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鵝 作品

第 110 章

 家中三位姐兒的嫁妝不少,長途跋涉不易,她與吳老太她們留在沂州操辦姐兒的婚事,到時教官娘和他去任上。

 “大姐說老相公老太太他們都好,娘子別掛念,要是想回咱家,不如等日後榮姐出了門子,咱帶著四姑娘回汴梁看看。”

 “也好。”

 元娘與汴梁伯府家郎君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二月初八,在家過罷年,正月初五就要離開沂州,坐船去汴梁嫁人。

 季姐的婚期,是明年的七月二十一,榮姐的定在了後年二月二,也是過罷年動身。

 元娘在家除了教三位妹妹打馬球外,還在家中置席請沂州年齡相仿的官家姐兒來家中作客,有時還約著一塊外出賞花。

 八月十六這日,伯府范家來送催妝花髻的一行人到了沂州,隨行的還有一位汴梁那邊的官媒,小娘子與郎君婚期的前三日,男方那邊會來女方家中送催妝禮。

 但汴梁離沂州不近,路上要耽誤不少日子,索性兩家不守舊禮,提前送了。

 除去催妝花髻外,還有銷金蓋頭,五男二女花扇,各色禮物,架勢之足,吳家見那把花扇像是舊物,官媒就把花扇的來頭說了一遍。

 原來是當年伯爵娘子用過,伯爵娘子就是元娘未來的婆母,又因扇兒是當時的參政娘子相送,和一般的扇兒不一樣,故而范家使人帶了過來。

 馮氏見其中有如此緣故,連問是不是汴梁王家,他家出過一位參政相公,是上等高門。

 “正是那個王家。”

 來吳家觀禮的劉同知他們,聽罷,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圍在吳相公身邊,說不盡的恭維話,羨慕者不在少數。

 一時,吳家風光的很。

 “濟文兄,恭喜啊。”與季姐定下婚事的竇家,也來人觀禮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竇舉人的爹,竇老爺。

 他今兒穿著一身青色直裰,腰身富態,頭上裹了一塊梅花方巾,他拱了拱手,問道:“你該和吳相公賀喜才是,怎麼與我賀起喜來了。”

 那人搖了搖頭,把他拉到一旁說話,“你今兒滴酒未沾,怎麼糊塗了,令郎不是與吳家大房的姐兒訂下了婚事嗎,那姐兒有一位嫁到伯府范家的姐姐,你們竇家日後在汴梁,也算是有了一門親戚,還是高門的親戚。

 我與你賀喜了,日後求到你家門下,可不要翻臉不認愚弟才是。”

 有門路就是爹兒,與竇老爺說話的是沂州下面的縣令,還是竇家所在的縣,自打這縣令得知縣裡的竇家與吳知州家結了兒女親家,當日就備了禮物,去他家拜訪,更是稱兄道弟起來。

 官場上的稱兄道弟,他們會先詢問對方的出身,此出身是指對方是哪一年的進士,再問年紀。

 竇老爺沒出身,他只是個秀才,可縣令有意交好,就按年紀論長短,稱對方為兄,吳家的事,縣令

 都比竇老爺上心。

 竇老爺原不欲來,因他料想今日吳家來往皆是官僚,他一個沒出身的人,來了侷促,可縣令早就買好了禮物,又幾l番遊說。

 要是竇老爺不來,此縣令連吳家的門都登不了,一個州里的官員也分了五六九等,下面的官巴結上面的官,縣官巴結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