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皇孫

 “施主這是上上籤。”

 秦青灼聽得不大認真,甚至不知道自己拜的是送子娘娘,明南知一臉崇敬的遞給解籤的和尚一兩銀子。

 秦青灼一陣肉疼。

 這還是有解籤費的。

 這廟裡來的人大多是妻子和丈夫,成雙成對的,一般是丈夫和妻子或夫郎一臉愁苦,得了上上籤,兩個人都高興起來,得了下籤就是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旁邊還有財神廟,我們也去拜一拜吧。”有人說道。

 秦青灼耳尖聽見了這話,他的眼睛一亮:“南知,我們去拜拜財神廟吧。”

 明南知點頭。

 秦青灼虔誠的跪在財神面前,雙手合十,一臉渴望。

 我要很多很多的錢!

 明南知:“……”

 相公在跪拜送子娘娘時

 是一副瞌睡連天的樣子(),跟現在跪在財神面前的人完全都不是同一個人。

 要不是明南知拉著秦青灼走?()_[((),秦青灼還想再跪。

 在佛寺面前有一棵許願樹,上面掛滿了纏著紅繩的小木牌,大樹在寒風中搖曳。

 這裡有和尚守在一旁,他遞給明南知一個小木牌。

 竟然沒有掏出來一個二維碼。

 “相公,你也寫一個願望吧。”

 秦青灼本著不要白不要的想法,也要了一個小木牌。

 “多謝師父。”

 他鄭重的在木牌上寫下一個字。

 錢。

 和尚臉上的笑容快維持不住了:“……”

 明南知把木牌交給秦青灼,秦青灼把兩個木牌甩上去了。

 佛寺還有後院的風景可賞,很多讀書人都在此處,明南知把秦青灼的披風解下來披在他身上說道:“相公,我現在去跟師父禮佛,你先去看看風景,或者四處走走。晌午到了我們再回廂房吃素齋。”

 “你去吧,我去後院瞧瞧。”秦青灼本想跟著明南知一起去,一聽是禮佛心裡就沒什麼想法了。

 明南知攏了攏披風,他笑了笑。

 秦青灼去後院看了一圈,大都是學生看著雪景在吟詩作對,秦青灼不喜歡吟詩作對,他便溜走了。

 他看見有一處亭子立在湖心上,正是湖心亭。

 他到了廂房就犯困,不然去賞賞湖景。他順著路走到了半路上,見湖心亭上早有一個男子坐在一側,大約二十一二的年紀,穿著玄衣,軒然霞舉,目光清凌凌的,周身貴氣逼人,龍章鳳姿看似是王侯之輩。

 還有一個侍衛立在一旁。

 走到半路上返回不太好,那公子已經把目光投過來了。

 秦青灼帶著笑,上前一步被侍衛攔住了。

 “放他過來吧。”顧煦開口。

 侍衛點頭應是:“請這位公子讓小的搜身。”

 秦青灼想直接轉身離開,但他不敢。

 他立在一旁,一派清風明月。

 侍衛從他的懷裡搜出來一把匕首。

 “這是我為了防止被賊人抓住的自保之物。”秦青灼感受到了濃厚的殺氣,他連忙解釋怕丟了小命。

 鐺鐺鐺——

 侍衛從秦青灼的靴子裡搜出小刀。

 顧煦:“……”

 “我可以解釋,這是為了防止賊人搜到了懷裡的匕首,我的第二個藏匿處。”

 俗稱計劃B。

 顧煦相信刺客不會派秦青灼過來刺殺他,等侍衛把刀具收走了,秦青灼坐在了皇孫殿下面前。

 顧煦不發一言,秦青灼也不說話。

 兩個人靜靜的坐著。

 難道秦青灼不是為了獻媚於他才上前來了,他的侍衛追風旁人都認識,看見他在湖心亭不會有大膽的人上前來找他。

 現下他讓秦青灼進來了,秦青灼卻是不置一詞。

 秦青灼喝

 () 了一口好茶(),他抬起頭看湖上的景色。

 過了半晌(),秦青灼把湖景看得七七.八八了,他拱手道:“公子,風景已經看完了,在下先告辭了。”

 顧煦:“……”

