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參戰避禍

 在發放證明的同時挑選家境險惡、周圍環境不利的老兵向他們發出了徵兵令。發放從軍證明的過程中學生兵們遇到了很多令人苦笑和哭笑不得的事情。

 劉陽手下有一個學生兵，當年因為愛笑，劉陽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小樂，後來在抗日班都叫他小樂，他的真名反倒沒有人叫了。小樂在抗戰結束後又讀了兩年中學課程上的大學，現在剛畢業等待分配工作中。這次劉陽安排小樂負責給六名抗日班戰友送從軍證明，生**笑的小樂一路卻一次沒有笑出來。

 他先到了一個村子在打聽一個姓程的戰友時，遇到的人都嘲笑的口氣：“那個沒事突突打機槍的程瘋子啊，在村頭的土地廟呢。”小樂在基幹民兵的引領下來到土地廟，程瘋子被基幹民兵推了進來。程瘋子一看穿著幹部服的小樂，馬上低頭蹲在地下等著訓話。

 小樂問他還認識自己嗎，程瘋子就是不抬頭裝瘋賣傻。直到小樂攤開手心的重機槍子彈伸到他眼前，他才突然抬起頭來，不敢相信地看著小樂。

 笑不出來的小樂又說了一句：“報國——”

 這時程瘋子才站起來囁嚅著吐出：“玉門關。”

 小樂苦笑著問他：“程慶，你怎麼混到這份兒呢？”

 程慶也苦笑著回答：“我要是不裝瘋半年前就被亂棍打死了。”

 小樂送來的從軍證明讓村裡人這時才相信，程瘋子的“突突”是真的。

 當夜小樂又徒步去十公里外不通公共汽車的一個村子，一名叫吳奎剛戰友很快找到了，正在和村裡的一批地主富農半夜三更地刨凍糞堆呢。刨糞按說沒啥，準備春耕嘛，可讓小樂笑不出來的是這堆糞是刨了凍、凍了刨的反覆刨，就是讓這些被管制對象不閒著，天天和糞堆在一起，甚至吃住都在糞堆旁。

 這次小樂倒是沒有亮重機槍子彈，也沒以抗日班軍令對暗號，可沒想到村裡農會質疑從軍證明的真實性。說吳奎剛要是重機槍手，村裡人人都是重機槍手。直到彭雪飛派出的接兵幹部大張旗鼓地前來接兵，當場給吳奎剛穿上志願軍軍服披掛上陣，村裡的人才相信，這個地主兒子真的是**的兵、真的是重機槍手啊。

 後面找到的幾名戰友境遇大同小異，都讓小樂鬱悶不已，最讓小樂哭笑不得的是找到的第六個戰友。

 這個戰友其實平安無事，他家被評為中農，而自己曾從軍的事情還無人知曉，他和普通人一樣生活著。這回接到了從軍證明，他們全家開了個緊急會議，最後決定不公開這個證明。因為公佈以後說不定會引火燒身，反倒失去了現在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