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205章 全文完

時光不如從前, 但運動員們的聲音和決心一如往常。

2024年奧運會, 許鶴帶領隊友們一起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二個大滿貫。

說實話,第二個大滿貫拿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奧運會不會因為選手是第二次參加而降低難度。

更快、更高、更強的上限標準幾乎每年都會更新。正因為紀錄總是在被刷新,所以競技精神才永遠不會熄滅。

許鶴、傅應飛, 和國家隊的另外十位成員用這個滿貫向世界證明華國排球不是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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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亞錦賽。

於明安肩膀上的舊傷在決賽前復發, 他強烈要求注射封閉。

因為他已經到了奔三的年齡,如果他這次不打, 很可能會抱憾退役。

徐天陽同意了,以前在l省省隊, 於明安是被強迫著去打封閉。

那一次, 柏函和徐天陽想辦法把他保了下來, 沒讓他在18歲的年齡帶著封閉上場。

現在, 於明安主動要求打封閉。

這一次,柏函親自滿足了他的要求。

於明安上場之前動了動“健康”到沒有痛覺的肩膀,笑著對許鶴道:“能遇到你們,是我的幸運。”

許鶴鼻尖微酸, 握拳錘了一下他的胸口, “我也是。”

最後, 於明安掛著金牌笑得開心極了,他的職業壽命被延長了至少十年, 哪怕最後一站的代價是賽後需要手術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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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6年世錦賽。

許鶴步入26歲。

大多數打法激進, 不夠養生的選手都會在26-28歲開始走下坡路,甚至極速失去上場資格。

許鶴的有時的打法足夠激進,但25歲之後, 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打養身球, 站在場上的時候只要能站著傳就絕對不會跳起來。

這導致他的身體維持在一個比較健康的狀態, 再加上傅應飛把按摩手法和營養學日復一日,不厭其煩地用在他身上。

導致和他一屆的國家隊運動員迭代了好幾批。

但他和傅應飛卻始終都在隊伍之中。

雖然他們上場時間有所減少,但這只是教練組為了不讓後面的新人二傳和強力接應喪失競爭信心和鍛鍊機會,特意這麼做的。

一旦賽況進入了新人無法控制的局面。

徐天陽為首教練組依然會及時祭出兩顆元老級金蛋,當場上演妙手回春。

徐大夫的“醫術”整得華國隊的對手們苦不堪言。

世界上沒人會在以為自己快贏下一場遊戲時發現對手開了掛還興高采烈。

2026年世錦賽,許鶴再一次帶領國家隊獲得金牌後,排協論壇出現了一種論調。

#許鶴再不退役,咱們華國排球不會像是乒乓球一樣被人嫌棄吧?#

這帖子著實有點凡爾賽的意思,但好在世界排球的水平並非一家獨大。

雖然華國隊幾乎次次都能拿到金牌,但有時拿的驚險而吃力。

華國隊幾乎從未在任何國際性比賽中享受一邊倒的局面。

許鶴無論何時都不會主動接下球場霸主這個稱號。

每當記者就這個問題提問時,他都笑眯眯地看著提問的記者,也不回答,只是用極其溫柔的聲音道:“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一旦這句話說出口,所有記者默認了這是許鶴在給他們機會收回之前的問題,否則就等著換個欄目寫報道,或者直接換個工作。

總之一旦許鶴的嘴裡出現了這句話,所有記者都會態度一致地換個問題來問。

畢竟許隊在排壇打了十幾年的球,在面對記者的時候從無敗績。

2028年,許鶴28歲,傅應飛29歲。

兩人保養的都還算不錯,但是在常年高強度運動中還是落下了一些小問題。

許鶴有時會在冬天快要來臨的時候感到腰部痠痛,但這些疼痛並不明顯,一般可以通過理療緩解了解決。

而傅應飛因為追求力量和球速,肩膀出現了一些問題,需要時常貼膏藥和理療。

好在許鶴已經讀完了運動醫學和運動康復的博士學位,這種不涉及骨科的小毛病解決起來信手拈來。

但某些人快30了還是不怎麼老實,按摩這個事兒做著做著就會增加一些其他的意味,如果不同意,那麼傅應飛就會委委屈屈地自閉大半天。

每當許鶴看到傅應飛露出這種表情,總會產生一點微妙的負罪感。

在這些負罪感的加持之下,他總能答應傅應飛一些看似不算越界,但實則過分至極的要求。

2028年8月,許鶴和傅應飛再次獲得奧運金牌,這是他們運動生涯的第三個滿貫。

在奧運結束之後召開的記者會上,以為美國記者犀利發問:“二位常年佔據球隊內的二傳和強力接應的正選位置,是否會影響國家內後備隊員的積極性?他們是否會因為沒有向上空間而放棄選擇這兩個位置?”

