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 作品

第176章 題春成詩

  “剛剛我說的有些過火了,殿下...”見王詡有些慍怒,夜白衣眼中閃過愧疚之色,賠罪道。

  他其實剛剛也想借此機會開解一下王詡,卻不料勾起了王詡的傷心事。

  “無妨,只是我想她了。”王詡眼神悵然,他自然是想花翎了。

  夜白衣也跟著長嘆一聲,他與花翎也是好友,如今佳人沉睡在夢中無法醒來,怎能不讓人心痛呢。

  王詡突然想起剛剛大儒欲以春為題,他頓了頓,胸中愁緒一時湧上心頭,他輕輕彈著手中燒火棍,夜白衣抬手釋放出一股極其隱秘的浩然氣將聲音全部攏住。

  王詡以受擊劍,一種空靈哀傷的韻律在這個小範圍的隔音罩內迴盪著,他緩緩開口吟唱。

  “春歸大地意氣遊,嘗以百花喚君留。

  曾詡人間最風流,未至冬日先白頭。”

  王詡眼中滿是思念,而他的頭髮也逐漸變白,不過在浩然氣源源不斷的滋養下泛白的趨勢被生生遏制,再度變成了黑色。

  此詩一出,夜白衣淚水頓時再也止不住,他抿著嘴抽泣著。

  反倒是王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夜白衣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注視著王詡,“其實你一直都很累,擔子也一直都未曾放下過一絲一毫,以至於我時常會忘記,你也是和我年齡相仿的少年郎,而不是一個可以一直冷靜、高高在上的殿下。”

  “可當我以你的視角看你一路走來,卻發現這一切太難,實在是太難,若是一步踏錯,那便是萬劫不復,他國的皇子可以放縱享樂,而你,可曾有一日安歇?”

  他搖頭輕嘆,“甚至就連此刻,你我也在被通緝。”

  “不必難過,今天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堅信。”

  王詡抬眉笑了笑,這種笑容很淳樸,不帶什麼偽裝,就是單單純純地笑,似乎有些憨傻,可是夜白衣見了他的笑,便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他的嘴角一動一動的,極為矛盾。

  “生在天潢貴胄之家,享鐘鳴鼎食之禮,受萬民敬仰,便理應取之於民而還於民。若是這些都喊累,那父皇和鐵叔便要一直喊累了。”王詡撇了撇嘴。

  “只是年關將至,我的確有些思念她了。”

  說到這裡,少年第一次露出了些許疲憊。

  他在這首以春為題的詩中特意加了兩個字,一為花,花翎的花;二為詡,王詡的詡。

  少年的浪漫啊,大抵如此。

  “放輕鬆些,沒那麼糟糕。”王詡咧嘴笑了笑。

  王詡正寬慰著夜白衣,而那一邊的詩詞盛會上,高臺上點燃的香已經燃盡,所以受邀而來的青年才俊將自己的詩稿恭敬地遞到了洪定心手中。

  洪定心和一旁眾多大儒圍坐在一起,耐心審閱著。

  突然,老儒生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這首詩,寫得妙!”

  眾人頓時紛紛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