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蜃霧

這些壁畫上面,前半部分倒是還算正常。

只是正常的祭祀壁畫而已。

在很多朝代的記錄上,都有關於祭祀方面的壁畫記載。

可是略過被河水沖刷掉的一部分,後面的壁畫卻直接變得恐怖了起來。

那血腥的場面,完全不像是正常祭祀的壁畫了。

“這壁畫上描繪的恐怕就是人牲...”

霍秀秀神色沉重的看著壁畫。

隨後邁步往更後面走了過去。

而她所說的人牲,林硯也有所瞭解。

就是把人當做是牲口,用人來進行某些祭祀。

眼前壁畫上的這種就是在用人牲進行祭祀,只是如果這是真實場景的話,那虞河之內的那隻巨大眼睛代表的是什麼?

林硯同樣也跟著霍秀秀一起,沿著有壁畫的山崖繼續往前走去。

......

前面的霍秀秀停下了腳步。

她同樣也是想著能看到這壁畫後面的事情。

“沒有了。”

“這後面竟然沒有再繼續畫壁畫了。”

看著長滿了各種苔蘚植物和藤蔓植物的山崖,霍秀秀神色疑惑。

林硯同樣也是如此。

明明這山崖上的壁畫只畫了一半。

可為什麼後面卻沒了。

“或許壁畫還有。”

“什麼?”霍秀秀眉頭一挑,看向林硯。

林硯並未直接開口回答,而是先蹲下輕輕摸了摸面前山崖上的青苔。

隨後他就像是確認了什麼一樣,取出了一張符籙。

“陰陽五行,癸水見分。”

“符籙通玄,化為神引。”

林硯口中振振有詞,而他手中的符籙莫名燃起。

在他把符籙放進水裡之後,竟然還在燃燒。

絲毫沒有因為碰到水而要熄滅的樣子。

“壁畫在下面。”

收回手,符籙還在兩人面前的虞河水中燃燒。

林硯已經肯定,這水下面肯定還有著壁畫。

霍秀秀驚奇地看著林硯問道:“這符紙竟然能夠在水下燃燒,而且林硯你是怎麼知道水下還有壁畫的?”

......

“這裡的壁畫消失的太突兀了,而且也不合理。”林硯指了指被青苔和各種藤蔓鋪滿的山壁,“如果這些壁畫就是為了讓人觀看,那肯定也會有那種黏液,但這後面並沒有...”

當時看到這裡的時候,林硯心中就已經在想了。

其實這整座山崖上的壁畫都很不合理。

在這種裸露在外面的山崖上繪製壁畫幾乎不可能保存很久。

不考慮特殊因素,單純按照地理環境來說。

林硯能夠想到的就只有一個可能。

“其實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以前可能都是虞河的水下。”林硯一邊說著一邊往烏篷船那邊走去。

這邊的壁畫已經沒了,那就沒什麼好看的了。

帶著霍秀秀回到烏篷船上面,林硯站在船頭看向前方的河面愣了一下。

“起霧了。”

河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升起了一陣濃霧。

......

霍秀秀趕緊從岸邊跨到了烏篷船上。

這大霧將二人和烏篷船牢牢包裹,要是霍秀秀再晚幾秒鐘上船,她可能都看不到烏篷船在哪了。

“林硯,這霧正常嗎?”

霍秀秀也有些懵。

山裡自然環境變化快,容易起霧她倒是知道。

可現在她和林硯碰到的情況未免也太詭異了。

半小時前這裡天氣還好端端的。

結果現在就變成濃霧了。

“林硯?”

霍秀秀怔了一下。

她並沒有得到林硯的回應。

頓時一種心慌的感覺就浮現在她的心頭。

這麼久的相處,她已經下意識地將林硯當做了是主心骨。

如果林硯就這麼消失了的話,那剩她一個人在這虞河上面,她也沒有林硯那控制烏篷船的技術啊!

正當霍秀秀有些驚恐的時候,忽然他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閉上眼睛,不要亂動。”

......

烏篷船上。

林硯皺眉看著霍秀秀。

此刻霍秀秀的狀態十分不對勁。

她的雙眼瞳孔變成了灰白色,就像是戴了兩個美瞳一樣。

而且雙手還在往前摩挲著前進,同時嘴裡不停叫著林硯的名字。

在霍秀秀耳邊說出這幾句話之後,林硯伸手抄起烏篷船上面的撐杆輕輕敲了兩下船的側面

隨後烏篷船側面的黃河水紋閃爍了一瞬。

林硯單手掐訣,一直丟在烏篷船上的那一捆黑繩立刻憑空旋轉了起來。

黑繩一段連接在船頭,另外一段連接在了船篷頂上。

在這一切完成之後,整個烏篷船就像是被隔離在了霧氣當中。

霍秀秀的雙眼也恢復了正常。

“林硯!”

下一刻霍秀秀焦急地抓住了林硯的手。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

霍秀秀剛問了一句,立刻就鬆開了林硯。

“你的身體...”

那一瞬間的接觸讓霍秀秀感受到了林硯此時冰冷的身體。

就像是死人一樣。

不過林硯對此倒是並未過多在意。

他從到了虞河流域以來,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溫度一直在下降。

不過有真氣兜底,所以他並不擔心。

“我沒事,你先別說話,到船篷底下去坐著。”

林硯的神色十分嚴肅。

對此霍秀秀也不再多說什麼,她很有自知之明。

在這黃河上,林硯就是絕對的地頭蛇,無論這虞河裡面有什麼,都得老老實實待著。

安頓好了霍秀秀之後。

林硯負手站立在船頭看向不遠處。

烏篷船緩緩漂在虞河上。

盪開兩側的水波,霧氣似乎隨著烏篷船劃過也淡了些許。

......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有一隻蜃。”

半晌,林硯的聲音輕飄飄傳到了船篷下的霍秀秀耳朵裡。

看到林硯略顯驚喜的神色,霍秀秀古怪地問道。

“你在這還能找到腎?豬腎還是牛腎?”

文字的魅力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

林硯輕咳了兩聲。

隨後自己也坐到了船篷下面。

“不是器官那個腎,是海市蜃樓的蜃。”

這濃霧他已經搞清楚了。

這種混雜著腥味的濃霧並非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由蜃所噴吐出來的霧氣。

以他現在的境界,想要在這遍佈蜃霧的虞河上駕馭烏篷船也不能持續太長時間。

否則等到真氣消耗殆盡,那要麼就只能等到蜃霧散去,要麼就只能隨緣漂泊。

林硯不喜歡自己掌控不了的局面,所以他直接控制烏篷船飄向了對岸。

同時他也從自己上衣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枚龍紋玉佩。

原本乳白色的龍紋玉佩,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了幽綠色。

而且上面繪製的那條龍紋,在這細微的光芒映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