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的歷史趣事 作品

歷朝歷代的男女之防如何?

  故事中的周昌是劉邦的老鄉,素以直言敢諫著稱,是個認理不認人的直臣。他入宮奏事正遇上皇帝和愛妃調情,這說明當時的君臣並不是只在純男人的世界裡交談,手下的人知道皇帝與妃子娘娘調情,而又敢放周昌入宮,這說明當時人於男女之防並不看重。周昌見了皇帝與戚姬在一起,抽身而走也並非是因為他怕見女人,而是因為皇上耽於女色,所以,當劉邦問自己是什麼樣的帝王時,周昌答以“桀紂之主也”。

  周昌政治生涯中最為得意的一件事是阻止劉邦廢太子。劉邦其人,好色成性,呂后本是其正妻,但他卻深愛小妾戚姬,因愛屋而及烏,對戚姬所生的劉如意看起來分外順眼,所以,想要廢掉呂后所生的太子劉盈,改立如意。廢長立幼,本是件理虧的事,而由於劉邦刻意堅持,所以,反對者大多數只好“知難而退”。但周昌卻不看臉色認死理,他素有口吃的毛病,一著急就冒出了那句千古名言“期期以為不可”把劉邦給逗樂了,於是廢太子一事暫告擱淺,一直為兒子的命運擔憂,躲在幕後偷聽的呂后心花怒放,在周昌退朝時與周相見,而且屢屢言謝。

  最為驚世駭俗(當然是驚後人之世,駭後人之俗)的是司馬遷《史記》中提到的另外一件事。

  漢景帝時,郅都為大臣,有一次景帝遊幸上林苑——上林苑地在今陝西西安市西及周至戶縣交界處,佔地約二百多華里,苑內放養禽獸,供皇帝射獵之用,並建有離宮、觀、館數十處,大文豪司馬相如曾有《上林賦》記其侈。這次遊幸,隨侍的人不多,只有郅都跟在皇帝身後。

  郅都是西漢河東大陽(今山西平陸東)人,漢景帝時,他任濟南太守,誅殺當地豪強瞷(jiàn)氏,以功遷升中尉(官名),執法嚴峻,被當時的貴戚、列侯視為“蒼鷹”。正在遊玩之間,景帝卻突然命郅都去代他召愛妃賈姬——賈姬當時正在廁所裡,郅都當然覺得此時去叫正在“方便”的賈姬,實在是有些不“方便”,但漢景帝卻很不高興,後人論之曰:“帝姬處溷穢之地,使人臣親往視之,無乃輕漫乎?”但景帝當時卻確實動過這樣的念頭。

  景帝的老爸漢文帝劉恆有一次遊幸上林苑,袁盎隨侍在側。袁盎即爰盎,曾歷任吳相、齊相等職,是當時有名的遊俠,此人也向以俠義自許。這一天與文帝同行的內宮眷屬,除了皇后以外,還有一位謹夫人,謹夫人其時正得帝寵,所以,如日中天的她竟不顧禮節與皇后並排而坐,並且一點也不感到不安;袁盎突然豪氣干雲,舉步上前,拉起謹夫人,把她推到皇后的身後。

  西漢時男女之防不大,那東漢呢?

  提到東漢,人們往往會想到“強項令”董宣,董宣曾任洛陽令,光武帝之姊湖陽公主的家奴故意殺人,別的官吏一聽說是公主府的人乾的,都退避三舍,但董宣卻趁公主駕車出外之機,誅殺了惡奴。這一打狗不看主人的舉動惹惱了公主,一狀告到光武帝劉秀那裡,劉秀想當和事佬,就命董宣與公主見面,想讓董給公主賠個不是,叩個頭,但董死活不叩頭,因而落下個“強項令”的美名。在這段史實中,董宣可是和公主見了面的。

  東漢末年,有一位很有名望的女文學家、女詩人名叫蔡琰(通稱蔡文姬)。此女博學有辯才、通音律。初嫁河東衛仲道,衛亡,迴歸母親。漢末大亂,蔡文姬被董卓部將所擄,後流落“番邦”,嫁匈奴左賢王。愛才惜才且念舊的的曹操念及故交,用金璧把蔡琰贖回,令她再嫁董祀。後董祀犯法,蔡文姬光著腳、披散著頭髮,到曹操和一大屋子男人聚會的地方為丈夫求情,從死神手中救回了丈夫一條性命。曹操聽說蔡文姬來了,就對滿屋賓客說:“故人之女在外,今為諸君見之”——願把蔡女介紹給眾人見面,也不避嫌。

  三國時代,魏國的鎮北將軍許允因受夏侯玄、李豐等人的連累,被司馬懿逮捕。許允被捕後,他的門生急忙跑去告訴許允的妻子,許妻聞訊安坐織布機旁,神色不變,說道:“我早就知道會這樣了!”

  東晉時代,庚友因事被捕,庚友之妻光著腳跑到當時握有生殺予奪大權的大將軍府上為夫求情,門衛不讓進,她還與門衛據理力爭。

  唐高祖李淵的女兒平陽公主,是有名的“娘子軍”統帥。隋朝末年,李淵起兵時,公主住在長安,公主之夫柴紹棄家跟隨岳父東進,家裡只剩下公主和一些家奴,危險的形勢反倒激發了平陽公主的豪情壯志,她逃到戶縣,散家資招募了數百個青年男子,以此為基礎,組建了一支娘子軍。需要加以說明的是古人所說的“娘子軍”與我們今天的“娘子軍”並不完全相同,那時候的娘子軍中絕大部分是男子。

  《舊唐書》上說:“安祿山有邊功,帝寵之,詔與諸姨約為兄弟,而祿山母事妃,來朝,必宴餞結歡。”——安祿山是有名的胡人將領,“諸姨”指的是楊玉環姐妹,“妃”指的是楊玉環本人,“帝”是唐玄宗。玄宗皇帝只因為安祿山立有軍功就讓他與貴妃的姐妹來往,並且與貴妃“宴餞結歡”,這說明唐朝人男女之防並不是很大。

  到了宋代以後,尤其是南宋以後,由於程朱理學的盛行,男女之防開始森嚴起來。

  不藥而卒的胡氏死而復生的陳氏

  大約從明代開始,官修的史書《烈女傳》中增加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內容。《明史·烈女傳》載:“胡氏,會稽人,字同裡沈袠,將嫁而袠構父難……袠扶父喪歸,比服闕,始婚。胡年已二十七。踰六月,袠卒,胡哀哭不絕聲。盡出妝具,治喪事。有他諷者,斷髮剺面絕之。終日一室中,即同產非時不見。晚染疾,家人將迎醫,告其父曰:‘寡婦之手豈可令他人視,不藥而卒,年五十一。’”