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新生歡迎會即將到來, 學校各個專業的同學們都忙得如火如荼, 整個校園都洋溢著熱鬧和興奮,來來往往的同學們奔赴在排練之中,忙得不可開交。

 體育學院也是如此。

 早早找到舞伴的體育生們正在操場上練習著,託建築學院的福, 將B大的操場分給了體育學院, 也不知道是體恤苦兮兮的體育生們,還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充分的丟人。

 不, 是充分的發揮!

 反正偌大的操場對於他們來說,倒是非常合適。

 既合適那些早早找到舞伴興奮練舞, 還能談情說愛、交流情感的男女組合、男男組合,也合適那些還沒有找到舞伴孤零零的寂寞沙洲冷人士,可以有一個寬敞的地方羨慕發呆、悲天憫己、悔不當初。

 而巧了, 靳簡行就是第二種類型。

 他正坐在一旁, 倚著腮幫子悔不當初呢。

 他昨天就應該和楚檀說!

 就應該和楚檀說做他舞伴這件事,這種事情確實應該趕早不趕晚, 哪怕被拒絕也是個乾脆, 總比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楚檀到底是拒絕, 還是會同意的要好。

 這瞻前顧後、磨磨蹭蹭的,別到時候楚檀和別人跑了, 又或者先答應了別人什麼事。

 那自己豈不是拱手相讓了大白鵝??又或者讓煮熟的大白鵝給跑了?!

 越想越煩,杵著腮幫子的靳簡行換了一個方向,將頭扭到了左邊。

 左邊的小子們大多找到的都是些女舞伴, 此時正歡快的摟著那小腰, 邁著那興高采烈的長腿在草坪上炫舞呢, 就連他們周圍的陽光都要比其他的地方足一點, 尤其是要比靳簡行這裡足一點....

 太晃眼了!看得靳簡行眼疼,隨即便又扭了一個方向。

 這回好一點兒了。

 右邊的老小子們和剛才的左小子們則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摟著的清一色都是男孩子。

 一個個都是苦大仇深的,彷彿摟著的人和自己有仇似得,不是跳著跳著踩了對方的腳,就是跳著跳著直接開.幹。

 是什麼讓他們繼續堅持著呢?

 答:是學分。

 就像在其中的許鵬和王帥,堅定地眼神中全是學分,許鵬倒是沒有學分,但王帥答應他只要跟他跳舞,熬過新生歡迎會通過考試,就給他買最新的顯卡。

 所以許鵬跳得老有勁了,踩王帥也踩得老有勁了,一整個都是歡脫的感覺、高興的氛圍。

 以至於歡脫高興的都快要舞出我人生了,看上去根本不應該在這組,而應該到男女組合那邊更合適恰當一些。

 實在看不下去了,靳簡行又換了一個方向。

 這回中間的人士,都是和他“志同道合”的人了,基本情況和他完全相似、大差不差!

 因為他們———通、通、沒、有、舞、伴!

 不是頹廢著、就是沮喪著,甚至有一部分已經放棄了,自行組成組合,又或者一個人的舞蹈盡情搖擺。

 其中聶榮聶臻還是陪在靳簡行身邊的,但是他們倆個好一點,不那麼沮喪。

 因為他們的舞伴早就已經選好了,且還在路上了,今日就是他們的靳哥帶著他們倆去見丁悅曦的日子,到時候丁悅曦從他們倆兄弟裡選一個就行。

 剩下的一個就自己想辦法咯,誰讓女神沒選到他呢。

 所以氣氛也不錯,甚至還能鬥嘴呢。

 “說好啊,下午啊!無論女神選了咱們倆中間的誰,誰都要願賭服輸,不可以賴皮啊!”聶榮對聶臻說道。

 聶臻白了他一眼:“誰賴皮誰是小狗!你看著吧,女神一定會選我的!”

 聶榮:“憑什麼?咱倆長一樣,憑什麼就認為一定會選你,我還說會選我呢?”

 聶臻:“呸呸呸,是我是我!”

 聶榮:“呵呵呵,是我是我!”

 一旁的靳簡行:“.....”

 被吵的頭疼,杵著腮幫子說道:“別吵了,別高興得太早,有可能你們的女神誰都不選呢,到時候就只能你們倆自己跳了。”

 聶榮:“......”

 聶臻:“......”

 他們的靳哥可真公正,真會安慰人,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

 不過他們倆也已經習慣了,最近的靳簡行一直不都是這樣的麼,時不時就進入了emo狀態。

 “靳哥,你還沒和楚美人說呢?”不用想,聶榮也知道靳簡行為什麼愁,還不是沒邀請上楚檀當舞伴麼。

 “嗯。”靳簡行點了點頭。

 “那你們天天在宿舍都幹什麼呢?”聶臻好不奇怪,這有什麼難說的,倆人一個宿舍,還是臨鋪,一個轉頭不就把這事說了?

 至於磨蹭這麼長時間麼....

 “洗澡。”靳簡行淡淡的道。

 聶臻更奇怪了:“洗澡?那更方便說了啊,沒有什麼是在坦.誠.相.見的時候無法開口的,如果他要是拒絕,靳哥你就拿你的保溫杯大水壺狂.甩他嘴唇,把他那說不的小嘴牢牢堵上!”

