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樂清時,我給你時間自己處理,你就把自己給處理成這樣了?”




被點到名字的少年鼻子一酸,一改剛才清冷孤傲的姿態,頓時乳燕投林般撲進男人的懷裡,委屈得不行:“老公,他打我!”




好痛啊,他該不會留疤吧QAQ




樂康:“????”




樂父啞然一瞬,隨即就是大呼小叫地喊冤:“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動手!只是清時太會頂嘴了,我一時生氣,只是想嚇唬嚇唬他罷了……怎麼可能會動手打人呢?!”




樂宅的整體裝修風格都是比較奢靡,主打一個華而不實。比如大門就是用的是鏤空木雕工藝,取的密度較輕的木材做的,自然幾乎約等於沒有隔音效果。




顧行野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刻薄的話語,他是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但卻不成想小作精竟然一點也不落下風,一如他曾在婚宴上看見的那樣,矜貴又帶著點懶散的傲慢,氣得樂家人頻頻跳腳。




於是顧行野的心境也跟著一會起一會落。




聽見樂家人說那些腌臢粗鄙的話語汙耳朵時,男人的眉心就緊緊蹙起,聽見小作精裝模作樣的小腔調又跟著舒展眉心。果然,小作精一如既往的能作,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無害。




即使自己不在他身邊,他也總是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結果剛這麼想著,裡面就動起手來了。




顧行野不顧約定急忙趕進來,才發現小作精手上的口子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顧行野:“。”




好好好,又給小作精找到機會撒嬌了是吧。




然而男人一抬眼,卻見少年小臉蒼白,眼底似乎浮著淺淺的螢光,原本殷紅的唇也緊緊抿著,失了幾分血色,一臉無助地看著自己。




好像是真的怕極了。




顧行野蹙眉,把他的手捧起來細細查看了一下:“真的很疼嗎?”




沒有啊,確實是淺淺的劃痕,只劃破了最表皮,但沒有傷及真皮層,所以沒有流血。只要小心不碰水,大概一兩天就能好全了。




但小作精臉上的慌張失措不似作偽,顧行野冷下臉,睨向一旁惴惴不安在叫人調監控為了證明自己沒打人的樂康:“你把人弄傷,還要我主動來要醫藥箱嗎?”




樂康一怔,臉上的難堪一閃而過,咬牙讓人連忙拿來,隨即賠笑:“有有有,馬上就拿來了,您稍等一下。”




說著等人拿來了醫藥箱,自己就一把奪過來捧過去。




顧行野蹙著眉將少年手背上那道劃痕處理了,再拆了個無菌敷貼給人貼上,“現在不痛了吧?”




男人聲音依舊是低沉的,樂清時卻從中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來。




就好像對待易碎品那樣小心翼翼的。




顧行野確實挺小心的,他不理解小作精怎麼會這麼嬌氣,淺淺的劃痕也能怕成這樣。換作別人他興許要覺得這樣很矯情了,但對象若是換成小作精,一切就合理了起來。




樂清時的話,應該的確是真的害怕。




畢竟他連噩夢都怕,還要牽著老公的手才能睡著,嬌氣得令他頭疼。




樂清時摸了摸處理好的手背,喏喏:“不疼啦,謝謝老公。”




他當然不是真的那麼怕疼了,只是怕處理不及時留下疤痕,老公會嫌棄他。




現在看見老公沉著一張俊臉給他處理了傷口,臉上也沒有露出嫌惡的表情,樂清時才放下心來,但仍是心有餘悸有些委屈。




樂康搓搓手,尷尬道:“顧總您來了為什麼也不進來啊,我們好招待您。”




顧行野淡淡地瞥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進來了我也看不到這麼精彩的戲碼。”




樂康臉色一僵,眼神有些責怪地暗中瞥了眼自己的小兒子。




小棋怎麼回事……不是說顧行野一點也不喜歡樂清時嗎,為什麼現在又給人處理傷口,又衝他興師問罪的,一點也不像是對待沒有感情的聯姻對象的樣子……




但的確是樂康先動手在先,理虧地小聲辯駁道:“不是那樣的,我只是嚇唬嚇唬清時,沒真的想要動手。不、不然,也不會只是打碎一個茶壺了對吧?而且這個茶壺也只是不小心碰倒的,不是我故意砸碎的,您可以看監控!”




顧行野不回應他,只向跟在他身後的司機使了個眼色,後者很識相地將一早準備好的回門禮搬進來。




樂棋樂畫看著,眼睛都直了。




這一箱箱的回門禮上面的logo,竟然都是一些頂奢的牌子,平時提前幾個月預約也買不到的那種!




樂父也看得移不開眼,他好像看到了頂級貴腐酒莊的標誌!




男人風輕雲淡道:“這些回門禮,伯父你可還瞧得上?”




樂康嘴都快咧到腦後去了,連忙笑著接過去:“顧總您




這話說的……您只要能來,我們就已經很高興了,禮物不禮物的倒是其次。”()




樂康愛不釋手地將禮盒抱在懷裡,倏地覺得哪裡好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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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些奢侈品的禮盒怎麼這麼輕呢?一般不都該是沉甸甸的嗎?




還不待他深想,就聽見顧行野冷淡的聲音:“是嗎?可我剛剛在門外分明聽見你嫌棄清時沒帶回門禮,難道是我聽錯了?”




樂康嚇得連忙放下禮盒,把那點疑問都拋之腦後了,連忙解釋:“都說了只是氣話,顧總您不要往心裡去!”




“唉,要不是清時那麼倔,我也不會這樣對他。您聽見他是怎麼對親生父親說話的了嗎,我只是想看看他的手鐲,他竟然就咒我去死!”樂康氣得臉紅脖子粗:“您說哪兒有這樣的孩子?”




顧行野避而不談:“那鐲子是我媽給他的,就算是我也沒有資格奪過來看。”




樂康一噎,眼睛滴溜一轉,連忙臊眉耷眼地將自己想將樂清時的鐲子借來當鎮店之寶的主意全盤托出了。




面對顧行野這樣精明的生意人,樂康知道最好還是誠實一些,否則就別想談合作了。




“顧總您放心,我絕對只是借去撐個場面,您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打保證書!”樂康道:“這件事其實是雙贏,既能顯得你們的婚姻恩愛美滿,也能順便給親家母打打廣告,我們的珠寶行生意也能迎來高峰,多好啊是吧?”




顧行野嗤笑一聲:“雙贏?”




“第一,我沒想過要從這場婚事裡獲取什麼利益。第二,我母親的事業發展得很順利,無需你給她打廣告。第三……應該是你們想用這鐲子來給你們打廣告吧。”




男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一談到工作,他的表情和語氣就尤為冷漠:“說得好聽是雙贏,其實不過是商業合作。商業合作的話,伯父有意可以聯繫我們公司的宣傳部,我可以按照市場價再給你打個親戚折扣。”




“有紙面文書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糾紛,我們可以找個空閒的時間坐下來慢慢談,將租借時間、歸還日期,還有租金等等,都一一談妥當。”




顧行野冷聲:“也不貴,按照顧氏的商業影響力,我給你打個折,大概幾百萬就可以租下來了。這點小錢……伯父不會不願意出吧。”




“一年一續。”男人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