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照這個進度下去,他是不是真得賣身求榮才能稍微長點好感度啊?!

    傅念遲對葉蒼瀾的悲憤一無所知,他站起身,打算去無人的側室,專心體會操縱的靈力在經脈中流淌的奇妙感覺。

    修煉講究得就是個清淨,和葉蒼瀾共同坐在床邊,到底有些不太方便。

    “我到旁邊再練會兒。”

    葉蒼瀾回過神來就聽到這麼一句。

    “欸!”他伸出爾康手。

    傅念遲怎麼突然就滿臉興奮地跑了?

    他還沒來得及給傅念遲講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魔法師的故事呢!

    少年儼然跑得連人影都沒了,葉蒼瀾只能訕訕地將手收回。

    算了,待會兒再說也不遲。

    傅念遲來到側室,盤膝坐在矮榻。

    他體內蘊含的能量格外磅礴,卻全都很聽話的在他的掌握之中。

    最開始傅念遲還擔心自己初次修煉,會很難操作如此多的靈力,好在現實告訴他,他多慮了。

    疑惑再度浮現心頭,原書當中並未提過傅家四少擁有修煉天賦一事,他自始至終的定位就是一個水性楊花、心思惡毒的炮灰,用自己不值錢的性命孕育了劇情的第一個爽點。

    難道說是他的穿書改變了一些事情?還是葉蒼瀾為了完成某種目的,趁他不注意,將他改造成天賦卓絕的體質?

    現在還無從判定,但無論如何,好好抓住機會,努力提升自身實力,才是當務之急。

    傅念遲沉下心來,不斷引導靈力在經脈中運行。

    當他運功至第十八圈時,突然發現原本純白的靈力,顏色變得稍微深了些。

    隨著圈數的增加,靈力顏色逐漸加重,呈現出濛濛的灰藍。

    咦?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傅念遲暫且停了下來,重新翻看功法。

    書上說,隨著功法運行,原本從外界吸納而來的稀薄靈力會逐漸凝實,轉化成更為純淨的形態。

    至於這個更純淨的形態究竟是啥樣,書上只說因人而異。

    傅念遲暫且放下心來,既然如此,那就是正常現象了。

    他繼續修煉,靈力的顏色也愈發濃重,從純白向著克萊因藍的方向拔足狂奔,其中還夾雜著流沙般的細碎光芒。

    也許最終會變成五彩斑斕的黑吧。

    傅念遲正專心練著功,突然聽到婢女敲響房門:“王妃,府外有一公子求見,自稱是王妃的相識。”

    公子?我的相識?

    傅念遲眉頭微皺,他穿過來後基本上一直待在王府,哪有幾個新認識的人。

    所謂相識,大概是原主的朋友,其中爛桃花所佔的可能最大。

    “那位公子還讓奴婢交給王妃一樣東西。” 婢女將手工香袋交給傅念遲。

    只是她面色不太好看,甭管怎麼著,傅念遲現在也是昭王妃,哪有再跟外面那些阿貓阿狗來往的道理?

    傅念遲接過香袋,袋上繡著雲霧繚繞的仙山,倒是沒搞什麼鴛鴦孔雀的圖案。

    香袋沉甸甸的,傅念遲打開,裡面放著一塊……石頭?

    咦?

    傅念遲將石頭放在掌心,翻來覆去看了幾遭,確定它根本就是個路邊撿來的,再普通不過的石頭。

    以原主沾花惹草的水平,大概不會出現把石頭當做定情信物的情況吧?

    傅念遲搞不懂什麼情況,反正他也沒打算收下這位不知名公子的東西。

    他將香袋還給婢女:“還給人家吧,就說我有事要忙,不便去見。”

    聽到傅念遲的回應,婢女驚訝地抬起頭來,只見少年神情平靜,似乎只當這是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婢女鼻子猛然一酸。

    果然,王妃還是更在乎王爺的,外面那些阿貓阿狗,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們王爺呢?

    成婚後王妃對待王爺的態度,大家有目共睹,分明就是個溫和體貼之人,先前外界的那些傳聞,說不定還是有心之人故意放出來,抹黑王妃的呢!

    “是!”婢女精神抖擻,前去回話。

    中途被打岔,正好傅念遲也不想繼續練了。

    正所謂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他出去散散步,活動活動筋骨,回頭再繼續運功。

    順便看看大白在做什麼。

    大白絕對是傅念遲見過的,最聰明也最乖順的貓了。

    平時它就在王府裡到處玩耍,傅念遲想要找它,只需要大聲喊上幾聲,大白就會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竄出來,親暱地蹭起傅念遲腳踝。

    這大概是最理想的養貓狀態了吧。

    今天他並未直接去喊,而是想玩一把真·躲貓貓,瞅瞅大白平日裡都會獨自做些什麼。

    傅念遲一路溜達到了後院,尋找著白貓的蹤跡。

    突然聽到有人在側旁低聲喚道:“王妃。”

