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貓耳朵 作品

230. 跟我們回家04 笨蛋小刺客。





他當過乞丐,自古乞丐和小偷不分家,自認能在別人家裡藏得好好。




可他剛走到床頭,——手腕突然被大力拽住。




“呀!”沈晚遙瞬間嚇一跳,朝床上望去。




不知何時,霍聞洲醒了。沈晚遙對上一雙黑不見底、陰鬱暗沉的狹眸,直勾勾地盯住他。




想都不用想,對方在用眼神問他來幹嘛的。




沈晚遙沒想到這麼快會被發現,蒼白一張小臉,窘迫極了,不知所措。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刺客,想過來殺你。慌亂之中,他支支吾吾:“我、我是路過的……”




他說完,又覺得這個理由太荒謬了,哪有人路過會路過到別人床邊?




他急中生智,紅著臉,補充:“對不起,我是小乞丐,太渴了,想進來要點水。”




“我經常在東邊的集市乞討,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那裡打聽到我,我是全城最會乞討的小乞丐。”




霍聞洲抬眸,掃了他一眼。




“桌面有水。”




嗓音低啞粗礪。




沈晚遙果真在床頭桌面看見一個茶壺。




他喝完茶水後,心想。




他縱然是來刺殺將軍,也不能來了就離開走,會被發現他根本沒有對霍聞洲動過手。




他至少得待夠一個晚上,才能和那個神秘男人說,他在埋伏途中,被將軍發現,和將軍廝殺了一整整晚,最後失敗了。




至於怎麼打磨一晚上的無聊時間。




沈晚遙看向霍聞洲的腿,“先生,作為喝水的報酬,我可以幫你清理下傷口。”




“嗯。”男人回應。




他搬了一個板凳,坐到床邊,解開對方的腰,端詳起來。




男人的腰確實傷得很重,白森森的骨頭露出,原本是腹肌的血肉和筋膜外翻,外邊一圈肉已經腐爛,抹在肉上的藥粉已經許久沒換,發黑發乾。




沈晚遙:“先生,你的宅院裡只有你一個人嗎?沒有奴從幫你換藥?”




“沒有。”




沈晚遙在屋子打了一盆水,扯了幾塊乾淨的布,給霍聞洲清理傷口。




其實他壓根不懂療傷,全程在裝模作樣。




他知道霍聞洲傷得這麼重,在醫療不發達的古代,傷口不可能清理得乾淨。




他也注意到男人的眉頭一直在緊皺,明顯在忍痛,能讓一個將軍這麼痛,傷口可能已經傷到內臟。




霍聞洲註定活不久。




可能只能熬六七天,然後因為傷口感染,發熱死去,狼狽孤獨地死在黑黝黝的小屋裡。




但沈晚遙是神明,有別的辦法。




他點開了主神面板裡的功能,按下了[療傷]按鈕。




白光閃過,霍聞洲的腰部,倏然變好了一點點,腐爛的血肉消失了,只剩下猩紅的新鮮血肉。




霍聞洲注意到腰部變得不再這麼痛,餘光瞥向腰,讓他疼痛難忍的腐肉竟然不見了。




他挑起眉,眯起沉沉的雙眸,打量起幫他療傷的小乞丐。




沈晚遙幫他療完傷後,犯起困來,腦袋一垂一垂,雪白的小臉紅撲撲,雙眼閉著。




他的手沒撐住腦袋,噗咚一聲,頭倒在了霍聞洲的胸膛。




霍聞洲能清晰感受到對方一張軟綿綿的臉,滾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胸膛,能清晰聞到對方頭髮的香氣。




保守的男人皺起眉,雙手托起沈晚遙,讓他睡到自己身邊。




……




沈晚遙醒來後,太陽已經曬屁股了。




他猛地清醒,想起自己和蒙面男人約定過早上六點碰頭,現在都快中午了!




床上的霍聞洲不知所蹤,可能是去洗漱或做飯了。




沈晚遙管不了他,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下了床。




臨走前,他拿出匕首,在霍聞洲換下來的紗布抹了抹,將刀尖抹上血跡,才心滿意足離開。




他來到跟蒙面男人約面的地方,那個戴著黑紗帽,遮住臉的男人,遠遠就在等他。




男人見到他,冷聲問:“霍聞洲死了沒?”




沈晚遙支支吾吾:“沒有……”




“我本來快刺殺成功,結果被他發現,我和他搏鬥了一晚,失敗了。”




沈晚遙拿出沾滿血跡的匕首:“這個刀上面都是他的血,我把他的傷口捅了又捅。”




遮面男人接過匕首,輕輕嗅聞。




“的確是他的血。”




“很臭。”




男人沒有為難沈晚遙。淡聲:“既然你失敗了,我就只能給你一頓飯作為報酬。”




男人從隨身攜帶的布包,拿出一份打包好的飯,遞給他。




沈晚遙昨天乞討沒討到好食物,晚上又去裝刺客,耗費了很多體力。




他接過飯,迫不及待掀開飯蓋子。




滿滿一大碗飯菜,映入沈晚遙眼簾。




有大白米飯有雞蛋,還有兩塊巴掌大的雞肉、三根綠油油的白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