許鶴靜靜看著他,忽然笑出聲來。

28歲的男人早已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感,但少年感在家長和愛人的保護下像是烙在了他的氣質裡。

這些少年感和成年人成熟而穩重的氛圍結合在一起,讓看見他笑容的人腦子裡都會出現同一個感嘆——他真好看。

美國記者顯然第一次直面這種笑容,直愣愣地看著許鶴。

傅應飛扯開嘴角,伸手壓下面前的話筒,調整到適合說話的位置,冷聲道:“首先,華國國家隊不存在正選和替補的區別,每一個人都是賽場戰術的組成部分,任何人都不是其他人的替代品。”

男人沉穩的聲音響徹記者會現場,強硬而直白。

許鶴伸手拍了一下傅應飛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接上他的話,“其次,我們並不想堵住國家隊其他人的上升通道,2028年後,我們將不再參加國內聯賽,轉而進入國外聯賽。”

美國記者:……

不擠佔本國選手的生存空間,準備去擠佔國外選手的生存空間是吧?

“那奧運——”

他還想說點什麼,但是在邊上坐鎮的徐天陽沒有給他找茬的機會,直接接話,“傅應飛已經參與國家隊教練員選拔,如果他能通過選拔,那麼下一個週期,他將坐在教練的位置上。”

徐天陽直視鏡頭,他身上的那股叛逆和瘋狂的勁兒與其說是隨著時間褪去了不少,不如說是藏了起來。

這充滿壓迫感地視線,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紛紛感嘆。

【徐指導不愧是排協後備領導哈,這幾年越來越威嚴了。】

【是的,雖然他燙頭,挑染,還穿皮褲,但是從氣質上來說確實像那種久居高位的人。】

【下一屆會長應該是他吧?】

【估計是。】

【等一下,徐天陽說傅應飛參與了國家隊教練員選拔,那許鶴呢?難道他不當教練?】

這不僅是觀眾們的問題,也是記者們心中的疑問。

徐天陽顯然知道大家想聽什麼,但他是那種記者想聽什麼就說什麼的人嗎?

當然不是。

他笑著推開麥克風,然後抬手示意,“下一個問題。”

美國記者:……

徐教練,你覺得我還敢問什麼問題?

您這不是一點都不想回答麼?

算了,反正都得罪了,乾脆不要臉一點。

記者輕咳一聲,“請問您不考慮讓許鶴來做您的接班人嗎?就總教練這個位置來說,許鶴選手明顯要比傅應飛合適一些。”

雖然這個問題不討喜,但大家都知道這個觀點還算中肯。

許鶴情商高,總教練這種需要上下週旋的位置顯然更加適合他,而傅應飛這人完全不會討好領導,更別說為國家隊應酬和爭取資源。

徐天陽盯著記者看了一會兒,看得人汗都冒出來了才道:“許鶴確實是我最好的接班人。”

他這話像是句只說了一半的廢話,全場都在等著他接下來的“但是”。

可徐天陽把手一揣,完全沒有說但是的打算。

美國記者無功而返,疑惑的種子在球迷和各位準備競爭國家隊名額的選手心裡埋下了。

-

2029年,許鶴、傅應飛、王一民三人同時通過教練員選拔考試,拿到了資格證書。

不同的是,許鶴雖然拿到了教練員考試的第一名,但卻應聘了隨隊隊醫的崗位。

這操作把不明所以的王一民給看傻了。

30歲已經不是小王的“小王”咧著嘴問:“許隊,你不當教練……那你這個教練資格證書拿下來幹嘛的,第一名呢,可以上崗當總指導的!”

許鶴把資格證胸牌往白大褂上側的口袋上一別,再把隨隊隊醫的掛牌往脖子裡一套,笑著道:“誰說我不做教練?有規定說排球隊隊醫不能參與戰術指導嗎?沒~有~吧~”

王一民:?

6.

他深吸一口氣,哭喪著臉,“那除了你以外,傅應飛就是第一了,他當總指導的話……我……我這個副教練不得被他罵死?”

傅應飛從徐天陽手裡接過自己的牌子往脖子上一掛,王一民定睛一看,好傢伙,副教練兼任數據分析指導。

王一民:啊?

“你沒當總指導?”

