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亞歷山大的憂鬱

 卸下盔甲之後接著是內衣,禁軍們沒有在自己的軀體上留下哪怕半點遮羞的布料,就這樣在帝皇面前脫了個一絲不掛,只有腦袋上依然戴著一頂佈滿藝術雕花與自己名字蝕刻的精工耀金頭盔。

 13名一絲不掛的頭盔猛男在最猛的亞歷山大的帶領下朝著黃金王座的方向單膝下跪,這是禁軍例行的懺悔。

 自從帝皇被戰帥荷魯斯打得半身不遂坐上黃金王座以來,在長達一萬年的時間裡,禁軍都一直活在巨大的痛苦與愧疚之中,他們痛恨自己身為人類之主的貼身禁衛卻沒能在復仇之魂上保護好帝皇,更恨自己為何沒有代替帝皇死在戰帥的破世者戰錘之下。

 在巨大的愧疚感與悲傷情緒的折磨下,禁軍選擇了以近乎自殘的方式懲罰自己,他們的訓練越發殘酷,他們對自己的要求越發嚴苛,禁軍發誓絕不讓一萬年前的悲劇再次重演。

 然而光是這樣還不足以沖刷掉禁軍心中的罪惡感,因此每當禁軍巡邏的任務交接,負責守衛王座大廳的王座守衛便會脫下盔甲,剝去衣物,只戴著一頂頭盔,以罪人的身份行走在皇宮中保護帝皇。

 這是他們羞辱自己的方式,只有巨大的屈辱與悲傷情緒的折磨下,才能讓失去帝皇的痛苦在禁軍心中稍稍消散那麼一絲。

 就這樣,禁軍再一次向帝皇傾訴了自己的忠誠與愧疚,亞歷山大開始帶隊進行例行巡邏,13名頭戴金盔的全o猛男在空曠幽深的皇宮中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沉穩步子,走起路來一甩一甩。

 這只不過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常規巡邏,但跟隨在隊長身後的禁軍們看著亞歷山大虎背熊腰的強壯背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氣息,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與悲傷,與隊長穩健的步伐一同輕輕搖晃。

 心中雖然疑惑,但禁軍們並沒有多問,因為禁軍之間並沒有多麼森嚴的上下級關係,他們每個人都是相對獨立的個體。

 亞歷山大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心情沉重。

 令他心情複雜的原因,是剛才隊伍經過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時從窗外潑灑進來的溫暖光芒,那不是一種實體的光,而是星炬燃燒發出的靈能導航光芒,亞歷山大在身為一名禁軍的同時也擁有著不弱的靈能天賦,因此他能夠直接在實體宇宙看見星炬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