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莘 作品

第31章

 他神色閃過一抹異樣,下意識後退一步,恭恭敬敬的:"簡總。"

 簡灼白沒理他,蹙眉看著奚漫。

 下午還因為腹痛死去活來,晚上就喝了這麼多酒。

 他先前特地吩咐過,女同事可以喝果汁,她還能成這樣。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能走嗎?”他聲音聽不出喜怒。

 奚漫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瞳。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後,下意識點頭:“簡總,我能!”

 她掙脫簡灼白的手,拎著包往前走了兩步,腳下猛地一陣虛浮,身子翅趄著往旁邊傾斜。

 簡灼白眼疾手快扶住

 她,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另隻手臂托起她的腿彎,直接將人抱了起來,大步走進酒店。

 李淑歆和其他同事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跟上。

 奚漫還有理智尚存,看到後面的同事,扯著他的衣領不安地揪兩下,輕聲道:“你放我下來。”

 簡灼白垂眸看她一眼,步子沒停:“放你下來在同事面前出醜?”

 朱秘書上前打開了電梯,簡灼白抱著奚漫走進去。

 門關上後,朱秘書對後面的同事道:“那個站不下了,咱們再等等。”

 幾個同事交換一下眼神,各懷心思。

 陳盛是個藏不住事的,冷不丁冒出來一句:“簡總和奚漫是不是早就認識?”

 大家也想知道這個問題,不約而同看向朱秘書。

 朱秘書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看我幹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李淑歆也趁機問出心裡一直的疑惑:"那下午的電影票,簡總的為什麼和奚漫的在一起?"

 李淑歆一提,其他人也想到了這茬。

 這個座位的分配,確實不太對勁,大家的票都捱得很近,他們倆卻單獨坐在了後面。

 朱秘書:“他們倆最後到的,我是隨機分配。”

 眾人:“……”你看我們信嗎?

 被好多眼睛盯著,朱秘書抬頭看上方的吊頂,眼珠子四下亂瞟,忽然岔開話題:"對了,奚漫今晚怎麼喝那麼多?誰灌的?”

 李淑歆頓時脊背挺了起來,弱弱舉手:“天地良心,我那不叫丫,她就喝了兩杯,還沒我喝的多呢。"

 電梯到十二樓,簡灼白抱奚漫到房間門前,把她放下:"門卡呢?"

 奚漫靠著牆,懷裡摟著包包,手探進去摸了半天,找不到。

 簡灼白無奈地接過來,從裡面找到門卡。開了門,他扶著她進去。

 奚漫坐在床邊,歪頭躺下去。

 簡灼白看她一眼,拿手機給朱秘書打電話:“讓酒店送一份醒酒湯到她房間。”

 手機收進口袋,他彎腰幫她脫了鞋,蓋上被子。

 奚漫驀地想起什麼,忽然睜開眼,水汪汪的眸子與簡灼白熾

 熱的眼眸對上。

 因為喝醉酒的原因,她的眼睛溼漉漉的,透著些許迷離。

 床頭燈光映著她粉雕玉琢的臉蛋,眉心那顆淺淡的紅痣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格外勾人。

 簡灼白喉頭動了下,在床邊站著:“怎麼了?”開口時,他聲音摻雜不自然的喑啞。

 “我想去洗手間。”她聲音軟的,樣子很乖。說完攏著被子坐起來,便要下床。

 簡灼白找到拖鞋放在她腳邊,她跟著拖鞋站起身,先是走到衣櫃前的行李箱前,蹲下來翻找東西。

 簡灼白想起她如今生理期,應該在找衛生巾。喝酒的時候不記得自己生理期,這會兒倒是記起來了。

 剛才從她包裡翻找門卡,他看到裡面有,便把沙發上的包包拿起來,取出裡面的遞過去:"找這個?"

 大概是酒精的原因,看著他遞過來的東西,奚漫完全忘了害羞。接過來看了看,又塞回他手裡:"我要夜用的。"

 簡灼白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奚漫重新在行李箱內翻找,好一會兒,終於拿出來一個更厚的,給他看一眼:“這樣的才是夜用,你下次不要拿錯了。”

 簡約白眼皮跳了下,倏然箍住她的腰,將她完全桎梏進懷裡,懶洋洋問:“你還想有下次?給你拿這玩意兒?”

 奚漫睫毛顫了顫,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簡灼白無奈嘆氣,他跟一個醉鬼聊個什麼勁?

 恰好外面有人敲門,簡灼白放開她。

 奚漫踉踉蹌蹌進衛生間。

 簡灼白去開門,服務員送了醒酒湯過來。

 沒多久,奚漫從衛生間出來,簡灼白過去扶住她。靠坐在床頭,簡灼白把醒酒湯餵給她。

 奚漫只嚐了一口,便轉過頭:“喝不下。”

 “少喝一點,可以加快酒精代謝和分解。”簡約白說著,又舀了一勺餵給她,“不會喝酒還喝這麼多,當心明天肚子又疼。”

 “我就喝了兩杯,肯定沒你多。”今晚好多人敬他酒,她隔著屏風看到了。

 簡灼白笑了聲,似有些樂:"你跟我比?我酒量比你好,從來不會醉。"

 “你撒謊。”奚漫反駁他,“

 你也醉過。”

 “什麼時候?”

 奚漫想起什麼,抿了下唇:“你還欺負我。”“?”

 “第二天說狗奪了你初吻。”“??”

 簡灼白被她說的一頭霧水,以為她胡言亂語,本打算不予理會。

 倏忽間,他猛然想起,有天晚上他確實喝醉了。第二天被蜥蜴舔醒了……

 如今聯繫奚的話,簡灼白用力回想,視線慢慢落在她紅潤飽滿的唇瓣上。簡灼白的眼角狠狠地抽了兩下,性感的喉結不自覺吞嚥了一下。

 他是真的喝太多斷片了,怪不得那天早上,她情緒看起來有些異常,後來好幾天不願意搭理他。

 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能忘呢?

 簡灼白突然跟她說話沒了底氣,清清嗓子,聲音柔和下來:"乖,把醒酒湯喝了。"

 奚漫有點不情不願,但在他莫名其妙的溫柔裡,難得好脾氣,還是把醒酒湯喝下大半。最後還剩一點,簡灼白沒再勉強她,自己喝掉。

 碗放在一邊,他看到奚漫被潤過的紅唇,燈光下泛著旖旎的水光,喉頭頓時有些癢:“你剛才說,我以前欺負過你?”

 奚漫澄清的眼眸看過來,便見他一手撐著被子的邊緣,傾身靠過來,似引誘一般,沉沉地問了句,“那你現在要不要,欺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