傅應飛毫無負擔的把頭一點,“總指導出差多,應酬也多,我當副教練主要負責給你看賽場數據分析,王一民,你才是名義上的總教練,戰術上不自信沒事,鶴鶴會給你指導的。”

王一民:?

啊?

他懵懵懂懂接過了徐天陽發下來的工作證,滿腦子就兩個字——離譜。

“我懂了!”王冤大頭恍然大悟,“傅應飛,你是不捨得讓許隊去和排協的老頭們周旋應酬,自己也不想去,所以讓我去是吧?!”

傅應飛抿著唇,眼神中閃過一絲心虛,矢口否認,“沒有。我想著你現在年紀也大了,卻總是覺得自己是萬年老二,等你有了下一代面子上可能會過不去。”

王一民:……

哈哈。

謝謝您啊,您真體貼。

接下來他就要拿國家隊教練組最多的錢,受最多的罪,挨副教練和隊醫的罵,還得去最多的應酬,休最少得假!

您二位是真一點兒不客氣,除了面子是什麼都沒給他留下啊!

許鶴拍著王一民的肩膀笑,“你想,以後你的小孩對別人炫耀說自己爸爸是國家隊總教練,多威風!”

王一民有些飄飄然,但轉念一想,自己連對象都還沒追到呢,剛飄起來的氣球變成了石頭,哐嘰一下重重砸到了地上。

他哽咽道:“對象……那我得先有個對象啊。”

許鶴憐憫抿唇,猶豫著翻出安東尼的電話,“要不你求助一下意大利老牌丘比特?”

王一民盯著安東尼的笑臉看了半天,沉聲道:“我也不至於病急亂投醫吧?他不也單身麼?”

對,丘比特本人與愛情絕緣,連雷歐都有對象了他還單著。

三人說說笑笑接過了徐天陽和柏函的班。

徐天陽升官了,直接接過了他爹的飯碗,雖然是個領導,但看上去還和做教練的時候沒兩樣。

他看著王一民樂呵,“你瞧你,從小就被那兩個算計。”

王一民想起那本許鶴遞過來的手寫筆記,嘟囔,“千金難買我樂意,都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也不計較這個了,再說啦,我現在可是總教練。”

“總教練哦。”徐天陽的語調揶揄極了,“我看你哨子都掛上了,很喜歡這個位置嘛。”

王一民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他小時候真的以為輸給許鶴就再也打不了排球,現在陰差陽錯走到了這裡,當然是喜歡的。

還沒等他感動一會兒,徐教練就拿出個泡在清潔消毒水裡的銅哨子,“既然你有了,那我這個就送給你小許隊了?”

王一民:……

您是故意的吧?

但確實也該送給小許隊。

畢竟……雖然許鶴不是總教練,但他這個隊醫坐在場上,話語權絕對比他這個總教練還要大,掛個哨子說明一下身份難道不應該?

徐天陽把消過毒的銅哨子掛到許鶴脖子上去,那哨子和許鶴的隊醫執照落在一起,晃悠悠地貼上了。

徐指導一愣,捏起那張包裹在塑膠外殼裡的執照,這東西他曾多次在柏函脖子上看到過,只是現在上面的人變成了許鶴。

他坐在現在的位置,註定不能在某些方面隨心所欲,但他和柏函一同走過這麼久,很多事情不過是從未宣之於口,實際上他們心照不宣。

徐天陽想了一會兒,放下執照嘆了口氣,隨口問:“你柏老師呢?”

許鶴:“在柏樹教練哪裡。”

“行。”徐天陽頓了頓,“等下他要是來找你,你讓他早點回家,家裡今天吃火鍋。那一會兒第一次試訓選拔就交給你們主持,我就不看了。褚鳴啁這小孩軸得很,不聽話,非要來試試國家隊,一會兒你看看,實在不行拎到少年隊去。”

國少隊現在是劉青風和陳家兄弟在帶。

說實話,真要把褚鳴啁送過去,徐天陽肯定不會放心。

畢竟誰也不知道陳明樂和陳明昊那傢伙會不會帶頭和小朋友們一起瞞著劉青風教練偷吃奶味雪糕。

是的。

陳明樂陳明昊,兩個奔四的人,仍然會習慣性偷吃雪糕。

許鶴想到陳明樂的樣子,否決了徐老師的提議,“算了吧徐老師,褚鳴啁要是選不進去一二隊就我親自來關照。”

“也好。”徐天陽滿意點頭,“那小孩喜歡你,你來帶是最好的。”

徐天陽年紀大了,說話也透露出了一股領導範兒,但架子是一點沒有。

教練組和隊伍裡都是熟人,就連數據分析裡也大多都是傅應飛的同學,看到了傅應飛這個全系第一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排教練往審核區一坐,只有率先衝進來,自來熟到極致,剛見面就敢抱著許鶴蹭蹭要親親的褚鳴啁敢衝過來了。

15歲的褚鳴啁已經長到了183,臉上的嬰兒肥也完全褪了,剛提著行李箱衝進體育館就直奔許鶴而去。

“許教練!”

