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獠 作品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吾輩原來是在做一件很過分的事嗎?

 齊善「哇!」地一聲,眼睛滿是異彩連連之色。

 他可從未聽說過屍魔有什麼仙丹之氣,需要妖族去汲取吸收的,這小子什麼好命,僅憑氣味,竟是能夠勾搭上這樣一隻絕品的妖狐女。

 齊善這一生都在崑崙山中修身養性,清修度日,可他畢竟是妖族出身,骨子裡的獸性俗心未滅,如今冷不丁地親耳第一次聽到她人講述自己的情豔之史,不覺感到有些興奮起來,忍不住想要詳細追問其中細節。

 尚昌到底是知禮有節的,他自知多問此事過於冒昧,抓過兩塊桂花糕眼疾手快地塞進了齊善的嘴巴里,讓他及時閉嘴了。

 他轉過眉目,目光依舊溫和地看向蜀辭,平寧的神色顯得十分有耐心,循循說道:「既是如此,不知薯姑娘又有何煩惱不解之處呢?」

 事關百里安,這讓一向冷漠涼薄且心極傲的蜀辭不得不變得虛心起來,她神色也變得無比認真誠懇。

 「是這樣的,吾輩那虎妖朋友最近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尚昌輕聲問道:「怎麼個奇怪法?」

 蜀辭垂下眼簾,漆黑漂亮的眼睛映著風雪半掩陰影半掩著光,瞧著竟是有些失落的樣子。

 「嗯……她原是覺得,那小子若是能夠信守承諾叫她給吃了,她必是極其歡喜滿足的,可是不知為何,當他當真這麼做的時候,她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齊善三兩口把嘴巴里的糕點給嚼乾淨吞進肚子裡了,一抹嘴巴,道:「這有什麼可空落落的,他既能任由你的想法送進碗中任你施為,豈不是正合了你心意?」

 蜀辭皺眉:「不是這樣的。」

 尚昌有心眼,很會抓重點,忙打算兄長接下來不著調的安慰之詞,凝眸道:「往日他百般推辭不願,可為何他偏偏就在昨夜守約願意給薯姑娘你吃了呢?薯姑娘昨夜可是說了些什麼,故而才會有此態度上的變化。」

 這話題越發聊得深透了,尚昌話說快了,全然沒有注意自己說漏了嘴,並未替蜀辭找那所謂的‘虎妖朋友的補。

 然而,蜀辭也並非察覺到他話語裡的缺漏,一門心思的撲在昨夜種種細節上,想也沒想地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答。

 「吾輩昨夜能說什麼?什麼都沒有說?就是點明直言了了吾輩饞的是他身上的業障,他往日也不是不曉得。

 誰知他就忽然變了臉,態度也變得奇奇怪怪的,人倒是大方,通身業障任吾輩取捨。

 可不知為何,忽然就對吾輩疏離了好多,說什麼都不肯同吾輩睏覺了,明明往日他都是很願意的。」

 前一刻還好好說話的尚昌一下手沒穩住,將案上的一碗熱粥直接打翻了去。

 只見他面上的沉穩溫和,在這一瞬間驟然褪色成為一片慘淡的蒼白之色。

 他彷彿耳中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直接炸開,尚昌瞪圓雙眸,他用一種新奇的不可思議地目光看著蜀辭,就彷彿再看什麼怪物一般。

 下一刻。

 他竟是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來,一副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表情。

 齊善還在沒心沒肺地啃著餅子,他極少見自家性格沉穩的弟弟這般失態狼狽過,不由捧腹大笑道:「你這是鬧哪一齣,不就是男人不願意同女人繼續睡覺了嗎?也值得你嚇成這副沒出息的慫貓樣。」

 話剛

 一說話,他陡然意識到好像將自己這隻慫貓也一起連帶著罵了進去,面上笑容也不由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蜀辭見尚昌這副反應,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她緩緩眯起眼睛,神色看起來透出幾分危險之意,但到底並未露出殺氣。

 尚昌緩了許久,才慢慢平復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衣袍站起身來朝著蜀辭深深一禮,面上帶著難以言說的敬意。

 起身後,再裝做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樣子,若無其事地重新坐了回去。

 齊善也被尚昌這副反應給嚇到了,他一下子坐直了身體,用手肘用力撞了撞他:「你小子鬧哪門子名堂?」

 尚昌一臉苦笑,不知該從何處說起,他額頭滿是薄汗,目光緊張地看向蜀辭,語氣都不自覺地恭敬了許多,道:「您確定過往他是知曉您想要吃的不是他,而是他身體裡的業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