徭役





“是大人,我知曉了。”




小吏聽見這一聲大人,心中很舒服。他在縣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官吏,在縣衙裡賠笑,卑躬屈膝。現下來了這小村子裡也能呈呈威風。




再者,在小山村裡雖沒多少油水可撈,但總比在縣衙裡沒有油水好。




等官吏把清泉村的糧食稱完了,他就離開了這個小山村。




他離開的次日早上,里正就召集了村子裡的村老。




“三月初縣太爺要徵召民夫修房子,規定每戶出一個壯丁。”




剛交完賦稅還沒有回過神的百姓一聽這話,頓時如喪考妣。




青壯年在家裡都是勞動力,更何況還是三月初,這可是春耕的日子,底下的百姓竊竊私語。




“就這麼定了,到時候我會一家一戶的看人。”里正說完就離開了。




里正一走,底下的百姓頓時就炸開了鍋。




“我的天,這讓我們家裡春耕怎麼辦,而且去徭役太辛苦了。”朱燕大聲嚷道。




“我們家有三個兒子,這倒是不怕。”劉大娘笑呵呵的說。只是三個兒子又要鬧一場了,一個兒子去一次,這也沒什麼好爭辯的。




“我們家也有三個兒子。”石夫郎笑道。




白婉和秦父回到家裡,氣氛有些沉重。




“明年我去徭役,你把家看好。”秦父過了半晌說道。




以前的徭役都是秦父去的,每去一次,整個人回來的時候就剩下一個皮包骨頭了。




“你這身體受得住啊。”白婉紅著眼睛。




“青灼要讀書,我總不能讓他去。”秦父說道:“我是他老子,一家之主,這是我該做的。”




明南知和秦青灼從外邊進來,兩個人去後山上割草去了。




白婉連忙擦了擦眼睛,但還是看出眼睛很紅。




“娘,你怎麼了?”秦青灼問道。




“沒怎麼,被風迷了眼睛。”白婉去接明南知的揹簍:“今天我們做包穀飯吃。”




白婉在灶房忙的時候,秦青灼偷偷的溜進了灶房,明南知看見他,低著頭抿唇笑。




秦青灼故意這麼說:“娘,我聽說今天交了糧食,你是為了交糧食的事不高興嗎?”




“你這話真討打。每年都是這樣,我早就習慣了。”白婉低頭切菜:“只是縣太爺要在三月初征召民夫,我怕你爹的身體撐不住。”




秦青灼若有所思。




縣試是在二月初,縣試考後,再通過府試和院試就能成為秀才。成為秀才有五十畝地不需要交賦稅,也不會服徭役。




同一時刻,秦正誼對上家中父母期待的眼神,他信心滿滿的說:“爹孃,你們就放心吧,我一定能成為秀才,我和秦青灼又不一樣!他常年是倒數第一,上次只是僥倖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