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內外交困

【聽到老兵們開始回憶和松山的決戰，武男忙讓櫻子詳盡地翻譯過來，丹妮也幫著翻譯著知道的情況，佔東東也在旁不時回答著櫻子的詢問。對曾經的長官松山大佐的結局武男是非常想知道的，尤其是在當年的決戰當事方嘴裡說出來。




彭雪飛突然想起一事向佔彪問道：“後來聽說你們對陷入山谷絕境的松山提出的最後通牒很有創意，是不是成義拽出來的？”




佔彪笑答：“成義是我們抗日班的小諸葛，小名成秀才，不是他提出來的還能是誰。”




武男忙問通牒的具體內容，佔東東告訴櫻子說：“成義爺爺有一句話摧毀了他們的意志：就是先放出來一批日軍，等山谷裡打完仗後再進去收屍。”】




松山萬萬沒想到自己設計的“請君入甕”變成了這等局面，結果把自己請了進來，這個佔彪實在是太太可怕了，太太強悍了。自己進谷時的不安得到了殘酷的具現，這讓他心情又沮喪又痛苦，現在已是更大的不安——自己和谷中士兵的生命——死亡的不安。




在南北山谷口被重機槍封死的情況下，松山把希望寄託在槍聲大作的山頂，那兩個小隊的特種兵和山地兵如果能站住腳，還可以堅持固守，如果山頂再被鋼班佔領，這山壁下面八九百米的山谷之路可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死地了。似乎在驗證松山的擔心，這個恐懼成了現實。




山頂的槍聲停歇了，代替的是一陣陣狼狗的暴吠聲。松山一聽到狗叫聲本來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白，山谷裡成群的士兵們都變了臉色，眼裡再無掩飾地流露著恐懼。不用說大家都明白山頂已被對方攻下了。




不敢驗證卻又不得不驗證這個結論的是從山壁上空陸續跳下來十幾名日兵，嘴裡還喊著“歐卡桑”和什麼名字的。是被逼到絕路的特種兵在跳山自殺，但奇怪的是沒有一個喊什麼“天皇萬歲”的。看來到了人生最後關頭，還得是媽媽和親人最重要。




山谷裡數千名日兵都看到這一幕，望著摔在谷底攤成餅狀的屍體，陣陣寒意在蔓延著，如果說昨夜是夜晚版的四面楚歌，那麼現在就是白天版的四面楚歌。




接著他們不得不接受的殺戮開始了，從山壁上方扔下來黑壓壓的一群群手雷，在無處躲無處藏的滿地土黃色軍裝的人群中爆炸著。足有三分鐘的大轟炸，大郅、二柱子和正文三個排的戰士從容地向山壁下投了近五百顆手雷。




大郅一人投了一箱91式手雷，投一顆喊一嗓子：“為袁伯報仇！”




小玉也憤恨地投下五六顆，投一顆灑下幾滴淚，哽咽一句：“袁伯走好……”




松山等軍官勉強藏身在西山壁下向內凹陷之處，身前用日兵屍體摞成了掩體。山谷裡到處是一堆堆的屍體，哀嚎遍谷。南山谷口僅十多米寬的山口路面上同北山口一樣也前仆後繼摞著一人多高的屍體堆。日兵們向上開槍是徒勞的，向山谷口衝外面成群重機槍的火力早已使日兵已放棄了任何努力。松山眾人看到此情此景都想到了最近美軍一直在用燃燒彈轟炸東京的消息，這仗打到這份上大日本帝國還有希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