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的歷史趣事 作品

揭秘被當眾處死的太平軍女犯(二)

  正因為如此,在天國嶄新的社會圖景裡,一切都顯示著與舊生活的決裂,之前被家庭、男人奴役的婦女,成了與男子一般可以行軍打仗的女兵,還不止如此,連之前曾奴役著女子的家庭制度,也被天國的律令擊得粉碎。

  所以,自金田開始,在太平天國中就有了男女隔離的制度,洪秀全說:“男有男行,女有女行,不得混雜。”也正因此,在永安城,洪秀全頒行了模仿摩西“十誡”的天條,他說,“凡男人女人姦淫者,名為變怪,最大犯天條。”他說,“邪淫盡是惡之魁,變怪成妖甚可哀。”

  然而,洪秀全努力創造的新天國社會,軍法維繫下的種種清規戒律,卻與天國領袖的荒淫無恥生活並行不悖地存在著。史料記載,離開金田時,洪秀全就有妃子十五人;僅一年後,離開永安時,他的嬪妃達到了三十六人之多。

  這洪秀全,無品無德,能當大任者乎?

  清教徒般的禁慾制度、男女分營政策,乃至洪秀全為“天國”設計的每一項規則,不僅存在於這個面貌混沌而又矛盾的團體中,還存在於太平軍途經的城市。

  1852年5月,他們跨過灕江,通過古運河抵達全州,由此進入了長江流域;這一年6月12日,在經歷蓑衣渡大敗後,他們走出廣西、佔領了湖南道州。在湘南,他們先後招募了大約五萬名新兵,他們無一例外地遵循著男女分營制度,這也僅僅是金田、永安的延續。1853年1月12日,他們佔領了長江重鎮武昌。

  太平軍到達武昌時,清廷的衙門被打倒,咸豐的年號也代之以太平天國的名字。與國號的變化相比,社會制度的改變則更加劇烈。

  正是在武昌,分營、禁慾乃至拆散家庭,不僅作為一種戰時政策存在著,還作為一種社會制度實施著。其實又何止這些,社會生活中的財產、家庭、職官、宗教、禮儀等一系列社會制度的改變,乃至日常的生活中的禁纏足、禁蓄婢、禁蓄妾、禁鴉片的種種律令,無不表現出與舊世界決裂的色彩。

  洪秀全改變的不僅是武昌,太平天國的婦女制度也發生了變化。在這裡,前期的女營變成了女館。天國的女兵,不僅包括信仰上的追隨者,還包括武力下的被征服者。據史料記載,當時,武漢三鎮一片混亂,太平軍進城後設立女館,規定城中婦女全部遷往武昌火巷“歸館”,“遲延者鞭棰促之”。

  同時,男女隔離的制度也被嚴格地執行著,即使是丈夫探看妻子,兒子探視母親,也“只宜在門首問答,相隔數武(步)之地,聲音務要響亮”。就這樣,原有的財產製度、舊的家庭制度、並連著溫情脈脈的人倫情愫,這些舊的社會制度的支撐,都在冷鐵般的軍事統治之下統統瓦解破裂了。

  但是又何止是武昌如此呢?當年的3月20日,當太平軍攻佔南京城後,更大規模的女館出現了:一路隨行的幾千廣西婦女、幾千湖南婦女,被裹挾而至三萬湖北婦女,又加之新被征服的十萬南京婦女,形成了一個個女館。從金田到武漢,“大腳蠻婆”構成為天國女兵的主體,而從武漢到南京,這個群體則不斷地駁雜、混沌,等級差異在女館中出現了。

  那些來自廣西的“大腳蠻婆”,由於資格最老,被視作忠誠的“老兄弟”,成了女館中的女官,在她們之下,是還算自願的、還可相信的湖南婦女;又之下,則是那些大批被征服的來自湖北和江南諸省的婦女。

  後來洪秀全的一項規定,則顯示了天國官方對這種等級制度的默認。1854年夏收時節,洪秀全、楊秀清派往湖北、湖南、安徽各地徵糧的大軍悻悻而歸,回來的人稟報說:“太平軍所到之處米穀俱無。”無奈之下,洪、楊規定:在女館中,兩廣、湖南女子每人各發米六兩,湖北和其他省的女子發米三兩,“均以稻代,悉令食粥,否則殺。”

  為什麼在天國裡一方面高懸著“人人平等”、天下女子“盡是姊妹之群”的教義,另一方面,又不能對各地女子一視同仁呢?早在佔領全州期間,因為馮雲山的戰死,他們幾乎屠戮了全州全城,幾萬男女被屠殺殆盡;而攻佔武昌、南京後,他們也幾乎殺盡了城內的全部滿人。在這些慘絕人寰的殺戮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性格悲劇呢?

  洪秀全設計新的社會圖景的同時,似乎是抱定了誓與舊的世界一刀兩斷的決心。太平天國中,男女分館的制度、“聖庫”制度、《中國田畝制度》,乃至禁纏足、禁蓄婢、禁蓄妾、禁鴉片的種種規定,無一不具有改天換地的色彩。與此同時,一種“非我即敵”的人際關係,也悄然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