許教練雖然身份是隊醫,但在座沒有一個覺得他只是隊醫。

開玩笑,大家以前都是叫許鶴許隊的人,都被許鶴照顧過,誰會在意選手第一個衝進來喊得人是許鶴呢?

要不是傅應飛長得兇,他們多少也得靠在許鶴邊上多說說話好吧?

同行標杆,終身偶像,小孩子喜歡貼貼很正常。

數據分析組副指導合上電腦,戳了戳過來長見識的學弟,“你去把傅教練支開,我怕他一會兒控制不住自己。”

打排球的小孩分兩種,喜歡許鶴的,和特別喜歡許鶴的。

傅應飛這人醋缸……哦不,是醋廠轉世,他要是當場黑臉,這選拔的小孩一半都得被嚇哭。

學弟艱難地搖頭,“我不敢去啊……副指導,您自己去吧?”

數據分析組副指導嘿嘿一笑,小學弟,我要是敢去還會用得著你?小夥子初出茅廬吧?知不知道實習生是幹啥的?想不想要學分了?

副指導神色模辯,“聽話,平時分的學分直接給你打滿,0.5分學分送你,這段時間支開傅學長的活兒就交給你了。”

對於大學生來說,什麼最重要?當然是學分,0.5分宛如天賜,小學弟含淚同意。

但站到傅應飛面前,他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了,“要買礦泉水嗎?我去買。”

傅應飛一點頭,他哧溜一下就跑沒影了。

身後還傳來褚鳴啁清脆而中氣十足的聲音,“許教練!你教我的空中停轉我已經能轉100度了!看我肌肉!”

小朋友刷地把衣服撩起來炫耀,“怎麼樣!我這腰練的是不是賊棒!我現在bmi控制得特別好!肩膀也——”

傅應飛按住褚鳴啁想扯著衣服下襬,直接脫掉上衣炫耀的手,“注意點,你以後的隊友馬上來了。”

褚鳴啁在五歲時碰到許鶴和傅應飛之後。

2025年因為父親的工作原因,從英國搬回國內定居。

定居後,其父母同意了褚鳴啁的要求,同意他走上競技體育的道路。

自此,正式成為許鶴、傅應飛、徐天陽的徒弟。

小朋友手握王炸牌打了5年,人雖然還不是國家隊的正式成員,但隊裡已經有了關於他的傳說,教練組們都喜歡這個活潑可愛,看著長大的小傢伙。

這小孩就嚮往傅應飛那種身材,甚至還站在傅應飛身後比過,只可惜結果不盡如人意。

真要是因為闖了禍而在傅應飛面前倔起來,那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所以褚鳴啁格外怕傅應飛,只好委委屈屈把衣服整理好,規規矩矩靠著許鶴小聲告狀,“傅教練真小氣。”

許鶴失笑,剛想說什麼,耳邊就響起一道清亮沉穩的聲音,“許教練好,我是瞿碧梧,18歲,國青隊一隊,這是我的簡歷。”

許鶴一愣,伸手接過翻了翻。

碧梧,梧桐的別稱,鳳棲梧桐,有點意思。

他垂眸看了一眼委委屈屈,人稱小鳳凰的褚鳴啁,隨口問:“我看你國青隊打的是二傳,到了國家隊有什麼想法?也打二傳?”

瞿碧梧淡然點頭,帶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輕狂沉聲道:“教練,我就是看了您打球的樣子才決定打球的,我就喜歡二傳,我想永遠打二傳,只打二傳。”

褚鳴啁瞧了他一眼,哼唧,“愣頭青,我才不要這種二傳。”

許鶴睨了他一眼,褚鳴啁頓時拉鍊封唇,當場閉嘴。

翻看瞿碧梧的體測數據可以知道,這位選手的耐力驚人,基本功格外強悍,歷年來的戰術指揮也可以讓人眼前一亮,是相當好的苗子。

光是這麼一翻,許鶴就知道這人有機會留下來,他轉手把資料遞給邊上的傅應飛,傅應飛看過之後又遞給別人,這一幕有點奇怪,但大家都沒覺得有哪裡不對。

隊長看完了給他們看,合不合理?

