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追影篇 第四十章：下水

　　看著前後和腳下，全是望不到頭的漆黑顏色，我的心跟著往下直墜。

　　努力捶打了一旁的巖壁，觸手冰涼，也不知和尚他們能不能聽到信號，會不會與我有一樣的想法，懂得覓路而行？

　　無論如何不能再待，我只有順著湛藍的顏色，隨便挑選了一個方向游去。

　　說是隨意挑選也不盡然，實則身體感受到絲絲流動的韻律，朝現在這方向游去速度稍快，猜測盡頭處應該是出水口之類的地方，能有更大的存活幾率罷了。

　　於是我屏息凝神，儘可能保持大腦清醒，節奏明確，像游魚一樣，靜靜地暢遊在始祖水中。

　　算起來我遊了很遠，兩邊的景色始終不變，甚至巖壁開合變化頻繁，就感覺再和我開玩笑一樣，又或者是某種警告，隨時能閉合起來將我活活夾死。

　　奇怪的是游出這麼長時間，我始終不感覺氣竭，甚至遊刃有餘。

　　心中正在納悶，忽然眼前一花，好似頭上腳下來了個顛倒，等到我再次清醒過來，緊張到大叫的時候，伴隨著一聲呼喊，人竟然破水而出，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這感覺太不真實，太不可思議了，因為四周還是刀削的巖壁，只不過內部亮度變得更加清晰而已。

　　如今頭頂反倒是漆黑一片，兩邊的巖壁向上逐漸合攏，形成死角。

　　而巖壁底部靠近水面的部分，顏色如雪，表面還有水腐蝕形成了不規則，顆粒狀紋路，很像小賣鋪的冰沙，別提多讓人眼饞了。

　　離開水面往上約半米高，雪白的巖壁逐漸變成淡藍色，隨高度增加而色重，直到頭頂，幾乎變成了深藍如墨的調調。其反射的藍光倒映在水中，加上距離水面較近的雪白，相互融合後，水色成為了醒人心脾的冰藍，讓人看著極度舒適。

　　我從水中冒出頭來，呼吸著難得的新鮮空氣，輕聲呼喚著和尚等人的名字。

　　可是聽到的回答，除了自己的迴音外再無其他。

　　莫非剛才一個不小心遊進了某處水眼，抵達另一個空間不成？

　　隨即我還發現，這裡的始祖水浮力很大，幾乎不需要怎麼踩水，我就能將大半個身子浮出水面。不知道的，可能以為我是在蹚水，卻怎麼也想不到是游水。

　　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直覺，具體往哪裡走，全是靠猜。

　　這裡不缺氧氣，但水溫越來越低，甚至能哈出白霧。

　　如果不能儘快找到出路或想辦法上岸，光是這種低溫環境，就足夠要了我的命。

　　無奈之下，我只好一邊遊著，一邊呼喊和尚等人，希望能找到同病相憐的難友，報團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