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141章 單人攔網



許鶴看向場上的隊友們。




陳明昊上場之後和王一民擊掌, 湊過去小聲交流了一下徐天陽想使用的戰術。




接著,場上被許鶴強行拉起的節奏驟然慢了下來。




攻手的準備時間和助跑時間被陳明昊與王一民無限拉長。




他們的扣球高度也通過這種方式提升了一個高度。




許鶴在傅應飛跳到歷史最高擊球點時恍然大悟。




徐天陽之所以讓王一民和陳明昊打關鍵球,並不是想鍛鍊王一民打關鍵球的能力,而是想通過放慢比賽節奏, 讓攻手跳得更高, 從而在擊球高度上和俄羅斯開始疲軟的攔網形成一個高度差。




徐教練想要讓傅應飛在第四局的最後超手扣球!




——砰!




被傅應飛扣下的排球重重砸在地面, 華國隊得分!




“——局點!”




觀眾席上響起華國觀眾們撕心裂肺的吼聲。




大比分1:2,俄羅斯拿下這局就贏了, 華國隊如果想贏, 此時半點退路都沒有。




必須拿到最後一分才能進入第五局!




“咀——”




俄羅斯國家隊教練用掉了手上最後一個暫停。




徐天陽深吸一口氣,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把手裡握著的暫停用掉。”




華國隊員們下場之後紛紛癱在椅子上休息。




雖然才第四局, 但是他們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徐天陽語調輕鬆,“最後一球是我們發球,俄羅斯的節奏一定會變慢,因為他們知道你們的體力已經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 所以想盡可能的直接拖垮你們。”




王一民欲哭無淚,“那怎麼辦?我們打快節奏?”




“不,現在還不是打快節奏的時候。”許鶴道。




“大家的一傳已經練得很好了,只要不上俄羅斯二傳的當,一定能把對面攻手打過來的球接起來。”




徐天陽坦然接受了許鶴“當教練”,光明正大地坐在劉敏熙旁邊和他一起偷懶,兩個人翹著二郎腿, 姿勢如出一撤。




許鶴繼續道:“只要能識破俄羅斯二傳的假動作和俄羅斯副攻的佯攻, 那麼就有80%的幾率可以接到俄羅斯接應的球。只要接到球, 就能反擊。”




平穩的話音剛剛落下, 傅應飛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許鶴還未來得及問, 60秒的暫停時間便消耗殆盡。




比賽繼續。




華國隊發球。




自由人數次進出場地, 與傅應飛呈對角線的位置不知何時換成了盧哲,本應該和接應呈對角線的二傳此時站在了二號位。




從站位上來說,華國隊竟然在換人戰術中不知不覺轉變了打法體系,從強力接應體系變成三主攻體系,再從三主攻體系變成單一進攻體系。




可謂花式變形。




盧哲拋球,以一個強力跳發拉開了局點的帷幕。




俄羅斯自由人大喝一聲,就地一滾,接起這球,他們有意想要放慢節奏,於是俄羅斯二傳到位之後,傳球格外緩慢。




哪怕副攻已經跳起佯扣,球卻剛剛從二傳的手中傳出去。




許鶴的視線緊緊盯著被高高傳出的球。




在緩慢的節奏下,俄羅斯接應將會有極為優秀的跳躍高度。




此時華國隊的攔網基本上形同虛設。




忽然,許鶴的嘴唇微微張開,視線落在向場外後退數步的傅應飛身上。




他要幹什麼?要攔?




傅應飛比阿納託利矮了將近十釐米!




排球直線下落,傅應飛的助跑距離甚至比準備扣球的阿納託利還長。




傅應飛率先起跳,和稍晚




一步起跳的阿納託利同時達到最高點。




許鶴猛然站起,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兩隊接應對峙的畫面在他眼中無限放慢,傅應飛直直伸向前方的手臂似乎有些單薄,卻死死封住了阿納託利的斜線進攻路線,之露出了左手左側貼近標誌杆的部分——那是一個誘人至極的直線球路徑。




陳明昊迅速從原本的接球位置挪到直線球附近的落點。




華國論壇直播間,攝像適時將畫面切換為慢鏡頭攝像。




李華激動道:“這是一個相當誘人的空擋!可能是個失誤,也可能是個陷阱!阿納託利會怎麼選?”
















“阿納託利扣球!我們看到傅應飛的的左手順間向空擋伸出!這一球扣在了他的掌心!反彈回了俄羅斯的場地!”李華激得險些吃了螺絲,他瘋狂的拍桌子,“這球怎麼說?裁判沒吹?界外?打手出界了嗎?”




話音剛落,邊裁示意,主裁吹響哨子。




界內!




傅應飛攔網得分!




華國隊以出人預料的方式拿下了最後一分!




許鶴站在場邊,定定看著傅應飛,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可,不期然想起暫停時傅應飛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那時候就做好了攔網的準備,只不過暫停時間有限,沒來得及說……




徐天陽看了看許鶴,接著視線緩緩平移,看向走向許鶴的傅應飛,一邊搖頭一邊咂嘴。




“你怎麼敢去攔……”許鶴對著傅應飛喃喃。




“當然敢,如果我高度不夠,那我就不伸手補空擋,讓陳明昊去接。”傅應飛面帶笑意,撿起休息區凳子上的毛巾擦臉,“畢竟是你教的跳躍,我對這個技術有信心。”




許鶴沉默地坐回椅子,耳朵連帶著後頸一起發燙,側頭又對上徐教練和柏醫生揶揄的眼神,心率頓時支線上升。




徐天陽笑道:“別回味了,第四局和第五局的局間休息比較長,大家想去洗手間的去一下,回來記得補充水分,多休息,第五局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陳明昊不明所以,“為啥不能回味,剛才這個攔網絕對經典,這場比賽傅應飛都沒怎麼用左手,俄羅斯選手就陷入了思維慣性的誤區,認為他一定不會用左手,誰知道他在攔網的時候用了。”




“先有小許隊在球場上用發球打心理戰,後有傅應飛在球場上用攻擊手段打心理戰,今後,別國排球教練一定會把心理戰也納入訓練的範圍。”




“沒說你。”徐天陽抬手掃了一下陳明昊的腦殼。




許鶴看著徐天陽的眼神,感覺自己的面頰也開始發燙,欲蓋彌彰地轉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




俄羅斯場館的選手洗手間就在選手通道邊上,從球場走過去十分方便。




他走進去擰開水龍頭,捧了一把水撲在臉上,冰涼的自來水洗掉了面頰上黏著的汗漬,同時也讓燥熱的心臟慢慢冷卻下來。




‘我到底喜歡傅應飛什麼?’




這個問題不期然間再次從腦海裡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