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腦子有病的尤春山
程露的突然出現,大約確實打亂了二人的軌跡。
江山雪也沒有再說要回東海,只是安靜的拄著棍子,跟在尤春山身後。
這讓一直回頭看的尤春山倒也放下了心來。
二人一路穿過了平川,因為尤春山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原因,或許其實也沒有走多遠。
只是因為擔心太近了,這個倒黴蛋還是硬扛著程露在夜色裡又趕了很長時間的路。
直到確實四處一片漆黑了,尤春山才在前方的一處平林裡停了下來。
有了鐵劍之後,生火倒是方便一些,尤春山直接拿著那柄決離,在那裡咣咣鑿著石頭,生起了火之後,這個年輕人這才看見自己身上卻也是被沾上了許多血色來。
尤春山於是又跑去溪邊洗了洗,而後這才發現江山雪也跟了過來,拄著那根棍子,在溪邊張望著。
尤春山有些古怪的看著他。
“你過來做什麼?”
江山雪看著打著赤膊在那裡洗血跡的尤春山,很是惆悵的說道:“看看有沒有魚啊,不然來看你洗澡嗎?”
尤春山默然無語。
二人又回頭張望著那處火堆。
不知為何從南方而來的劍修便安靜的坐在那棵樹下,依舊沒有醒過來。
只可惜大概這裡並不會有魚出現,二人又回到了火堆邊。
尤春山坐在那裡烤著衣裳,一面很是好奇的看著這個也許是四破劍程露的劍修。
“聽說流雲劍宗與山河觀最近鬧得不可開交。”
尤春山很是不解的說著。
“但是為什麼那些來殺他的人反倒沒有山河觀的道人?”
江山雪安靜的坐在那裡,或許也是在想著這樣一個問題。
一直過了許久,道人才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又或許江山雪其實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因為當初在湖畔白玉謠與他說的那些東西的緣故,這樣一個道人並不想去關注那些事情。
尤春山頗有些愁眉苦臉。
“行吧,對了,你到時候別也暈了,不然我可背不動兩個人。”
倒黴蛋不是修行者,但大概是修行者的搬運工。
江山雪輕聲笑了笑,說道:“大概是不會的,就算會,我也希望你能夠有所取捨。”
尤春山惆悵的說道:“那我肯定還是揹你,至少青天道要好說話很多,流雲劍宗,e=(′o`*)))唉,鬼知道流雲劍宗在做什麼,萬一千辛萬苦背過去,那裡的人直接一劍給我劈了。”
江山雪只是向後靠著樹倚坐了下來,歪著頭看著一旁的程露,不知道在想什麼。
尤春山則是有些擔憂的在火堆邊四處張望著。
大概是擔心還會有劍修而來。
江山雪看著那邊遲遲不能安定的尤春山,問道:“你在看什麼?”
尤春山嘆息著說道:“我看有沒有人來,要是有人來了,我好拔腿就跑。”
只有一柄木劍的年輕人當然只能拔腿就跑。
江山雪卻是至此才說著尤春山先前去了林中的事。
“你在林子裡看見了什麼?”
尤春山於是又想起了當時的畫面,輕聲說道:“很多死人。”
江山雪平靜的說道:“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大概短時間內,很難再有人過來了。更何況,他程露都這麼放心的昏迷下去了,你還擔心什麼?”
尤春山想了想,說道:“說不定他是看你架勢擺得足呢?”
“......”
江山雪默然無語。
......
好在尤春山雖然擔驚受怕了一夜,但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個年輕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便睡了過去。
清早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拿起了自己的小木劍,向著江山雪與程露那邊看去。
而後尤春山便愣在了那裡。
程露還在,江山雪卻是已經不見了。
好好好,讓我掉以輕心,你小子反手就跑了是吧。
尤春山看了程露一眼,於是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打算去追江山雪。
只是還沒有跑出多遠,這個年輕人便聽見溪邊傳來了一些很是喧譁的水聲。
尤春山神色古怪的停了下來,而後向著那邊而去,只見那個穿著青白色道袍的道人,正彎著腰站在林中晨霧未散的溪中石頭上,手裡還拿著那根棍子,大概是想要扎一些魚上來吃。
有一說一,道人雖然形體虛弱,但是卻也不是尤春山這個倒黴蛋能夠比的。
一旁溪邊確實有著一條被扎穿了肚子的魚,正瞪著眼睛瞅著尤春山。
這大概讓這個年輕人有些顏面盡失,於是不服氣的也拿著木劍跑去扎魚去了。
只可惜還沒有走到溪邊,尤春山便離奇的一腳踩空,摔倒了下去。
江山雪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很是古怪的在一片平林裡摔倒的尤春山,而後挑了挑眉說道:“你不會就這樣一路從東海摔過來的吧。”
尤春山很是狼狽的爬了起來,呸呸呸的吐著口裡的草葉,而後很是惆悵的說道:“那倒沒有,揹著你的時候,我倒是一次也沒有摔過。”
這個年輕人溪邊坐了下來,看著那個正在那裡拿著棍子扎魚的道人,歪著頭想了很久,而後緩緩說道:“說不定那個道人說的是對的,或許只有修行,才能壓得住我身上的那種黴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