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論

    “他家不賣,運河邊就不修了?”老爺子喘口氣,繼續開口,“碼頭就不擴了?沒了張屠戶,誰還能吃帶毛豬怎麼地?”

    “他不賣,官府不買不就完了。修的時候繞過去,給他家空出來。不過是多花仨瓜倆棗的事,何必糾結他一家?”

    “耿家若真是坐地起價,你不拆他的時候,他反而急了!”

    “這點事,還看不明白?辦事一味急功近利,官府急功近利了,百姓跟著遭罪!急功近利也就罷了,還求著盡善盡美,這不是好大喜功嗎?”

    “再說耿二郎殺人,咱問問你。凡是個帶把兒的,誰能看著自己老孃,嫂子,侄兒,妻女被綁,被人扣在手裡要挾。誰能看著自己父兄被扣,無動於衷?”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若耿二郎殺人,能叫天下惡徒收斂三分,咱要說殺得好!”

    “他若不殺人,誰能保證他家會無事?誰能保證那些潑皮無賴不糾纏他的家人?”

    “你跟壞人講理,講得通?講國法,他們聽?”

    連番咆哮,老爺子有些累了,坐著大喘氣。

    “皇爺爺,您歇歇!”朱允熥奉上茶水,“他們也是一片公心,這事確實是孫兒腦袋一熱,欠考慮了!”

    說著,朱允熥對群臣說道,“諸臣工的意思,是該朝廷審理,明正典刑。耿二郎有罪無罪,不能因孤一言而決!”

    “臣等正是此意!”夏恕等臣子開口道。

    “哎!”朱允熥笑笑,“有罪也好,無罪也罷。但壞人總比好人辦法多,更會鑽空子。所謂明正典刑,束縛的是誰的手腳?”

    “外城有民十餘萬,改善非朝夕之事。若判耿二郎有罪,那日後,不法之徒氣焰更甚,百姓不敢言,不敢動,是不是適得其反?”

    群臣默然,有些人想說些什麼,但考慮一番之後,還是咽回肚子。

    曹國公李景隆道,“殿下所言極是,非常事不能常言斷!”說著,笑笑,繼續道,“若臣是那耿二郎,面對此等破門而入的歹人,也要痛下殺手!”

    “那個誰?那個,那個!”老爺子忽然開口,“這事的幕後指使之人,抓到沒有?”說著,老爺子大聲道,“李景隆,你管著京師內外防務,人呢?”

    李景隆一愣,這事不該是兵馬司,刑部的事嗎,怎麼落到自己頭上。

    但不敢怠慢,馬上道,“臣這就全城搜捕!”

    “涉及人犯,全部抓來!”老爺子恨聲道。

    這時,樸不成忽然快步進來,跪地道,“陛下,殿下,太孫妃娘娘在殿外跪著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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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有病要看大夫,不然影響手機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