    傅念遲聞聲看去,只見年輕的侍衛身形高壯,配刀別在腰間,一襲黑衣英武挺拔,星眉劍目,神情沉穩,渾身上下散發出名為安全感的氣息。

    總覺得好像有點眼熟啊。

    傅念遲思考了兩秒鐘,反應過來他確實見過這人。

    葉君毅初次前來探望葉蒼瀾之時,門口的守衛就是他,兩人還有過短暫的視線接觸。

    他就是原書中和傅家四少在葉蒼瀾棺材板上翻雲覆雨的炮灰二號,王府侍衛陳飛航。

    而原主和陳飛航在初次見面的短短數秒,就扁擔窟窿插麥茬,線頭穿進針孔裡,尖屁股坐石臼——對上眼了。

    二人私下裡眉來眼去,成為了時常在假山深處私會的狗男男。

    最終在葉蒼瀾的靈堂上被鐳射光燒成了灰,永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合在了一起。

    可是他上次躲開了陳飛航的視線啊,從根源上杜絕了眉目傳情的可能,陳飛航怎麼還會在他面前出現,還主動把他叫住了?

    該不會是有某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推動著事態發展按照原劇情的方向前進吧!

    這樣的話就糟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裹挾。

    傅念遲當即做出決定,他裝作什麼都沒聽見,想要趕緊溜走。

    然而陳飛航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出言問道:“王妃是在找什麼嗎?”

    傅念遲:“……啊,我在找貓。”

    陳飛航:“那隻貓經常在附近轉悠,需不需要在下幫忙找找?”

    “不必了。”傅念遲禮貌地扯了下唇角,隨後他反應過來自己身為王妃,根本用不著這麼客氣,甚至都不必搭理對方,趕忙繃起臉來,裝成冷酷模樣。

    殊不知自己這番表情變化,落在旁人眼中完全就是別樣的風情。

    視線相觸時少年閃躲的眼神,渾身都不自在地緊繃,舉手投足中的每一絲細節都顯露出羞澀。

    而那下意識揚起了唇角,表明在他潛意識裡其實也想親近,只是礙於王妃的身份,必須冷酷。

    是啊,誰不知道王妃是過來給王爺沖喜的,以王爺的身體狀況,起床出個門都費勁,更別說夫妻之事了。

    王妃還如此年輕,就要被迫守活寡,又怎能毫無怨氣?

    只是少年必須剋制住心思,壓抑全部的渴求和欲.念。

    傅念遲餘光瞥見侍衛非但沒識趣地離開,似乎還想要對他說些什麼,

    傅念遲:“…………”

    ——大哥你腦袋是被驢踢了嗎!難道看不出我壓根不想理你嗎!

    突然,傅念遲靈機一動。

    這是危險,也是機遇,不如趁機搞點事情,永絕後患。

    說幹就幹。

    少年腳底蹭地,裝作不小心被絆倒的樣子,以緩慢又誇張地姿態朝地面摔去,他張開嘴,打算大聲呼喊,引來其餘人。

    到時候就可以當著別人的面給侍衛一個教訓,說是被驚嚇到,警告他日後可別來騷擾自己了。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王妃小心!”

    眼看他就要五體投地摔了個大馬哈,侍衛一個箭步衝上來,單手抓住傅念遲手腕,猛然一拽——

    傅念遲就像只小雞崽子身形抬起,在慣性的作用下向他懷中靠去。

    如果這是在拍古偶劇,此時此刻應該有慢放,將鏡頭分別對準兩位主人公的臉,侍衛深情,少年懵懂,轉圈,再添加一些羅曼蒂克的特效。

    然而傅念遲只想尖叫。

    並非興奮,而是嚇的。

    ——啊啊啊啊你幹什麼啊!

    td不會真有什麼世界意識吧!?

    能不能放過他啊他這好日子才過了沒幾天!

    即將靠入侍衛臂彎的前一瞬,傅念遲下盤竭力猛扎,核心肌群前所未有地收緊發力,硬生生在半空中穩住了身形。

    “別碰我!”他幾乎是叫出來的。

    侍衛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趕忙鬆開手後退兩步,誠惶誠恐地單膝跪在傅念遲面前:“在下罪該萬死,還請王妃息怒!在下是擔心王妃摔倒,情急之下才——”

    我不聽我不管你不要解釋了趕快走啊!

    似乎更擺不清了,看來還得來硬的。

    他必須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問題!

    傅念遲倉皇后退兩步,腳步趔趄就要絆倒。

    侍衛下意識向前,想要扶他。

    就是現在!

    傅念遲趁機大喝一聲:“站住!”

    .

    婢女趕到王府門口,將傅念遲的話原模原樣講給正在等待的白衣青年。

    “王妃行事不便,還請客人暫且離開吧。”

    青年面色微變,卻仍露出禮貌笑意,極具風度地點了下頭,道:“打擾了。”

    他轉身離開,剛走過兩步,身影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現時,周身氣質已然凌厲如鋒。

    “不行嗎?”

    叼著茅草根坐在牆頭的師弟一看自家師兄表情,就知道計劃失敗了。

    “罪子相當警惕。”青年將香袋扔給師弟,“不過他再機警應該也想不到,這其實是能夠汲取靈力的法器。”

    為了率先搞清楚罪子的狀況,各大門派各顯神通,天機門也不例外。

    天機門以製作奇巧靈器著稱,發明出來的各種玩意用途千奇百怪,堪稱修仙界墨家分部。

    這枚平平無奇的紫色石頭,就能夠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汲取觸碰者的靈力,只要罪子與其接觸,必定會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