太合理啦。

小許隊就算退役了,那也永遠是他們的小許隊啊。

褚鳴啁又有點兒忍不住,小聲唧唧,“也不知道多印幾份,還要教練們傳著看,情商堪憂。”

許鶴拿手肘頂了他一下,“都和你一樣激靈唄?”

褚鳴啁嘿嘿一笑,賣乖不說話。

等前來試訓的100位選手全部到齊,他也不再蹲在許鶴邊上粘著人聊天,和其他人一樣站得整整齊齊。

小朋友分寸感強,情商高,小小年紀就有點做隊長的底子了。

但試訓一旦開始。

他和瞿碧梧之間的矛盾就擺上了檯面。

褚鳴啁從小的陪練都是許鶴傅應飛,再不濟也是王一民叔叔,接到了傳球那叫一個穩定。

世界上最好的二傳帶出來的徒弟,對二傳的要求當然也高到極致。

不是嫌棄瞿碧梧這裡不好,就是嫌棄瞿碧梧那裡不行。

瞿碧梧一米九幾,比褚鳴啁高了大半個頭,被人一說,光是低垂著眼睫不說話的樣子,就讓許鶴覺得這場面既視感強得離譜。

“傅應飛,這瞿碧梧木楞楞的,被人說了也不知道回嘴,光自己死練,和你小時候有點兒像。”

傅應飛抱著手臂,淡聲成熟,“我喜歡你所以不回嘴,瞿碧梧也喜歡褚鳴啁麼?他們才第一次見。”

許鶴的視線繞著瞿碧梧和褚鳴啁轉了一圈,國家隊未來的小接應雖然有點嫌棄瞿碧梧的精準度,但是示範起來卻十分盡心,甚至把自己從他這裡學過去的絕活都拿出來示範了一遍。

許鶴眨了眨眼,忽然感覺是誰對誰一見鍾情還說不定呢。

褚鳴啁嘴上說著嫌棄,但還不是一直跟在瞿碧梧身邊呢?

不過也對,這一批裡最好的二傳苗子就是瞿碧梧了,身為一個高情商強力接應,討好一下未來的衣食父母也還算應該。

許鶴偏頭湊到傅應飛耳邊,小聲道:“褚鳴啁那小子不簡單,你們強力接應都這麼喜歡自己預定二傳麼?”

傅應飛沒接話,伸手抓住許鶴的手,五指張開,塞進他的指縫。

許鶴反手握住,看著對方微紅的脖頸笑道:“這批人裡好苗子不錯,這個奧運週期的獎牌有著落了,過兩天我聯繫雷歐試著讓他們帶團來打訓練賽?”

傅應飛啞聲道:“好。”

他頓了頓,忽然記起邊上還有一個王一民,“一會兒我們和王指導商量一下。”

王一民總教練指導員:……

不要緊,沒事,習慣了,你們繼續,我負責給你們去找排協要錢。

哈——哈——

這是他這個總教練該做的。

意大利和他們都打成宿敵了,按照中意兩邊網友的說法,這個叫做相愛相殺。

一個多月後訓練賽進行的時候。

意大利的小輩們和華國小輩們在場上打得不可開交。

而他們的教練在下面一邊聊天一邊對雙方的接班人評頭論足。

國家隊的傳承有了徐天陽打下的堅實基礎,許鶴的路走得格外順利。

他們作為教練帶領國家隊拿到了2030年世錦賽金牌,2031年世界盃金牌。

世界排壇被華國上下折磨得苦不堪言,終於知道徐天陽當年對著美國記者笑而不語了。

踏馬的。

這華國隊上下,包括隊醫,全踏馬都是教練!

隊醫的戰術分析都比總指導厲害!

哈哈,玩不下去啦!

球球國際排聯出個新規則吧!就寫禁止隊醫參與戰術指揮好啦!

國際排聯當然不敢了。

出了新規則,到時候華國那邊把總指導換成許鶴,隊醫再帶個柏函,完了徐天陽再往你家打個電話。

這排球比現在都難玩。

忍忍吧,努力提升自己,不要自怨自艾,捲起來!

當然了,這種話國際排聯也不能明說,他們想了又想,在官方賬號上發了一張純文字圖片,上面用八國語言和稀泥。

他們寫:【更快,更高,更強!】

誰看到都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在說——我們管不了,你們要是能找到願意去當隊醫的總教練也可以效仿華國的做法,加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