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粥 作品

第 90 章





“對了,哥,你把車鑰匙給我,我今晚開車出去。”




李旭彬拋出車鑰匙。




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到李明瀾的掌心。




李旭彬:“早點回來,不要玩太晚。”




“哥,我先走啦。”門一關上,




她收起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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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江南派出所的對面。




李明瀾的手握在方向盤,遲遲不動。




她進去,不一定就能見到孟澤,也許她可以等他出來。




她這次回來,不會逗留太久,也許她等不到他出來。




廣場入口立著的雕塑據說是藝術之作。




李明瀾欣賞不來。




她坐著不動,人和車也像是僵硬的雕塑,她至今不相信孟澤會□□,她非得親自來看一看,萬一是王南嶽認錯了人?




夕陽隱入山中,商店的霓虹燈一一亮起,來人往的路上熱鬧非凡,有人臉上掛著笑,有人拎著公文包,一臉愁容,燈光絢爛。




唯有對面的燈靜謐冷冽。




李明瀾下車,她要過去,可她又在路口站了很久,如果她在亮光中撞見孟澤,她也許要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地上的一灘汙水照不出她的臉,但她知道她表情僵硬。




她壓低帽簷,戴上口罩,過了好久,慢慢踱步過去。




像是慢條斯理,像是飯後散步。




站崗的民警詢問。




李明瀾抬起頭,聲音從悶悶的口罩裡傳出來:“我丟了錢包,來報案。”




民警示意她進去。




似乎這次抓捕的人比較多,門前還站著一批。




有男的,有女的。




李明瀾一眼望過去,目光在一個女人的紅裙子上停留了幾秒,她在餘明熙收拾的衣服裡見過這款裙子,顏色都一模一樣。




餘明熙穿的都是大牌,可見今天被抓來的女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杜諾。”門裡傳來一聲嚴肅的叫喚。




紅裙子女人倉皇地抬起頭,她咬唇,似乎不敢應聲。




民警再次喊:“杜諾。”




紅裙子女人怯生生應了一句:“我在。”




李明瀾靠近門邊,心裡的響聲震耳欲聾,一聲聲“咚咚咚”,從心裡震到她的鼓膜,她感覺腦子快要炸裂,她在門外望去,裡面又站了一群人。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搜尋,有的時候,她真恨自己,她總是能第一時間看見孟澤,哪怕只是他的背影。




一個民警走出來,對著另一人說:“那邊的你去審吧。”




她真糊塗,王南嶽當了那麼久的律師,眼銳如鷹,怎麼會出錯?




民警注意到她:“請問你有什麼事?”




李明瀾輕拍褲袋:“民警同志,不好意思,我以為我的錢包丟了,現在想起來,原來我放在褲袋裡,打擾了,真是抱歉。”她退出,她的倉皇和剛才紅裙子女人一樣。




李明瀾落荒而逃,但她比六年前更加謹慎,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她要等一等孟澤。




她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宜回哥哥家,但她無處可去,既然孟澤不在家,那她就去他家。




她之前退還的鑰匙,她又取了回來,她開門進




()去,看到玄關掛著的小燈籠髮飾。




鞋櫃裡還有她的拖鞋,沙發上放著她的衣服。




她明明離開了這麼久,這裡仍留有她的生活痕跡,她自我安慰,孟澤還是惦記她的。




李明瀾獨自在玄關的牆邊靠了半晌,才發現自己只是借月光觀察。




當月亮隱入烏雲,四周漆黑。




她開燈。




玄關處的小燈籠,沙發上的衣服,並非幻覺。




餐椅上掛著另一件裙子,巧了,李明瀾也在餘明熙收拾的衣服裡見到過類似的裙子,甚至顏色仍然一模一樣。




她回憶餘明熙那天的話,突然想,這些衣服會不會就是餘明熙的?懷疑一旦在內心生起,就如雨後春筍,落地生根、,發芽茁壯。




床底曾經收納她的小物件的箱子,仍放在床底。




李明瀾蹲下,拉出箱子。




箱子裡有一件睡衣。




李明瀾揪起睡衣的吊帶。




兩邊帶子長短不一,一邊繫了一個結。




她沒有好記性,偏偏對衣服印象比較深刻,她曾在六年前見過這件睡衣。




她坐到床邊,撥打餘明熙的號碼。




餘明熙沒有接。




李明瀾望著孟澤的枕頭,低身細看。




枕巾和床單似乎都洗過,乾乾淨淨。




她又去沙發,一遍一遍撥打餘明熙的號碼,俯身在沙發縫裡扒著。




一條長長的捲髮,派出所裡那個紅裙子女人就是燙了長長的捲髮,似乎染的是棕黃?




這根纏在李明瀾手指的頭髮也泛著淡淡的棕色。




李明瀾最討厭做數學題,她頭腦不靈活,邏輯思維很差。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餘明熙的淺笑:“明瀾,什麼事?見你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我剛剛在和未來婆婆討論婚紗的事。”




“熙姐,打擾你了,抱歉。”李明瀾的聲音低,“你之前收拾的衣服,有沒有轉賣的?”




“有啊,很多衣服我只穿了一兩次,扔了實在可惜,就放到二手市場了。”餘明熙察覺不對勁,“突然問起這個。”




“熙姐,我今天遇到一個女人,她穿的好像是你的那條紅裙子。”李明瀾停頓,“她叫杜諾。”




“杜諾啊。”衣服是餘明熙親自寄出去的,她記得收件人的名字,“她買了幾件裙子,我記得我其中有一條,斷了吊帶的睡衣也是被她挑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