 “還不行,你就和他撿肥皂,直到撿到他願意當你的舞伴為止!”

 “.....”

 氣氛凝固。

 杵著腮幫子的靳簡行和一旁咋舌的聶榮一同回過頭看向了他。

 尤其是後者看他就像看神經病一樣。

 於是乎先一步轉頭和靳簡行說道:“靳哥,我弟弟智商一直不高、腦子不好,你別往心裡去,你忘了他說的吧啊!”

 “我後面會打他的.....”

 “而且退一萬步說了,我們靳皇怎麼能是做這種事的人呢!”

 “尤其是楚美人這等冰清玉潔、仙人神祇,那是能被人間性.事染.指的?有這個想法都是對他的大不敬、對他的褻瀆,是罪惡的是可惡的,甚至都應該馬革裹屍、五馬分屍!”

 確實應該馬革裹屍、五馬分屍的靳簡行:“......”

 別說,他還真得有這罪惡可惡的想法。

 他還真的就想“染.指”“褻.瀆”和“玷.汙”....

 這樣的想法,在昨天晚上最甚。

 以至於靳簡行都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叫做口欲症的病,結果他根據下午查的資料,剛和楚檀開口,提了一下口欲症這三個字,楚美人就不知道怎麼了。

 驟然就站了起來,就這麼冷冷的甚至是震驚般的看了他兩眼後,然後一句話不和他說得就進了屋。

 獨留光著腿的靳簡行在陽臺愣愣怔怔。

 不過後來,靳簡行也想通了。

 楚檀是直男,雖然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叫做口欲症,但是一聽這三個字,就、不、正、經!

 口.欲...口中的慾望...

 放到哪個直男聽了都認為他有病,還不是正常疾病的那種病,是大腦有病的那種病!

 正常直男誰會對一個男的產生親.嘴的欲.望啊,甚至還不斷地幻想著怎麼親.....這明顯就不是個正常人。

 可是靳簡行確實是個正常的直男啊,他有這種情況也不知道原因啊,而且他有這個情況也沒多久啊,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或許都只是自己的錯覺吧....

 反正就這樣,靳簡行就無形之中又把楚美人給得罪了,原本計劃好的邀請楚檀做舞伴這件事,就只能繼續往後推遲了。

 想到這裡,靳簡行吸了兩下鼻子,他好像有點感冒...

 昨天晚上他為了去火,在陽臺坐了好久,結果今天一早起來就不太舒服,腦袋也有些漲。

 不過他身體好,應該沒大礙。

 正準備看看時間,是不是快到了帶著聶榮聶臻去找楚檀,然後一起去表演學院找丁悅曦的時候,忽然迎著他們走來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閻子京和傅新博。

 靳簡行:“?”

 他正煩著呢,閻子京來了可以,來了就來了,但是傅新博過來幹什麼?他們兩平時毫無交集,唯一的交際就是看都不看!

 兩人一路往過走,一路的觀望著,尤其是傅新博,不可一世蔑視B大所有人的樣子,同時又好奇B大體育系在跳什麼鬼舞蹈,時而看到好笑的地方了,又不乏痞笑兩下。

 就一整個囂張。

 一看就是好久“沒捱打”的樣子。

 閻子京則是抱著一個沒有打開的椰子,大老遠的從人海之中看見靳簡行、聶榮聶臻就歡脫的朝他們招手了,雖說是和傅新博一起來的吧,但是看起來還不如和B大的同學們親呢。

 就好像他也是B大的似得。

 “他們兩怎麼到一塊去了。”靳簡行好不奇怪,聶榮聶臻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兩人都是同大的,可能是路上遇見的吧。

 直到他們兩走到眼前。

 靳簡行連起都懶得起來,依舊大.喇.喇的坐著,甚至不太舒服的他還打了一個哈氣。

 傅新博嘖了一聲:“不想看見我?”

 靳簡行:“算你有自知之明。”

 傅新博:“......”

 閻子京已經自來熟的坐下了,坐在了聶榮聶臻那邊,把椰子遞給他們,意思是問問他們能不能打開,前兩者搖了搖頭,這什麼工具都沒有,那就能徒手打開椰子了?

 他們是學體育的,又不是學爆.破的。

 那邊合夥開椰子,這邊合夥炸.操場,誰看誰都不順眼。

 這個時候傅新博過來,一看就是找事的,畢竟他都寫了臉上了。

 一上來就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先是環視了一圈靳簡行的周圍,再沒有看到那個熟悉清雋的麗人後,扯了扯嘴角:“怎麼,楚檀不在這裡啊?”

 聽到楚檀名字的靳簡行橫眉。

 “唉喲,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就是衝著他來的!”傅新博笑得開心,“本以為他會在這裡和你練舞呢,不過...現在看來,他這也不在啊?”

 “是他拒絕了你呢,還是你還沒有去邀請呢。”

 每一句話都直擊要害,每一字都聽著刺耳。

 傅新博說他就是為楚檀來的,楚檀和他很熟麼,好像兩人連好友都沒加吧?那怎麼傅新博滿嘴都是楚檀這個楚檀那個的,叫的這麼親切,好像很熟的樣子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