 顧煦頷首,顧煦懷疑此人有疾。

 望著秦青灼的背影,顧煦只覺奇怪並無其他感受。他是皇孫不會過於去關注其他人,這不符合他的身份,本也不應該。

 他的眼睛只看得見俊才和大楚的江山,湖邊泛著陣陣寒意,顧煦的目光波瀾不驚。

 顧煦起身:“父君也該禮完佛了,走吧。”

 秦青灼走出湖心亭,消失在顧煦的視線後就鬆了一口氣。

 這是哪家的公子威壓太重了,像是隨時要暴起砍下他的頭顱。

 回到廂房,秦青灼和明南知吃了一頓素齋。

 時下在下雪,兩個人被困住了。

 明南知:“相公等雪停了,我們再走吧。”

 秦青灼點頭。

 佛寺的廂房裡有一張床和被褥,在牆壁上還鑲嵌著一樽佛,放著一個蒲團。

 明南知跪在上面小聲唸佛。

 秦青灼冬日小困,他扯過被褥,躺在床上,在明南知的唸佛聲中安然入睡。

 明南知唸完了一篇佛經,他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他走了幾步緩和一下。

 他抬起眼這才看見秦青灼已經安詳入睡了。

 明南知:“……”

 明南知見廂房的窗戶開著透風,他上前一步關上窗戶。

 有好事的紈絝子弟透著一個窗戶看見了明南知的半張臉,宛如天人。

 “京城何時出了一個標準美人。”

 “這佛門重地哪來什麼美人,你怕不是痴了,把這佛門重地看做成了勾欄楚館!”

 那紈絝子弟臉上漲紅一片:“去去去!別來調侃小爺!”

 紈絝子弟打鬧成一片,他們都是各自陪著祖母和母親來禮佛的。古往今來紈絝子弟不知為何最討家中長輩的喜愛,個個扮乖嘴甜,極為討人喜愛。到了外人面前,就仗著身份為所欲為。

 明南知關上窗戶,他坐在一旁看秦青灼,秦青灼的睡姿很好,他平躺著睡,扯著被褥。

 明南知伸出手點了點秦青灼的鼻尖。

 秦青灼在佛門重地做了一個不停做試卷的夢,他夢見陸夫子把他關進小黑屋裡,屋子裡全是試卷。

 “要是你沒有做完就不用出來了。”

 秦青灼苦哈哈的做試卷,暗無天日,叫天天不回叫地地不應。

 他嚇醒了。

 “相公?”明南知還以為是自己點了秦青灼的鼻尖,打擾了他的睡眠。

 “南知,你沒禮佛了?”秦青灼揉了揉眉心。

 “已經禮完了。”

 明南知坐在床邊,秦青灼摸了摸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冷。秦青灼把被褥掀開,把他的手伸進被褥裡取暖。

 明南知柔柔的靠在秦青灼的胸膛上,大美人

 () 的動作輕柔,披風進屋後就掛在一旁了。

 今日禮佛有不少的哥兒和姑娘都在瞅秦青灼,秦青灼沒有去看其他人。

 明南知摸了摸秦青灼的唇瓣,仰著頭靠近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

 秦青灼的目光沉沉,含著灼灼的熾熱。

 佛門重地,要是太輕佻總覺得不妥,就是情.愛宣之於口便以是大大的褻瀆。

 秦青灼只親了親明南知的唇瓣,便有褻瀆的感覺。

 可他大抵還是正人君子沒這般不知禮教。他們要是在佛門重地有個首尾,明南知定是不能接受。

 秦青灼耐心的咬了咬明南知的手指。

 明南知身子一抖,滿臉羞紅他沒有躲開,看著秦青灼低著頭,下頷線流暢。

 外邊的風雪停了,裡面的風月卻還未停。

 梅花傲然屹立在枝頭被風雪覆蓋。

 秦青灼並未做什麼,只是動了動手指。

 ……

 顧煦把崔正君迎上馬車,兩個人坐在馬車上,崔正君禮完佛神色已是輕鬆大半。

 回到東宮,顧煦便回了自己的寢宮,他正在完成師傅佈置的課業。

 “殿下,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安置吧。”追風說道。

 有一太監前來在追風面前耳語幾句,追風說道:“殿下,太子殿下去了正君房中,又被程側君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