往東指絕不會往西走,多好的選擇啊。




許鶴在傅應飛震驚的表情中繼續忽悠,“我做飯有點難吃,他和我又是隊友,以後去哪兒都可以在一起的。運動員的工作那麼忙,飛到各地參加比賽,偏偏又不能在外面吃飯,如果我自己做飯……”




許明誠不自覺地想到了許鶴初中的時候蒸的地瓜,不是說弟弟燒的地瓜不好吃,畢竟蒸地瓜能難吃到哪裡去,但那玩意除了能吃之外很難再找出第二個形容詞。




甜糯的味道也沒有,吃起來還乾巴巴的,除了能填飽肚子就沒有其他優點了。




地瓜尚且只能做到蒸熟,燒其他飯菜的時候還不知道會難吃到哪裡去。




這麼一想,傅應飛好像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體格強壯,做飯好吃,聽話老實,不說謊話,誠實至極。




傅應飛張口欲言,許鶴立刻在背後打出手勢。




這個動作在排球裡是二次進攻的意思,這時候打出來基本上等於直說“接應閉嘴”了。




傅應飛震撼地閉緊嘴巴,萬萬沒想到球場上的戰術手勢還能這麼用。




許鶴抓緊機會,從行李裡拿出買給哥哥的皮帶,“哥,你看,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禮物,你就幫我打探一下爸媽的意思,拜託拜託。”




許明誠剛接過來,剛想裝腔拿調一翻,抬眼就看到許鶴雙手合十,眼巴巴地對著他拜了拜。




小時候的鶴鶴求他的時候最喜歡這樣崇拜地看著他,只要這麼一拜,摔炮和擦炮要啥有啥。




許明誠一時膨脹,挺起胸膛,“行,包在我身上。”




“謝了。”許鶴笑著錘了一下許明誠的肩膀,這位被忽悠了還不知道的大哥喜滋滋地拿著皮帶上樓試用。




等哥哥背影完全消失在樓梯口,他才轉身對傅應飛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起來,“徐教練對他爸爸用的這招確實好用。”




傅應飛:……




你怎麼什麼都學呢?




兩人和帶著新皮帶美滋滋的許明誠一起吃完午飯,休息了幾天,接到了處理完家事的王一民,一起踏上了分站賽的下一站——俄羅斯。




俄羅斯被譽為戰鬥民族不是沒有道理。




飛機落地之後,一眾華國隊球員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輛載著人和熊的綠皮車從眼前開過去。




那頭熊在莫斯科的街道上吹著小號,翹著肉乎乎黑黢黢的爪子,看上去似乎毫無攻擊性。




而它的主人拎著一瓶伏特加,坐在熊邊上對嘴吹瓶,用一口俄味英語道:“歡迎點歌~它會吹蘇聯國歌。”




許鶴盯著那頭熊,直到連車尾氣都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人類世界的生活真不容易,熊熊都要出來賣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